學達書庫 > 于晴 > 情惑那西色斯 | 上頁 下頁 |
四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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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女孩顯然有些不耐煩起來了。 “乖,小妹妹……扶大哥哥一把好不好?”嚴青秀軟語拜託。如果被嚴家一族的兄弟們發現,他會丟臉丟到南極去! “不好。” “咦?”這小孩怎麼這麼難纏啊? “誰知道你是不是裝的啊?這年頭戀童癖的傢伙很多,我沒必要把自己送進你的狼嘴裡。” 嚴青秀張大瞳仁。“小妹妹……你……幾歲啊?” 小女孩露出九個手指頭。 “不過我快十歲了。”她蹲下來,捏捏他的臉。“你看起來像娃娃。” “我……”他會吐血!上一個說他娃娃臉的嚴氏兄弟已經送到醫院做急救去了。他能打她嗎? “人不可貌相。老媽說,最近有逃犯往這裡逃命,還沒被捉到,你是嗎?”她偏著頭,認真地問。 “我當然不是!”會被她給氣死!沒見過像這樣的小大人! “哦!你不是,那我就不要報警了。拜拜,大叔,我要去上學了,記得不要讓我回來之後再看見你,我會動手的唷。”她背著小背包跑開。 “等等——”嚴青秀低咆。 她就這樣走了?就這樣?混賬,該死!這年頭的教育是怎麼教小孩的?沒有一點惻隱之心,萬一下雨,他就要躺在這個鬼地方嗎?他一向是冷靜自製,可是臺灣的教育太令他心痛了,這是哪兒啊?昨晚他及時服下藥,但麻醉的效用起碼維持二十四個小時…… “大叔?”小女孩又跑回來。 嚴青秀大喜。他就知道臺灣的教育還是有救的! “小妹妹,來,快扶大哥哥起來,我給你棒棒糖吃,哎唷……你……你打我幹嘛?” 平白無故臉頰響了一巴子,雖然是像在打蚊子,但傳出去他堂堂嚴氏第一傳人的嚴青秀被一個小女孩給打了,這……他還用混嗎? “大叔,這叫賄賂,這種行為非常可恥,這是老師說的。還有,棒棒糖我不愛吃,下次賄賂我記得要用太妃糖。喏,我是一個非常有良心的小孩,最近天氣不是很穩定,所以我拿我的被被給你蓋。”她抱了一團小棉被蓋住他頸子以下的身體,但還是露出他的雙腿,她想了想,揮揮手:“算啦,我對得起我的良心啦,拜拜,大叔。” 嚴青秀的眼如銅鈴。不……不會吧…… 那小丫頭就這樣走了?!他活了二十年,並在偷兒一行裡封為天才的傢伙,是不是很不幸地遇到了一個更可怕的小對手? 噢,他會活活被她給氣死! 那個男人有點蠢。 還有點好笑。 放學的時候,樊落買了一盒便當。喔,老媽不回家,今晚只有她一個,最好那個男人走了,免得多增麻煩。 時值晌午,天氣有些陰沉沉地,在堤防旁小學生散散落落地步行,樊落的眼忽然停在堤防上。 那裡坐著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只能看到背影;對他有所注意是因為他坐上了平常她看海的位子——她特地用粉筆畫起來的專用位子。但沒打算跟他理論,他愛坐就讓他去坐吧!反正待會兒一下雨他沒帶傘,是他倒黴。 樊落的步伐快了起來,差點撞上一堵肉牆,她及時眼尖,腳尖一轉,俐落地側過身子,僅距毫釐,她沒抬頭看,急步往家的方向跑。 “好身手。” “肉牆”發出驚歎聲。其實她的身手還有待加強,但是她只是一個小女生,就有如此熟稔的敏捷,如果假以時日,必定是可造之材。他眯起了眼,何時,臺灣一個小小的鎮上也有如此的“小高手”? 他暫時將這個疑惑拋在腦後,走向坐在堤防上的黑衣男人。 “宿原,明天就走。” 黑衣男人抬起頭,面容相當地年輕,差不多十八、九歲,卻俊雅而陰沉。 “找不到嗎?” “我想不在這鎮上吧!狐狸面具本來就該物歸原主的,這是我對黑家長輩的承諾。” “他們真想要,自然會來討,不必煩勞父親親自出門。”黑衣男人隨意彈了彈手指,眼底是漫不經心的光芒。“如果他們沒能力討回,那麼,這是他們的命。” “啊,你還在這裡啊?”一回家,就特地繞到後院樹下。那個男人依舊躺在那裡,兩眼大睜,像是隨時會跳起來似的。 “我走不動……”快活活餓死了。 “啊,好可憐唷!” “對啊對啊,同情同情大哥哥嘛,好香……那是什麼味道?豬排飯嗎?”嚴青秀的肚皮不爭氣地響了起來,他苦心營造二十年的形象全毀在她面前了!“我……最喜歡豬排飯了。”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可是這是我的晚飯耶。”她眨眨眼。這個大叔的表情真多變,她認識的人不多,可以拿出來比較的男人只有相片中一成不變的老爸。噢,這男人應該無害,但如果讓老媽發現讓陌生人進屋,她可要挨打了。“你的晚飯……”在活活餓死之前,他會吐血而亡。“你媽呢?叫她過來,大哥哥有話跟她說。” “我老媽豈是你說來就來?你大牌啊?啊啊,要下雨了,我要去收衣服了,大叔,你慢慢睡吧……”聲音曳遠……不會吧……豆大的雨珠滴下,打在他的臉上,也許還混著淚……誰知呢? “你像在拖屍。”嚴青秀抱怨。 “我沒拖過屍那,不過你比垃圾重多了。”樊落漲紅臉,汗珠冒出她的額頭。 “小妹妹,我真不知如何表達我的感激之意。”或者再加點恨意吧!如果她再大個十歲,他會先報恩再報仇。 下午,這小女孩當真見死不救,直到傍晚雨有愈大之勢,她才不太肯定地在後院窗口頻頻看著他。若不是他裝出快凍死在那裡,只怕堂堂嚴氏第一傳人會死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小鎮。 “我只能讓你躺在廚房。再多就不行了。” “相信我,就算是把我扔進狗屋裡避雨,我都會很感激的。”他苦澀地說,頭又不小心撞到牆了。照這樣下去,等她從後門拖他進到廚房,他的下場不是頭破血流,就是嚴重的腦震盪。 “我家的牆很硬吧!”她氣喘吁吁地說,臉露驕傲。 “我相信,我的頭更硬。”他喃喃地:“不然現在你就可以打電話到殯儀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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