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晴 > 情惑那西色斯 | 上頁 下頁 |
三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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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就走?我以為你期待跟我共進午餐呢!” “不了。我怕我會把盤子黏在你那根毒舌上頭。” “啊!”他眼一亮,充滿笑意。“瞧我招惹到了什麼?女暴君呢!”話還沒說完,”首直挺挺地嵌在他身後的窗櫺上。 她瞪了他一眼,才轉身離去。 “我差點忘了她的身手還算不錯。”他喃喃道。是應該考慮一下將她周身的防身武器給收起來,不然對手還沒解決,就先解決了她的枕邊人。 枕邊人啊—— 何時才能當她名副其實的枕邊人?他可不打算死心啊—— 冗長的甬道上掛滿了畫像。 在男人站立的地方僅懸著一盞燈,投射在他的身上顯得相當地詭異。他的容貌冷美,黑如鵝絨的眼專注地凝視貌若似他的畫中人,而後他側過臉,略嫌迷惑地睨了眼穿著神父服的男子。 “結婚?” “根據忍冬繪聲繪影的描述,我相信你必須負起婚姻的責任。”安神父的臉孔擠壓成十分認真的模樣,然而他的嘴卻成橫向發展。 “忍冬?”黑宿原眯起眼。“什麼時候他懂得散播閒話了?” “閒話?這能算是閒話嗎?艾蜜之子,你能以上帝之名發誓,你跟樊小姐之間是清清白白的?”安神父顯然不可置信。 黑宿原的注意力完全被轉移了。邪氣的黑眼若有所思地:“把話說清楚,神父。” “你該明白,我這個神父是完全奉獻給上帝的,在這個世界上,上帝絕對不容許任何邪惡的事在它的眼下發生……” “你的廢話可以在禱告的時候告訴你的上帝。現在,我要聽重點。” “重點就是,既然你玷污了樊小姐,那麼你應該選擇婚姻,用你的後半生彌補樊小姐的……呃,損失。” “玷污?”他玷污了樊落嗎?他可沒這印象。 “你不願意?那一晚我的眼代替了上帝看見你眼裡赤裸裸的欲望,你以為房門一合起來,上帝就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了嗎?艾蜜之子,雖然我很同情你,但你顯然克制不了你的欲望,你能保證就此不再碰樊小姐,你能保證……” “你的話大多了!如果真有你自以為是的上帝,那麼它必定後悔納你為子民。”黑宿原漫不經心地說。 結婚嗎?他從沒想過,他也不在乎任何的形式,既然認定樊落是屬於他的,一輩子她都必須囚在他身邊,那麼形式有何用處?但—— 他的唇邊浮起異樣的笑。如果一個形式能讓他上了床而不必再作苦難君子,那又何樂而不為?他已經教她潑了好幾回冷水,這回不該再拒絕他了。 他的眼掉向黑龍頭跟身邊女人的畫像。黑家的祖先一向在婚禮之後,請來世界知名的畫者將其繪了下來,而有朝一日他與樊落的畫像也會掛在這裡,任憑後代子孫景仰…… 後代子孫嗎?他也將會有孩子了嗎—— “艾蜜之子?”安神父再度目睹了黑宿原的奇跡,他的眼角眉梢盡是溫暖。 “這念頭不錯。”黑宿原低喃,而後意氣風發地彈了彈手指。“那就結婚吧!安神父,我並不信教,也不在乎任何形式,但如果一個形式能帶來婚姻的便利,那麼你就替我辦吧!” 事情發生得再度猝不及防。 在槍聲響起的剎那,城堡裡的人各作其事。安神父忙打電話;高醫生則閑閑拿手術刀當飛刀,在屋內呈天女散花地飛舞;而樊落坐在陽臺思索謎題,于晴的小說對她已不再有吸引力,談了愛之後才發現于晴的小說全是屁;至於黑宿原則彈著鋼琴,貪婪的眼每每搜索她的身影之後,再瞄了眼掛在牆上的擺鐘。 今晚,她會成為他的新娘,沒有任何賓客、沒有任何的筵席,而他終究會佔有她。 “那是什麼聲音?”樊落彈跳起來,手抄的謎題紙落了一地。 黑宿原眯起眼,防備地推開大門,樓梯響起踩踏聲,出現的是安神父跟高醫師。 “哪傳來的槍聲?” “是樓下的樣子。有回音。” “酒窖?”黑宿原的眼簾垂下。 “忍冬呢?”樊落忽然問。 安神父跟高醫生交換一眼,隨即向來沉默寡言的高醫師聳了聳肩。“我去酒窖看看。” 黑宿原彈了彈手指,笑容異樣地詭異。“該來的還是會來。既然想找我,就叫他好好看看黑宿原吧!” “等等!”樊落拉住他的手臂。“我也去!” “你去是我的負擔,待在這裡就好。”黑宿原笑容依然,鎖住她的眼染上柔柔的眸光。“今晚沒有彩排,你就好好問清楚神父該做些什麼,我可不打算在婚禮上看見一個不斷重複的新娘。”語畢,他揚了眉,轉身而後離去,頭也不回地。 他的背影是黑色的,沉甸地壓迫她的心。 很奇怪的感覺,但她發覺她開始能瞭解他的部分思緒了。在以往,他會讓她跟著去,因為他想看看她的能力可以到達何種地步,而現在則是為了不讓她涉險。他是個標的物,誰跟著他,誰就有危險,所以他獨自去了。 他說,他愛她。 而他,真的愛她;以他的方式。他不是一個那西色斯,因為他愛她甚於他的性命。 但—— “婚禮?”她喃喃地。 “他沒說?”安神父微笑。既然高醫師已跟過去幫忙了,那麼只剩他可以抱怨了:“要在一個下午完成細節委實過分了些!沒有龐大的觀禮人,這點對新娘子來說畢竟不夠氣派,我承認黑宿原是猴急了些,但你是新娘可以要求——”也省得他對不起天堂的艾蜜。唯一的繼子結婚,觀禮人只有島上人,沒有任何的喜宴?上帝啊,等他上天堂肯定會被艾蜜給活活罵死。他眨了眨藍寶石的眼:“等等,能請教你一下,你正在做什麼?” 樊落穿上外套,換上布鞋,調整她的麻醉槍。 “神父,我並不是一個需要被人保護的女人。如果我脆弱到連自己的性命也須要靠一個男人的話,那麼我就不會選擇一個時時生存在夾縫中的男人來愛。”她推開安皮斯,迅速從樓梯翻下。 “樊小姐,你去是麻煩。”笑話,要是她有任何損傷,別說對不起黑宿原,連上帝也對不住了。 樊落抬起臉看向他,笑道:“我不當麻煩,我只當後盾。”她一躍到一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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