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晴 > 那就是直路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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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武,你戴著這面具……真真好看極了。」她喃喃著。 「徐直,你這是在羞辱我嗎?是,我不願讓人知道我是誰,讓皇族蒙著……」周文武注意到徐直伸出手想要碰觸他面上的面具,他微的一怔。她……想摸他? 還沒有摸到,她就低頭發現自己手裡還緊緊攥著碎紙片……周文武一把抽走攤開來看。「春日播種?」他心裡起疑,跟著再打開它剛撿到的小紙片,山坡上坐著一個男人。「同一張?」 「是啊,原來被你撿到了。她想拿過來,周文武十指一動,兩張紙片頓成無數碎屑。 「徐直,你越是想要,我越是不給你。」想讓他半生淒涼,他也不會讓她多好過,要折磨他,那就互相折磨吧。 徐直深處柔軟的雙手包住周文武的拳頭,這樣親昵的動作讓周文武又是一陣恍惚,緊跟著她當著他的面——打開他的五指,取走裡頭的紙屑。徐直蹲下來,——攤平周文武撕碎的紙。她組合的很快,一會兒就把全貌拼湊出來,只是山坡上的那人已經模糊不清了。 周文武素知徐直聰明過人,才能夠將宮裡集賢殿裡的書看個透徹,在學士館裡也有一席之地,但他沒有料到她會連想都沒有此昂,一開始就能將為之擺對組合成圖。 ……瞬間,他有一種深深不如徐直的挫敗感。 「所以說,梯架一定會被我纏住而倒?依你的性子一定會撕碎它?看似無力卻又脈絡可循。毀屍滅跡?當證據不存在時,真想就能被掩蓋?!」徐直喃到。 「什麼?」 徐直盯著已經州的不像樣的畫,嘴角一翹,忽的起身,走道書桌前。「研磨」白華立即走道書桌旁磨墨。 周文武眼神錯愕,下意識看向薑玖,似在問;徐直她瘋了嗎? 薑玖當作沒有看見,替徐直取來畫紙。 徐直蘸了墨,惠好畫了起來。周文武不明所以,上前看個仔細,一個個小老百姓下田播種的景象躍然紙上,但,當徐直連帶把山坡地上男人的眉眼多畫出來時,他才知道這圖是分毫不差地仿自他剛才撕碎的畫。 徐直自言自語道:「都有脈絡可循,仿佛事先已計算過每一個發生的環節,環環相扣,可惜算漏了一點,他不知道只要我看過的就會永遠儲在我的腦裡,幣器可隨時拿出裡頭的貨幣,但誰也不能從我腦裡取走任何我看過的東西。」 「他?誰?」 徐直抬起頭看向周文武,眼裡有著笑意。「不知道」她轉向白華,說道:「等幹了,你將它收起來。」周文武突然扣住她的手腕,薑玖上前一步,半身護住徐直。「周公子你想做什麼?」周文武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他只看著徐直問道:「是那個內賊?」 「你說是內賊就是內賊吧。」周文武下意識地又拍過書房,背脊緊繃,如臨大敵。照徐直說法,那張春日播種圖是在梯架倒後被切割成碎片…… 是的,他用切割兩字,西玄皇子學武藝,擅用西玄大刀,但只要能殺人的武器他都有興致涉獵,剛才他看的清清楚楚,不管他手裡或徐直手裡的碎片分明使用輕薄如刃的工具均勻的切開來……那,是用什麼東西切割的? 自發現這點後,他一直在徐直書房看著,卻找不到有什麼利器可以在無意間將一張紙切割成這樣…… 那就是有人待在書房裡,只是他看不見?鬧鬼?回事滅寂那個「內賊」有心會叫山坡地上的男人,但徐直腦裡可以複製許多圖,若他是那個「內賊」,怕是下一刻尋這機會便毀了徐直的腦子! 思及此,周文武心一凜,換換開口問道:「周文晟知道這事嗎?」 「嗯?為什麼陛下要知道?」徐直男的心情愉快地眼底纏綿在周文武的面具上,正想如何旁敲側擊他對面具幼兒米有任何奇特的感覺,突然間她瞥見有個人佇立在書房門口。 本來有人她也不在意,但來人身上的衣著令得她定定看著,她毫不猶豫地放棄周文武,走了出去。這人,是伶人,面上有濃妝,讓她看不出是誰來,反正她也從不記那些玩物。 「外頭太暗,你進來。」 那名伶人走了進來,規規矩矩地停在門內幾步遠,相當知趣地目光亂瞟都沒有,就是直落在徐直面上。 薑玖眼底微不可見的惱怒一閃而逝。「不是叫你們都停了嗎?」 「小人是來問,今晚還需要準備舞嗎……以及來看看當大姑娘是否安然。」這悅耳的聲音一出,徐直就認出是下午見過的那名伶人,但她一點也不在意他的聲音,反而若有所思的繞著他大量。 最後,她彎下身,碰觸到那名伶人的手臂……外的衣袖。 「這是什麼?」她問。薑玖上前,解釋道:「大姑娘在問你,你這舞衣哪來的?」伶人眼皮微抬,要笑不笑地看著薑玖,嘴裡卻是客氣道:「這時血民間雜舞時所穿的,今晚新舞本要獻給……大姑娘寵愛的對象看的,但他著急大姑娘,所以……」周文武輕笑:「是啊,我著急地要命呢,徐直。」 「哦?」徐直心不在焉地應著。此衣寬鬆,袖過膝,外頭罩著透明的素紗禪衣,衣擺還有繡紋,有繡紋可看出是哪一國的;她正要蹲到那伶人面前看仔細,伶人吃了一驚,直覺退後一步,徐直也被人拉住。 「徐直,你蹲下去做什麼?!」周文武怒道。 徐直回過頭看著周文武。 薑玖與百花差異地跟著轉向周文武,甚至連角落低眉斂目的九行也被周文武的暴喝驚得抬眼往這頭看來。 一看見徐直要蹲下去,九行臉色一變,遲疑道:「大姑娘,這裡是書房,這動作不甚雅,不是你尊貴之身該做的……」薑玖頓露古怪之色,白華則是瞬間臉頰通紅,硬是故作無事道:「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大姑娘只是看看這伶人的……的……」的什麼啊?她也不知道。大姑娘平常不就是這樣的嗎?只有想歪的人才會大驚小怪吧! 姜玖跨前一步,看了一眼伶人衣擺。「大姑娘是想看什麼?繡紋?」徐直嗯了一聲,也不理他們在眉來眼去什麼,又對伶人道:「這舞衣是你自己說的民間班子,連上頭的繡紋也是?」 「我們私下仿得,繡紋是我們自己加的。」 徐直不死心再問:「那班子是哪個國家的?西玄人?」 「不,今日新皇登基,各國商旅齊聚京師,是南臨過來的班子,一桌是南臨人的,口音也像是南臨人。」徐直沉吟著。天下四國書寫文字想通,只是口音上略有差別。「所以說,是南臨人嗎……」這名伶人聞言,換了一個口音說道:「西玄陛下登基,君子萬年,介兒景福。」她略帶驚訝地對上他的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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