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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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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趁著黑夜,楚老爹早上床休息,這不要命的楚天剛特地先在靴裡藏了把新買的匕首,在腰際放了包石灰粉,扇子也改裝了,扇骨用那鋼鐵制的;他是從頭到腳採取十足的保護措施,這才敢同賈謙、甄富貴一同來到這萬平縣平康坊最有名的豔冠樓—— 瞧美人倒在其次,其主因還不是為了那既可恨又可惡的魚瑚瑚。 為了緝拿盧臣和一干同黨,早在十七日前她便同縣裡捕快四處尋覓,哪有多餘空閒來探探他,害他心裡像是被冷落了似的,不,不,怎能說是「冷落」呢?他該痛哭流涕外加燒香拜佛,感激她終於放過他才是。每回一遇上那丫頭,不是跌打損傷就是猛流鼻血,如今他逃離苦難,應該大笑三聲,但—— 他笑不出來! 何止笑不出來,還挺想念那瘟神的。不知她緝拿盜匪的過程中,有沒有受傷?是不是露宿荒野?天!他甚至想念她的拳打腳踢! 他一定是瘋了,而且還瘋得挺徹底,不但想念她的暴力拳腳,更想念為了再造事實而摸上她的胸脯—— 「楚兄,瞧你魂不守舍,莫非是在想念你的未婚妻?」那賈謙賊兮兮地摸上姑娘的大腿,口水是早流了一地。 「胡扯,能擺脫她是求都求不來的——喂,你在幹嘛?」怔了下,發覺不知何時,豔冠樓的姑娘早坐上他的大腿。 「大爺,您來就是客,也別害躁,淨埋頭只喝酒,來,來,吃點菜嘛!」那姑娘化了濃妝,瞧上去差不多二十出頭,穿著紅色的肚兜,披了件透明的薄紗,是挺誘人,可他怎麼沒流鼻血? 「嘿,人家楚公子是頭一回來,自然是害羞得很。」 那甄富貴左右逢源,各抱一個美女,可眼光還直瞧著門口:「若仙小姐怎麼還沒來?咱們特來豔冠樓,就是瞧她的面子,今兒個若不能見到她,我可要鬧場了!」「來了一晚上,除了楚天剛外,其他兩個是早醉了七分。」 「不管,不管!我非要找嬤嬤來問個清楚不行,我賈大少出銀子又不是一文二文,怎麼人家能同若仙享受那銷魂的滋味,我卻要同這二流貨色,未免太不公平!」 那賈謙推開懷裡美人,跌跌撞撞地同甄富貴走出回香閣,存心討個公道。 「賈兄……」楚天剛才要追出去,那坐在大腿上的美人忽地執起他的手,隔著薄如蟬翼的肚兜,摸上她的胸脯。 「大爺,他們愛做什麼可不關咱們的事。您人長得好生俊俏,若不嫌棄,就由我翠珠兒服侍您吧!」她的小手撥開了薄紗,露出雪白的香肩和玉腿,瞧他膛目以對,還以為他是首次來這青樓之地,一時害臊,她哪知他震驚、他不知所措,他嚇呆了! 他竟沒流鼻血? 他是摸到這翠珠豐滿的胸脯,還瞧見她春光外泄,但他竟沒臉紅也沒流鼻血?天,莫非是這翠珠不夠誘人?還是那魚翩翩在他身上下了什麼咒語? 瞧她就要靠過來,忙推開她,急道:「小生無福消受,無福消受。」笑話,好不容易才見識到青樓女子多風情,他應該留下的,可他的腿怎麼不受控制,一徑地往外跑? 難不成他真是瘋了? 「楚天剛!」魚翩翩睜圓了眼,親眼瞧見他從回香閣裡狂奔出來。 「翩翩!」他被莫名的喜悅給淹沒了,忙奔到花園的亭子,一時也顧不得小生形象,直接跨過石砌的欄杆,到這亭子裡來。 「姓楚的,你怎麼在這?」她沒好氣地問,才問完呢。咦,奇怪,這回他怎麼一點也不怕她,還直靠近她,然後伸出手臂—— 「你想幹嘛?」她還傻呼呼地問,「親眼目擊」他的手不規矩地攀上她的胸脯。 隨即他的俊臉立刻一紅,鼻孔流出兩道血痕來。 「還好,還好,我還算正常。」他喃喃自語,頓了頓,忽地疑惑爬上眉梢。「奇怪?怎地碰那翠珠的胸脯,是臉不紅氣不喘,碰這母老虎的卻鼻血直流?更奇怪的,我怎地頭不暈了?莫非被她整治得習以為常了? 天,不會吧?」眼光忽地掃過這亭子。除了魚網朗,尚有另外兩人閑坐在旁,其中一人好生眼熟,像是那日的紫衫人—— 「翩翩,他就是那姓楚的?」另一人富家公子的打扮,直往他這裡瞧來。 「在下正是楚天剛,閣下是……」瞪著這笨丫頭的身子,差點吐血!「你,你!你瞧你這是什麼德性?」忙用他高大的身子擋在她面前,免得當真春光外泄。 他是在夢中麼?怎地魚翩翩竟同翠珠穿得一般!一雙玉腿若隱若現地隱身在綠色薄紗裡,叫人瞧了……瞧了就忍不住噴鼻血! 不妙,暖暖稠稠的液體又從鼻孔裡冒出來,像是剛開的井,源源不絕似的。 「楚兄,你,你沒事吧?」那扮作富家公子的男子還沒見過這般純情的人,竟連摸一模女人的胸脯都會流鼻血,那若是洞房花燭夜,豈不被淹死? 「誰同你稱兄道弟的?」他牽起魚翩翩的手,怒道:「這煙花之地豈是你可久留的?咱們先離開——」 「離開你的頭啦!」她沒好氣地摔開他的手:「男人來這豔冠樓通常只有一個目的,你來也不例外吧?可別忘了我魚瑚瑚是你的未婚妻,想偷腥?先過我這一關!」 語畢,本想揮他鼻樑,但想想他鼻血流得夠多,乾脆改打他的肚子一拳。 「哎晴!」他抱肚痛呼,可憐兮兮地說道:「碰見你准沒好事——你又怎麼在此?瞧你穿成什麼樣?又不是青樓女子——」瞧她認真地點點頭,不禁張大嘴:「你兼差?」打死他都不信,憑她這種姿色? 「楚兄,你千萬可別誤會翩翩。她是同咱們一塊來緝賊的,在下是長安縣捕快,亦是翩翩青梅竹馬高大郎;這位是萬平縣捕頭冷如影,今兒個晚上得知盧臣手下一名拜把兄弟正躲在這豔冠樓裡,所以才假扮尋芳客來此拿辦他。你若無事,還是先回府上,免得到時動起手來,受了傷,翩翩定會心疼的。」那富家公子取笑道。 「誰說我會心疼?又不是傷我。」 楚天剛評估這情勢對他似有所不利。他若一走,依她這白癡性子,難保她不會遭人狠吻—— 「好吧,現下我好歹是翩翩的未婚夫,在這煙柳之地,誰知會不會有那小人舉動,所以今兒個我算好心,充當英雄保護翩翩。」語畢,就坐在石椅上,一雙鷹眼目不轉睛地瞧著這二名官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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