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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已經?”他咬她唇瓣。她抽口氣。他咬得她有點麻痛。

  “廣澤先生,”她出聲。他就咬她的舌頭。她說:“我做好韃靼生牛肉了。”

  “你真認真做嗎?”他問,唇退開一寸。

  “有。”她籲氣,還點頭。

  “說謊。”大掌再次將她壓近,鼻端嗅著她頰邊的花香,嘴貼她的唇,啄吻、吮咬,時重時輕,他嗓音低迷迷地傳遞。“奧斯什麼時候告訴你有低氣壓?”

  “嗯,我們有聊天。”他身上的濕氣隔衣透了過來,讓她也濕了。她實在不合格,沒讓他舒舒適適、清清爽爽地用餐。“對不起。”

  “還有呢?”一手往她胸前覆,穿入衣裡,捏揉圓嫩的豐腴,他要他的小女奴掏心地老實。

  她說:“還有飛勒。”

  “嗯。”他深入地吻她一記,舌頭退出她甜美的檀口,嘴裡問著:“他說什麼?”

  “他說你從不晨泳。”她抵著他蒸熨朝海濕涼氣的額頭,說話時像在親吻他俊挺的鼻樑。

  “你知道我不晨泳,是在做什麼?”

  “約會。”她很快就回答了。

  他冰雪聰明的小女奴啊!

  他卸斷她腰上的蝴蝶翅膀,一邊,再一邊,殘忍得好像他是個完全變態的蝴蝶殺手。

  咚!

  “啊!”小女奴跳了起來,追著滾動的酒瓶,離開他。

  祭廣澤一臉悶冷。

  “我忘記拿拔瓶塞鑽。”他的小女奴追到他今早要喝的葡萄酒,就在那透明圓形玻璃地板上,她抱著酒站起,衣襟敞開,雪乳半露,仿佛抱著嬰兒在哺乳。

  他賢惠母性的小女奴啊!

  “我去廚房一下,廣澤先生先喝果汁解解渴。”她背過身,倉卒跑開。

  葡萄酒背叛了他的欲望。他忠誠的小女奴隱入通到垂簾,消失了。

  祭廣澤皺眉,盯著桌上果汁。他的小女奴要他今早吃素!該死!

  拿起果汁,他一口喝掉。酸!這小女奴,不是第一次讓他嘗這滋味!他要好好吃肉!該死!

  掀掉瓷盤銀蓋,祭廣澤一陣,僵住。

  “潘娜洛碧——”

  他在大叫。

  “潘娜洛碧、潘娜洛碧、潘娜洛碧……”

  不停地大叫,與外頭狂風暴雨較勁,整幢水上屋顫顫抖動起來。

  倪霏碧質緊拔好瓶塞的葡萄酒,快步走,幾乎要用跑的了。她的腳濕冷冷,身子也冰。小時候,她和表哥們看世界末日災難片,都說世界末日什麼時候來,感覺遙遠不可能。現在,她知道是世界末日的來臨不需要花太多時間——開一瓶葡萄酒,就是世界末日了。

  那狂浪怒濤暴雨壓毀平臺遮棚,撞擊落地玻璃門,水從看不見的門框縫隙侵滲進來,強風吹襲,整幢水上屋都在震跳,平臺上的陶盆全被捲入風中、海裡,遮棚鐵架敲裂強化玻璃,一聲句響,洸洸水勢破門沖入。

  她嚇壞了,趕緊離開大廳廚房,急急躲進通往房間的走廊,聽見警鈴響和祭廣澤的叫聲。

  是不是房間的強化玻璃也遭海水衝破?

  “廣澤先生——”她呼喊,跑著回到房門前,拍打門板。“廣澤先生、廣澤先生……”

  呼嘯的風浪裹罩屋頂,她沒再聽見他。

  “廣澤先生!”急忙一抓把手,正要扳扭。門開了,挾著強大拉力將她往內帶。她差點跌倒。

  “你在玩什麼把戲?”祭廣澤接住倪霏碧撲傾的身子,甩開纏身的門道垂簾,發現她渾身濕,長髮滴著水,左鬢的花朵不見了,只餘殘瓣粘著她泛白的臉頰。

  “怎麼了?”他撥著遮蓋她額前的散亂發縷,挑掉那像受傷流血的花瓣。“開瓶蓋開到海裡去?”

  倪霏碧搖頭,一會兒點頭,兜出懷裡的酒。“大廳……大廳的門破——”

  鈴鈴鈴鈴鈴……

  她之前聽見的警鈴響,打斷她喘息的語氣。

  砰地關上房門,祭廣澤拿過酒,拉她走回雕花木桌,像稍早那樣讓她坐在他大腿上。

  鈴聲停了。

  他的嗓音在她耳邊問:“這是什麼韃靼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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