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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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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暗夜裡傳來了一記低喝,將宇文丹花自昏睡中驚醒。 她驀地睜眼,看到的是一個身著異族服飾的美麗姑娘,正一臉怒氣、居高臨下的橫瞪著她與樊衣甫。 「你又是誰?」透著還有些惺忪的睡眼,宇文丹花原本四散的三魂七魄倏地歸了位。 雙眸帶著濃濃的警戒,她不著痕跡地瞪著眼前的姑娘,這深更半夜的闖入樊衣甫的寢房,還帶著一臉殺氣,怕是要對他不利。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壓下乍見時的驚詫,段劍箏滿臉殺氣,怒問。 宇文丹花可以確定那種憤怒是沖著她來的,可她不解的是為什麼? 「樊大夫人不舒服,我不放心……」 她的話才說了一半,一把筆直的劍芒已經沖著她襲來。 被人這麼不由分說的出劍攻擊,宇文丹花初時有些不解的怔愣,但好在立時回過神來,警醒地微步一挪移,纖細的身軀在緊要關頭偏了偏,除了衣袖被劍芒給劃出一道破痕之外,並沒有受傷。 「為什麼要殺我?」 她不懂,這女子夜闖樊衣甫的寢房,要殺的人理應是樊衣甫,可那劍尖卻是毫不猶豫地沖著她來。 「他是我的男人,你不該靠近他,企圖想要染指於他,在苗疆,我們對付情敵唯一的方式就是——殺。」段劍箏冷眼瞪著宇文丹花,語似冰霜地說道,一雙水靈的大眼眯成了一條縫,狠勁畢露。 原來那種殺意是這麼來的? 莫名其妙被人這樣誤會,宇文丹花急著想要開口解釋,「我對樊大夫沒有其它意思,你誤會了。」 「誤會?」段劍箏冷哼一聲,看來壓根不相信。 若是對樊衣甫沒有好感,怎會深更半夜不顧名節待在這兒,照顧深受毒苦的樊衣甫,進而壞了她的計畫! 「廢話少說,納命來!」森冷的劍身再次朝宇文丹花刺去,意欲直取她的胸口,不讓她留下一點生機。 面對這樣的情況,自覺無辜萬分的宇文丹花也被逼得不得不出手。 情況莫名其妙演變成兩女為一男相爭,可天地良心啊,她對樊衣甫這個男人可是半點兒想要染指的念頭都沒有。 他對她的厭惡總是那麼明顯而不遮掩,那種厭惡與當初儲仲泉那個男人對她的厭惡有過之而無不及。 傻過一次的她,才不會再笨笨地往懸崖跳,尤其是樊衣甫這個男人心性怪異,總讓人摸不著頭緒,她怎會傻傻地陷入。 只不過是一時的不忍心,卻讓她陷入如此荒謬的情境之中,還被人拿劍相對,這樣的結果簡直讓她哭笑不得。 如果可以,她著實很想一走了之,可偏偏這女人來意不明,再加上樊衣甫未醒,她這一走,誰知道這女人會對他做出什麼事兒來。 救人救到底,送佛也得送上天啊! 「有什麼話,難不成不能等樊大夫醒來,再好好的解釋清楚嗎?」宇文丹花一邊抵擋著對方淩厲的攻勢,一邊軟言相勸。 「廢話少說!今日我必定要取你的性命。」完全被妒恨主宰的段劍箏,哪裡聽得進這番話,只見她招招下重手,舞弄冷劍的攻勢更是飽含濃濃的殺氣。 「你……」好在以往在寨裡,她爹總是堅持要她練上一些拳腳功夫,否則只怕今天她就得去見閻王了。 眼見勸不聽,已經鮮少動怒的宇文丹花也被這沒來由的癡纏給弄煩了,只見她纖纖蔥指快速的舞動,似是無懼那冷芒似的直往段劍箏所舞出的那片劍光之中鑽去。 那劍銳利得只怕要是被碰上一下,五指就要被削齊了似的,可宇文丹花卻無畏無懼,就在段劍箏還弄不清楚她葫蘆裡賣什麼藥時,宇文丹花的纖指已經覷著了機會,將那劍身夾於兩指之問,阻止了它的攻勢。 不等訝然的段劍箏回過神來,她將渾身的內力集中於兩指之間,看似輕巧的一折,劍身頓時斷成兩截。 「這樣你可以先熄熄怒氣了吧!」 宇文丹花語似歎氣,望著段劍箏,她總覺得就像看著以往的自己,那是一種為了不該愛的男人而癡狂的傻勁。 「既然你口口聲聲說對他沒有意思,那麼你這麼堅持留在這兒,究竟有什麼企圖?」 論功夫,段劍箏或許不是她的對手,但她怎麼也不肯示弱,依然一身勃發的怒氣,就是不肯離去。 「我沒有什麼企圖,只不過樊大夫于我有恩,他現在毒發,我不想放任他一個人。」宇文丹花有些無奈地解釋。 那夜他在萬般不樂意的情況下,依然出手救了小山,光是這一點,就足以教她銘記在心了。 「少在哪裡滿口仁義道德,我只問你,是否真要與我為敵?」 「我沒有要與你為敵,我只是……」 不讓她把話說完,段劍箏朝她扔去了被折斷的劍,然後化拳為掌,再化掌為爪,那一招招、一式式都歹毒得像是嗜血的猛獸,毫不留情的想要取人性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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