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王妃下堂樂 | 上頁 下頁 |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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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星連忙捂住嘴,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問道:“王妃,那你明天還進宮嗎?”丁荷晴走上九重曲橋,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回過頭。 跟著上橋的兩個丫鬟也不明所以的轉回頭,就見她們剛剛等待的殿外,兩抹高大身影正闊步走出來,只是兩人低頭說話,無法看清他們的長相,但兩人身後跟著四名太監,想來身分必定不凡。 “會不會其中一個就是甯王啊?”瑩星好奇的道。 “王妃要不要過去?至少見個面,說點話?”鈴月也忍不住建議,外頭對於王爺要休妻的流言傳得沸沸揚揚,她真的替主子擔心啊。 丁荷晴凝睇著兩人挺拔的身影,追上去又要說什麼?甯王嫌棄她這個新婚妻的態度明顯,一年多未見,卻還是不想見,看來他是休定她了。 這可是正中她的下懷!她的事業現在做得可火紅,生意接不完,鏟奸除惡之餘,口袋賺得滿滿的,還添置了房產,最重要的是,她就是Boss,不須聽命任何人。 一想到能恢復單身、完全自由,丁荷晴的臉上頓時綻放動人笑意,轉回頭,繼續往宮門走去。 兩個丫鬟根本不知道現下是什麼情況,只能來回看了看,連忙又跟上去。 朱靖卻在這時轉過身,直視著在花園另一端的主僕身影。 “失望了?以為她會朝你飛奔過來?畢竟誰不知道東鷹國的甯王是個美男子。”蘇晨光笑著調侃道。 朱靖看著曲橋上那抹走在最前方的嬌小身影,夏風拂來,將她一頭長髮吹起,露出她的脖頸及纖細窈窕的肩背曲線,他的濃眉陡地一蹙,這個背影他怎麼覺得很像…… 他驀地笑出來,他在胡思亂想什麼?金枝玉葉、嬌小纖細者身形皆大同小異,他肯定是太渴望找到她,才會生出如此離譜的想法。 “笑什麼?” “沒事,父皇在禦書房等我,我們快走吧。” 兩人在宮人隨侍下,往禦書房走去。 但到了曲橋旁,大皇子朱晏帶著他的知交好友兼表弟的杜京亞,在多名宮人隨侍下迎面而來。 “看看這是誰啊,本皇子所有手足中最出色、最勇猛,也是父皇唯一封王的五皇弟,神隱了兩個月終於踏出宮殿了,果然,看起來完全康復了,而且還比一年前更加俊美了。”朱晏相貌俊逸,一襲圓領紫袍更顯得他雍容華貴,但言行間倒也能看出他身上沾染不少紈絝氣息。 “可不是,說來,大皇子你也該帶兵去打打仗,再回來躲藏不見人兩個月,你肯定也會如此的神清氣爽,俊美無儔啊。”杜京亞油腔滑調的跟著嘲諷起朱靖。 “大皇子若是去打仗,你這小跟班理應也該跟著去,不過你鐵定不是帶兵出征的去建功立業,而是會帶著上好的酒菜、陪玩的妓女,喔不,你是帶著陪玩的小男童……”蘇晨光不客氣的嗆了回去。 杜京亞是當今皇后的嫡親侄子,長相清秀,從小進出皇宮,跟著朱晏吃喝玩樂,還傳出有戀童癖,聲名狼藉,是他皇室黑名單中廢物組的第一人。“蘇晨光!你以為我不敢揍你嗎?!”杜京亞氣得臉漲紅,雙手握拳。 “嘖嘖,惱羞成怒了,我說甯王,皇上還在等著我們,去遲了,是不是該把這段話講給皇上聽,再有下一回要出征,舉薦兩人去送死,如何?” 蘇晨光說得笑眯眯,朱晏和杜京亞聽得牙癢癢。 朱靖冷眼看著他們,並未說話,可他強大的氣場完全將兩人震懾住,使得他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們後方的隨侍更是畏懼有加,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頭低得不能再低。 空氣凝結,直到朱靖抬腳,面無表情的越過兩人。 只有蘇晨光依然笑容滿面,得意洋洋的拋下話,“王爺不屑跟你們說話呢……不是,他喉嚨也有傷到,你們千萬別跑到皇后娘娘面前去哭訴啊,所謂男人有淚不輕彈,除非你們是女的。” 杜京亞怒不可遏的要追上前揍人,朱晏一把拉住他,“先忍住,戰功再加上父皇的恩寵,他要呼風喚雨也夠了,他跟蘇晨光現在是全民英雄,才能如此囂張,咱們惹不起。” “難道咱們對他就只能這般容忍禮讓?你可是他的大皇兄啊,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杜京亞恨啊! 朱晏又何嘗忍得住這口怨氣,但母后再三叮嚀要他再忍忍,她跟劉閣老派人在朱靖返京途中,將他們一行人逼進了鬼魅森林,他們仍有辦法逃出來,可見得真不是簡單能夠對付的,不過他相信母后和劉閣老絕對會將威脅到他登基之路的阻礙給徹底潮除! 禦書房內,皇帝看著氣色顯得紅潤的朱靖,在寬慰之餘,還是提到了丁荷晴,“皇后今日召她入宮,你還是不願意見她?” “兒臣心意已定,多見一次面,也不會改變兒臣的決定。”朱靖的態度始終如一。 蘇晨光也知道皇上一直希望兒子和自己的王妃見一面,但他比較好奇的是……“皇上對甯王妃很有好感?可是景甯侯府的人一一拿出來談,沒有一個上得了檯面的。” “沒錯,但也因此更凸顯出王妃的不凡,朕必須承認侯府的老夫人把她教得很好,朕與她幾次短暫會面,覺得她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蓮,”皇上看著神情仍然清冷的兒子,“她不是在侯府長大的,朕希望在明日皇宴結束後,皇兒不要先入為主的評斷她,把她當個陌生人,也許你會喜歡她那副雲淡風輕的沉靜。” 他語重心長的說完這一席話,便讓兩人退下,但不忘朝蘇晨光使個眼色,要他這個從頭到尾都杵在一旁的好朋友當說客。 蘇晨光搔搔頭,走在朱靖身旁,輕咳兩聲,“皇上看來對他的皇媳婦很有好感,靖,你真的不先瞭解……” “我現在最想做的是找出我的救命恩人。”朱靖認真的看著好友,“不瞞你說,這是生平第一次,我心裡有了一個女子的身影,可笑的是,我連她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養傷的這段日子,他不斷回想起那半個月與她朝夕相處的點滴,以及她為他所做的一切,他發現自己渴望再見到她,那種渴望不僅僅是為了報恩,而是想要每天都能見到她,希望她能陪伴在自己身邊,是一種她一定都在的安心感。 蘇晨光先是一愣,隨即詫異的哇哇大叫,“雖然你這條命,還有我們幾個兄弟的命都是她救的,但報恩並不一定要以身相許,萬一她人老珠黃,還是個醜八怪,你也要嗎?” “只要她願意,我就可以,不一定是名副其實的夫妻關係,就是相伴到生命結束也可以。”朱靖說得真切,對他而言,心靈的契合更重要。 蘇晨光不再勸說,好友個性執拗,認定的事,要改變可比登天還難。 何況,他遊歷四方,感受最深的就是愛情這件事完全沒道理可言,有人一見鍾情,就此相伴到老,有人飛蛾撲火,死了也要愛”更有人,不過為了一個承諾,從此遁入空門,絕情絕愛,這也是他絕不碰這玩意兒的主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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