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扒兒偷心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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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戲雪錯愕一下,趕忙再次伸手點了她的穴道,慌亂地施展輕功飛身向外,但一出窗口,一個黑色的身影夾著一道犀利的掌風已迎面而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翻身閃避,一手護著玉如意,一手跟著擊掌而出。 翟承堯目光炯炯怒視著眼前輕盈躲避的身影,「你還真是大膽,一個月才剛至,你就迫不及待地在我翟家重試身手了?」 她忍不住心中湧起的萬般心酸,「廢話不必那麼多,總之我要帶走我手上的東西!」 「是嗎?」他怒哼一聲,「那恐怕你得帶到陰曹地府去!」 語畢,怒不可遏的他腳步奔移,人影飛動,連發數掌地將她團團困在自己的掌風之內。 文戲雪不僅疲于單手招架,而且還得面對怒濤洶湧的翟承堯招招狠辣悍野的掌勢,不消一會兒,她身上已連中幾掌,鮮血直吐! 注意到僕役、丫環們已奔走於長廊,她趕忙運氣,飛身遠離翟家府第。 翟承堯緊迫在後。事實上,以她現在的狀況,他要追上她是易如反掌,可是心中對她尚存的柔情令他不願在眾人面前揭穿她的真實身份。另外,他也擔心一旦讓下人們知道她就是小偷,到時話傳至外,讓皇家貴族得知她便是幾月來令他們聞之喪膽的小偷,恐怕有心人會利用這點牽連他們翟家! 就在他思緒百轉下,文戲雪努力地施展輕功,但僅臨近郊時,她胸口血氣突地一陣翻湧,逼得她腳下一軟,跪在地上,滿口鮮血頓時噴灑而出。 翟承堯也趁勢向她掠來,淩空一指地點向她全身數個大穴。 深吸了一口氣,他低喃道:「讓我瞧瞧你看中的是我們家什麼寶?」 翟承堯伸手將盒子取來後,隨即打開,但一見裡面的東西,他不由得驚愕不已,慌忙將它蓋上。 這在近二十年前便被他大伯翟文宗拿走的家傳龍鳳玉如意,怎還會在他家裡? 他伸手指解了她的啞穴,質疑地問:「這是你從我姑姑房裡拿到的?」 「嗯。」文戲雪虛弱地點點頭。 「怎麼會?」他眸中出現不解之光,沉吟了一會兒, 又繼續問著,「你怎麼知道這對玉如意的事?」 她咬咬牙,看他一眼,「既然被你捉到了要殺要剮隨便你,不用問那麼多。」 「你——」他深吸了一口氣,蹲下身子與她平行後,一手粗魯地抬高她的下顎,「回答我的問題!」 「我無話可說!」她恨恨地別開眼。 他原想明白她的動機,也許還可以找到原諒她的藉口,但既然她如此的不領情,他又何必多事?這一想,他眸中頓時怒火洶湧,他站起來,狂怒地一把拉起她,「那好,我說了你要當小偷就別讓我看見,既然你故意要挑戰我的威信,那我就不得不將你送到衙門去了。」 她定定地凝視著他,「無所謂,反正從我決心偷取玉如意的那一刻起,就不打算要這條命了!」她語氣雖堅定但眸中已現淚光。 「為什麼這對玉如意對你如此重要,讓你可以如此藐視我對你說的話,我對你的情感?」他怒不可遏地晃著她的身子。 「是的!」她淚汪汪地瞅視他,「這對玉如意是我此生惟一必須偷取的東西,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得要回它們!」 語畢,她突地伸手將他手中的玉如意搶了過來,然後飛身躍入林子。 他愣了一下,隨即運功追逐。哼,他還真小看了她的武功,短時間內她便能自解穴道。 文戲雪知道自己已無多大的氣力奔逃,可是她得將手中的玉如意交給宗叔…… 思緒間,她眼前突地一暗,昏沉的腦子令她跌跌撞撞地在林蔭間虛弱地走動。驀地,眼前跌入一個身影,一臉鐵青的翟承堯挺直身軀擋住她的去路。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了!」他火冒三丈地出手一把攫住她柔嫩的脖子。 文戲雪沒有反抗,只是閉上眼睛等待死神的來臨。 他將手逐漸收緊,俊臉上雖有怒濤卻也有著濃濃的不舍,尤其在見到她慘白的臉蛋漸漸露出痛苦的神情時,他不由得鬆開了手。 她不解地睜開眼睛,看著他再次將她手中的玉如意取回,「你——」 「算了,我不殺你,你走吧!」他看著手中的寶盒,再抬起頭來注視著她,「可是這對價值連城的玉如意我不能給你,它們牽涉到我翟家二十年前的一樁醜聞。我不希望它們重現世間,為我翟家又惹來無盡風波。」 醜聞?文戲雪陡地皺起柳眉,宗叔說過「虎死留皮,人死留名」,他惟一在意的是要洗刷他的冤名,而這對玉如意就是關鍵,還說如果翟秋玲良心未泯…… 這一想,她才突地想到宗叔給她的那一隻戒指,這一天下來,她竟忘了那只重要的戒指? 她連忙從懷中揣出那只戒指,交給翟承堯,謊稱道:「這也是我在姑姑那兒偷來的,請你一併還給她吧!」 「看來我真的小看你了!」他眸光突地一冷,「你說這對玉如意是你此生惟一必須偷取的東西,結果你還順手拿走了這只戒指?」 她愣了愣,她只是想讓翟秋玲看到這只戒指才那樣說,卻沒想到他會如此想。 「沒話可說了?」他冷哼一聲,「是不是我得對你搜身才確定你還有沒有偷走我翟家的任何東西?」 聞言,她像是被澆了一盆透骨冰水,神色慘白,文戲雪踉蹌地倒退幾步,咬白了下唇,「你這話未免太污辱人了!」 「是嗎?」他挑起濃眉,冷覷她一眼,「對一名偷竊我家東西的小偷而言,你說她還有什麼人格可以污辱的?」 「你——」她倒抽了一口氣,心如刀割。 「而且她還是個不懂得承諾為何物,更是個一再撒謊的乞丐小偷。你說我還需要敬重她嗎?」怒不可遏的他沉著一張臉一步步地逼近她。 「你——你要如何?」 「搜身啊,看你身上還有沒有偷藏任何我翟家的東西!」翟承堯扯著冷硬的嘴角。 她緊咬住下唇,淚流滿面凝視著他,「如果這樣子你才能安心放我走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可是這輩子我會永遠記得你給我的這等屈辱!」 他冷峻一笑,「依我們相處這段時間,你對我所承諾的事情看來。恐怕你的記憶力不夠好,我想你很快便會忘記我給你的污辱了。」 聽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冷嘲熱諷,文戲雪的心已碎成千萬片了,她噙著那雙盈盈淚水的秋瞳,哽聲道:「不勞你費力,我讓你看清楚我身上到底藏了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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