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陽光晴子 > 扒兒偷心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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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背轉身子大步離去後,她盈眶的熱淚再也忍不住地泛流而下,她早該管住自己的這顆心,可是她管不住啊。而今聽到他的真情告白卻只是讓她的心更加千瘡百孔、柔腸寸斷罷了! 外面響起了更夫打起三更天的更聲,淚如雨下的她擤擤鼻子,拭去了淚水,看著外面皎潔的月色,她苦笑了一聲,不由得凋侃起自己,「月兒太明瞭,我還需穿著一身蒙面黑衣去找翟秋玲嗎?我又捨得傷她嗎?一個小偷向她央求交出玉如意是不是太好笑了呢?」 黯然欲絕的她沉著地起身朝北院而去。 §第十章 她來到翟秋玲房間,發現裡頭只剩一小截燭光,文戲雪苦澀地笑了笑,低頭看了一身華服,喃聲道:「也好,頭一回著女裝當小偷,穿這身價值不菲的華服下九泉也美麗些。」 輕輕推開房門,她輕移蓮步地走了進去,令她訝異的是翟秋玲竟然尚未入睡,「姑姑,你——」 見她笑笑地朝自己招招手,文戲雪依言走近並在她床鋪坐下,「這麼晚了,怎麼還未睡呢?」 「太高興了!」翟秋玲嘴角含笑拍拍文戲雪的手,「前不久,承宣才過來和我聊你今天的事,其實丫環都已來和我說,可見他說得真高興,我便沒打斷了。」她頓了一下繼續道:「我早知道你是塊尚未琢磨的璞玉。這些日子來,你的轉變我也是看在眼裡的,只是,」她眼泛淚光,「沒想到你是我們翟家的貴人,因為你,承宣居然說他也要有所改變,日後不僅要重拾書本也要跟著承堯做生意,我聽了恨不得起身親自向你道謝去!」 「姑姑!」她輕咬下唇,對硬要向她搶取玉如意一事更加忐忑了。 「自從惹下了翟家醜聞後,我再也沒有這麼開心過,但今天不一樣。我好開心,好開心,這心情太好了,就睡不著了!」翟秋玲眉開眼笑地頻搖頭,再次拍拍她的手,「你呢?孩子,是不是跟我一樣太開心了而睡不著?」 「我——」文戲雪凝視著她,一直手足無措。 「怎麼了?有什麼活;不能說?」她笑呵呵地坐起身來,「承宣也跟我說了。他說你和承堯兩人好像互相有情愫,若真如此,那我的病可得趕快好起來,好為你們挑千良辰吉日。」 「不,不是的!」她難過地別開臉,「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怎麼了?」 她沉沉地吸了一口氣,逼自己要多想想宗叔的撫育之恩,強迫自己要硬下心腸,否則如何面對宗叔呢? 璀璨眼眸中已盈滿清淚,她哽咽一聲,咬白了下唇,突地伸手點住翟秋玲的脖項及身側的三處穴道,「姑姑,對不起,可我點這穴道你是不會不舒服的,只是你無法行動,聲音也無法放大。」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翟秋玲喃喃自語地注視著她。 「我想請姑姑交出你翟家家傳的龍鳳玉如意,只要拿到了玉如意,我馬上離開這。兒。」 聞言,她倒抽了一口氣,神色突變,「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玉如意的事?」 「別問,求求你什麼都別問,只要將它們交給我好嗎?」文戲雪低聲哀求。 「不,那是不可能的!」她神情轉為冷漠,「就算我死了,也不會將那個東西交出來的!」 「姑姑,求求你別逼我——」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別逼我動手好嗎?」 「殺我是嗎?好啊,那你殺啊!」翟秋玲冷冷地道。 凝視著她毫不畏懼的臉孔,文戲雪頓感手足無措,事實上和她認識兩個月來,她一直是個慈善和藹的婦人,自己從沒想到她會是如此執拗。 她謂歎,一聲,「姑姑我是不會殺你的,若真要動手,我又何必這身模樣來見你?只是那對玉如意它比我的生命還重要,若為了得到它得犧牲我的生命,我也願意!」 聞言,翟秋玲擰起了眉頭,「你究竟是誰?玉如意對你為何如此重要?」 文戲雪搖頭,「那是太長的故事了,我也不想再談。」語畢,她一一巡視間雅致的房間,其實有好幾次趁著翟秋玲熟睡之際,她也曾四處搜索,但總無所獲。 定了定神,舉凡這一室的櫃子、抽屜及可能藏物的地方,她再次仔細地一一搜索起來,但仍見不著玉如意的影子。 文戲雪深吸了一口氣,突地回過頭來看著坐立在床上的翟秋玲,這才注意到她的目光正不安地直往她裡面的床鋪飄去。 「原來是在那裡!」她出聲道。 驚聞她的聲音,翟秋玲臉上的憂懼更深。 文戲雪走近翟秋玲,「對不起了,姑姑。」她攔腰將翟秋玲抱起放置在椅子上,即回身在床上敲敲打打起來。一聽到內床鋪傳出空心的聲音,她不由得一喜,在摸索一陣後,果然按到一個機關,床鋪緩緩下降露出一隻藍色天鵝絨的寶盒。 她將它拿起,返身走到桌旁將它放在桌上打開,一對雕刻精美,毫無瑕疵的龍鳳玉如意遂映入眼簾。她欣喜若狂地將盒子蓋上,抱起它轉身就要離開。 「不,求求你,小雪,這對玉如意該被塵封在床下的,它們不能見天,否則——」翟秋玲泫然欲泣地凝視著她的背影。 「姑姑——」她倏地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我求求你,它們真的不該再出現在這世上的,若你將它們帶出去,我也不想活了!」轉瞬間,她已淚流滿面。 「可我……可我——」文戲雪為難地凝視著她,「我真的不能不將它帶出翟府,有一個人也很需要它,我一定得將它帶給他。你身上的穴道再過不久便會自然解除,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面了。」 見她說完話便飛身而去,翟秋玲突地發出一聲小小的哀鳴。 文戲雪心生不忍,已在半空中的身子又縱回屋內,擔憂地看著她,「姑姑,你怎麼了?」 「我——胸部這兒突然疼了起來,你可不可以先將這穴道解了?」她難受地哀求著。 見她如此痛苦,文戲雪沒有一絲猶豫,便出乎解了她的穴道,忙問:「這會兒呢?還痛嗎?」 她眸光突地一亮,一伸手即將桌上的陶瓷茶壺及杯子掃落在地,一面還大聲呼喊:「小偷啊!快來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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