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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第九章 潛藏的陰謀

  甯晏與小芷帶著趙秦娘跟唐老夫人來到淘寶樓,兩人直接去找管私牢的夏傑說明來意。

  水滸城的老百姓,包括趙秦娘跟唐老夫人都知道江霽有一個地牢,專門懲治惡徒,像是貪婪小廝、賭客賴賬、玩女人白嫖,或抓良家婦女霸王硬上弓的淫賊,及拍賣場上空口開價,卻拿不出錢的假富翁,甚至酒醉無故滋事、殺人放火等等,這些主從犯不分男女,都同罪,輕者杖責五十大板,重者直接杖斃。

  她們更聽過,只要進到這裡,沒死的,出去後就變乖了,只是她們從未想過,有一天,她們也會進來這裡。

  私牢位在後院地下室,兩人站在入口處,惶惶然的看著小芷與夏傑說話。

  她們以為他們會直接將人帶上來,沒想到長得橫眉豎目的夏傑竟然朝她們揮揮手,示意她們跟著他下去。

  兩人害怕啊,正要開口,小芷便冷冷的說:「你們不下去把人帶上來,就讓他們繼續受刑好了。」

  「我們下去,下去!」唐老夫人想也沒想的就急著應了。

  夏傑向小芷點個頭,帶著婆媳倆走下地牢。

  甯晏看著臭著一張臉的小芷,「你幹麼還讓她們下去?早點把人帶走,我們也不用看她們討厭的嘴臉,可以回去看看姑娘,姑娘一定很傷心。」

  「我就是氣不過,憑什麼姑娘那麼委屈,我要替姑娘出口氣,讓她們下去被嚇一嚇,心裡有個陰影也好。」小芷噘起嘴,她就是替姑娘抱不平。

  此時,趙秦娘跟唐老夫人兩人緊緊貼在一起,顫巍巍的步下階梯,只是陰風陣陣,讓人毛骨悚然,再拾階而下,就聞到一股血腥味,隱隱還有股臭味夾雜。

  地牢裡的照明極好,但太亮也不好,趙秦娘跟唐老夫人清楚看到牆上掛滿的各種刑具,又看到一爐火被架高,劈裡啦啪的燒著炭,而牆壁上掛了幾個活人,其中一人正被人用荊條抽打,血流了一地,而那人血肉模糊,低低叫著救命,被折騰得生不如死。

  「人在這裡了。」

  夏傑利落的解開牢門的鎖,轉身就走。

  唐書丞倒在牢裡,遍體鱗傷、昏迷不醒,林珊珊則緊緊貼著他,她衣著髮絲有些凌亂,但身上不見傷,顯然因孕逃過一劫,但她一臉灰土,也被那些受刑者的哀號聲嚇得渾身顫抖,一直有小產的跡象,只是不管她怎麼哀求讓她出去也沒人理她。

  這會兒一見唐老夫人跟趙秦娘來了,她虛弱的哭喊,「母親,快救我,我肚裡的孩子,我一直覺得不對勁,隱隱疼著……」

  但唐老夫人眼裡只有兒子,她快步跑到唐書丞身邊,一見兒子的狼狽慘狀,大哭起來,「兒啊,我的兒啊,殺千刀的,怎麼把我一個兒子弄成這樣啊,嗚嗚嗚……」

  「老太婆想死是不是?」一名執鞭的男子火大的朝她們一吼。

  這一吼,唐老夫人渾身一抖,頓時安分了,輕聲哽咽,「我的兒啊。」

  「夫君,夫君,你醒醒啊。」趙秦娘喊不醒丈夫,也哭喊起來。

  那名執鞭男子氣衝衝的走過來,「哭哭啼啼的想被打?不過唐書丞還挺走運的,你這有六、七月了吧,沈少爺把他變太監了,小妾肚裡還有個娃兒,他下種倒也下得及時。」他邪氣笑了笑,轉身又去鞭打哼哼叫疼的犯人了。

  聞言,唐老夫人及趙秦娘同時倒抽涼氣,臉色大變,齊齊看向林珊珊。

  她哭著點頭,「是啊,夫君他已經……嗚嗚鳴……」

  「林珊珊!你這個賤人!」唐老夫人知道這件事都是她出的主意,她心太痛,也太生氣了,壓根沒想到她胎象不穩,一巴掌就狠狠的朝她打下去。

  「啪」地一聲,林珊珊右臉出現紅色掌印,由於力道太大,她還被搨打到往後倒坐,一陣劇痛襲來,她痛苦的抱肚呻吟,「我的肚子、我的肚子……」瞬間,鮮紅的血液迅速染紅她衣裙。

  唐老夫人腦袋轟地一響,急了,「快!叫大夫、叫大夫啊,我的孫子啊!」

  趙秦娘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這團混亂,昏迷不醒的丈夫不能人道,林珊珊痛苦的一邊呻吟一邊咒駡起婆母,婆母坐地號啕大哭,這陰沉的牢獄好悶好悶,她好像要窒息了,隨即她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

  時序入秋,天氣轉涼,不管是遠方山巒還是京城都染上秋意。

  繁華京城,一恢宏大院內,綠葉轉黃變紅,秋風吹拂而過,打落一地枯葉。

  府邸深處,年屆四旬的朱益安坐在黑檀木的寬木椅上,他手上的青花茶杯,嚓地一聲,合上蓋盅,壓抑著怒氣道:「還是沒有消息!你們實在太令我失望了。」

  黑檀木桌前,有六名黑衣男子跪著,為首的無宇頭更是垂得低低的,他雙手緊緊握拳,濃濃的自責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來,若不是留著這條命要找出少主,他們這個幾個暗衛早就以死謝罪了。

  朱益安隨即咳嗽起來,身後一頭髮花白的老管事連忙拍撫他的背,再掀開茶盅,喂著喝了一口,朱益安這才順了氣。

  「老爺,身子要顧啊。」葉耿哲在朱益安身邊伺候多年,還是比較敢說話。

  朱益安揉著眉宇,喃喃說著,「是離之太大意了,明知有危險還涉險,他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少主說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葉耿哲說著,再想到少主下落不明,也忍不住歎口氣。

  朱益安這一聽,精銳的眼眸還是閃過一道自責,是啊,要怪誰?身為朱家這一代家主,始終護不住獨子,少年時已遇險多回,最驚險的還是朱禮堯八歲那年,失蹤月餘,他們動員朱家所有隱藏各地的力量也遍尋不著,還是他自己脫險回來。

  這些年來,他在他身邊放了更多暗衛,沒想到,今年初春兒子又在寧夏遇險,好在,暗衛人多,他驚險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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