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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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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不過多待兩天而已。」智威閑閑地解釋著:「明天是薩城一年一度的賽馬會,我每年都參加,好為俞慶做點公關,你忘了嗎?」 「你還去?那可是一堆狂人和狂馬,小心摔斷你的脖子。」信威不高興地說。 「我的馬術一流,你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老媽反對,我還想去當職業騎馬師呢!」智威自誇地說。 「我不想和你瞎扯,反正後天一早你就給我回洛杉磯。」信威用命令的口吻說。 「回去做什麼?老媽一定會捏著我的耳朵去相親,叫我接收你那堆選美皇后和華埠小姐,我當然躲得愈遠愈好,免得此生休矣!」智威還做出一聲頭被砍的怪叫。 「相親有什麼不好?你都快三十歲了,娶個老婆,正好收收你那自命風流、玩世不恭的脾氣。」信威說。 「這些話由你口裡說出,似乎不太搭調,我記得你三十歲時,可比我糟糕多了。」智威說,「現在你竟會說相親和結婚好?可見敏敏把你改造得很厲害了……或許你應該把她借給我一下,也讓我回復善良忠實的本性。」 「敏敏已經是你二嫂了,我不准你再對她有任何出言不遜的地方!」信威的怒氣已掩不住了。 「我沒有出言不遜,只是覺得她和我比較速配,無論年齡、外型和各方面……」智威尚未說完,信威已用力掛上電話,怒火彷佛由線上一路燒過來,燒到他的手指頭。他忍不住大笑出來,他這二哥向來不輕易被撼動,如今一個敏敏,就可以輕易惹毛他,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愛情真是個不可沾染的東西,一旦讓女人進入你的心,就變得沒有冑甲、沒有寶劍,儘管曾是蓋世的梟雄,也要矮上大半截。 像他,什麼女人沒見過,什麼溫柔滋味沒嘗過,既然有江海般的量,若只取一瓢飲,那就未免太拙、太傻了吧!他笑完的當口,也換好衣服,準備下半夜更瘋狂的宴會。 「安東尼,你該留點精力給明天的賽馬會吧?」克裡歐在後頭擔心地說。 「放心,你什麼時候看我失控過?」智威笑著說。 的確,智威可以泡在酒國美女中,仍神智清明;他可以狂歡一夜,第二天仍精神抖擻地去談生意。克裡歐不知道他是怎麼辦到的,但他就是有這個能耐。 第一次在大學校園見到智威,克裡歐就對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他訝異東方男子也有這等高大身材、濃眉大眼、頭髮鬈曲、五官立體的「優良」品種,簡直符合古希臘羅馬俊男的英挺形象和黃金比率。 再來是他的熱情和吸引女孩子的那種魅力,令克裡歐不禁懷疑智威上輩子是風流一世的拉丁情人。 「為什麼是拉丁情人?中國歷史上也有不少風流才子。」他記得智威還曾大放厥辭地如此說,「而且中國人有智慧,絕不像劍俠唐璜般荒唐濫情。我們有句話是指風流,但不可下流,這兩者之間天差地遠,這也是為什麼我能在享受生活時,亦能收放自如的緣故。」 克裡歐不懂什麼風流或下流,反而覺得智威像邱比特那個金童,日日灑愛在人間,帶著一張俊美又無辜的笑臉。但傳說中的邱比特仍被自己的箭射中,而智威會有這一天嗎?克裡歐倒挺期盼那一天的來臨,他很想看看智威一臉驚愕失措的表情,那一定非常精采,也非常有意思。 智威以一身白襯衫和黑馬褲出場,英挺和健壯的身材表露無遺,尤其他故意扯掉上衣的幾顆扣子,露出平滑厚實的胸肌,更讓那班熱血沸騰的拉丁女子找到高聲尖叫的機會。 他舞過一曲又一曲,女人在他揮霍精力的感官中,只剩模糊的香味、影子及觸覺。他全身濡濕、衣服緊貼,頭髮垂在額前,曬成古銅色的肌膚閃耀著男人的性感與光芒。他深知自己魅力的毀滅性,但卻一點也不在乎,他只感到、心中有一團火,如宇宙深處爆炸的星體,需要宣洩,如果這股熱能可以同時帶給他人歡愉,他何樂而不為呢? 不知幾個小時過去,當他這顆恒星也需要補充些能量時,便在眾女子圍簇下,往吧台走去。才坐定,一杯特大號的啤酒就送了過來。 「那個黑髮美女為你叫的。」酒保眨眨眼說。智威向右邊一看,正對上一雙嬌媚勾魂的黑色眸子。本來他是不理這一類豔遇的,但在這異鄉的小鎮,能碰到東方人,並且是個單身女孩,也算奇事一樁。於是,他很自然的撇下那堆「肉林」,走向那肢體充滿暗示性的可人佳麗。 他才站定,由居高臨下的位置,很容易地就看到她薄如蟬翼的衣服中那深深的乳溝。可她似嫌不夠,還故意低傾,邀他入座,把胸前春光讓他看個盡興。雖然她的胸前美景比不上那些拉丁妞,但也頗具規模。 智威斂斂神,表情正經,卻帶著藏不住的笑意說:「希望你會說中文,那我們就是他鄉遇故知,有緣千里來相會啦!」 「瞧你那股勁兒,全世界半數的人口都可以跟你有緣了。」她嬌笑著說,波浪式的長髮遮住她畫了濃妝的半邊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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