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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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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簡維愷不是笨蛋,更不會如此的不堪一擊! 儘管心思反復,第二天,他在公司開完會後,仍又把車開到曼哈頓去,在紫恩住處的附近繞了又繞。 白天看來,這服裝店或許不是那麼恐怖,但破落的景像仍教人洩氣,若稍微停久一點,可以看到出入的份子,一臉吸毒的屍白,還有那牆角的流浪漢,紫恩居然當他是救命恩人,想和他交朋友? 這生活,是他逼的……最後,他將車子停下,走進了杜弗劇院。 今天,是第一女主角試演的決戰,包括露芭娃、紫恩在內的幾個女孩,要跳吉賽兒舞至死的這一段。 這差不多是最難跳的一部分,全場的重心全在吉賽兒,她一人獨舞,感情強烈至極,由快樂的活,到悲痛的死亡。 紫恩從懂事起,就對「吉賽兒」倒背如流,文學的、童話的、芭蕾的或戲劇的,許多淒美的敘述及詞句早已存入心底。 吉賽兒本是無憂無慮的姑娘,她的活潑美麗受眾人寵愛,吸引了無數男人的眼光,但她的心仍是靜止的,直到她看到阿爾伯特,她生命中的最愛,才泛起一圈圈的漣漪,最後甚至波濤洶湧到淹沒了他們兩個。 阿爾伯特,一個微服出巡的王子,來到這個小村莊,見了如玫瑰花般嬌麗的吉賽兒,他忘了他的王國、職責和等著他的未婚妻,只願自己生而為農夫,娶吉寮兒為妻,和她白頭偕老,共度一生。 「我愛你,以我無法分割的心與靈魂。」阿爾伯特告訴吉賽兒。 吉賽兒因愛情而陶醉了,但她如夢似幻的笑容,卻引來另一個愛她的男人的嫉妒。 希拉瑞懷疑這年輕的外邦人,所以私下探查出他的其貴身分,甚至帶來象徵王子的黃金劍及訂親的貝西蒂公主,想揭開這位假農夫的面具。 歡樂的時光並沒有太長,希拉瑞當街說出其相。 「他說的是真的嗎?」吉賽兒的臉頰慘白似雪。 阿爾伯特無法否認,貝西蒂公主理所當然地挽住他。 天!我的阿爾伯特、我的未婚夫、我的愛,吉賽兒對著蒼穹狂喊。 不!不是!那是兩個未婚妻、兩份愛、兩段謊言,吉賽兒對著大地哀嚎。 「於是,我失去了理智,走向回不了頭的瘋狂……」當了幽靈的吉賽兒如此說著。 我開始跳舞,就在村子的街道中央,母親求我停下、阿爾伯特求我停下、希拉瑞求我停下,但我卻一直停不下來。 儘管我已不能呼吸,我的心已承受不住跳動,但我的雙腳仍無休無止地舞著……倏地,一陣劇痛在我的胸膛,再接不了下一口氣、再踏不出另一個步伐……然後,我看到許多白影子向我包圍而來,我想我是死了紫恩以自己的方式來詮釋著吉賽兒,她記起俄國的愛神,手拿著頭朝下的火炬,乃是死亡的象徵。 而有人說過,愛與死是不可分的主題,因為這是人類所具有最強的本能,我們擁有它們,卻無法控制他們。 無法控制、無法控制……紫恩在漸弱的音樂中,體會著痛苦與不甘的長眠。 維愷站在觀眾席的最後一排,欣賞著紫恩的吉賽兒,忍住想鼓掌的衝動。照理說,試演是不允許人參觀的,他偷偷進來沒有人發現,最好也保持沉默。 她的舞技實在是增進太多,不再像從前那種半玩票性質,而是完全的專業。 他突然很想知道她這六年是如何度過的?為何放棄許多少女夢寐以求的歌手夢? 怎麼會選擇倫敦?這一大片的空白是他所不瞭解的紫恩,也是他任性放棄的歲月,在彌補不來的損失裡,他還計較什麼呢? 雖然仍覺得在跳舞中的紫恩太過遙遠,但那種唯美及靈氣卻無法否認,那是維愷眾裡尋他千百度,在別的女孩子身上所感受不到的。 等紫恩一離開舞臺,他就到休息室找她。 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紫恩正靠著牆,將腳伸直在橫杆上按摩,保羅面帶笑容,十分熱切地和她聊天。 維愷毫不客氣地打斷他們說!「紫恩,我來接你去吃晚飯了。」 「老兄,你晚一步了,我已經約好紫恩了。」保羅抗議地說。 「是嗎?我和紫恩的約會是昨天就訂好的。」他的臉轉向她說:「對不對?紫恩。」 紫恩太驚訝於維愷出現在這種場合,一時語塞,沒有否認,便是肯定,保羅聳聳肩,走到另一邊和別人說話。 「有嗎?我不記得我們有任何約定呀?」她終於找回自己的舌頭。 「我們有些話還沒談完。」他遞過她的外套說。 「不會又要喝咖啡吧?」在試演完後,心情整個輕鬆,見到他是意外的驚喜,所以,她的笑中帶著些許頑皮。 「不!今天吃大餐,好慶祝你的試演成功。你真的跳得很棒,我想,第一女主角是非你莫屬了。」他真心的說。 「你有看我跳嗎?」她雙眸發亮的問。 「偷偷看的。」維愷說!「你的舞步和舞姿都完美無瑕,在場的人都能感受到吉賽兒求愛不成的痛苦,還有求生不能的無奈。這些年你還頁努力,舞都化入你的靈魂了。」 他的一句讚賞,勝過千千萬萬的掌聲,即使沒有演成吉賽兒這角色,也不再有遺憾了。 她低頭換上靴子,一方面也是隱藏自己濕濡的眼角,儘量平靜地說:「謝謝你的讚美,事實上,我可能只演幽靈之後馬莎一角,吉賽兒會由杜弗的台柱露芭娃來擔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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