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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當然不只。」她像貓一般,輕靈地跳坐他身旁,腿盤著輕觸他,發落在他肩上,美麗的臉僅離他咫尺,她拉起他的手,緩緩劃著上面的紋線。「我還看出你有個龐大的家族,堂兄弟姊妹眾多,感情卻很親密和樂。」

  「還有呢?」他並沒有把手縮回去。

  「你很有女人緣,很多女人可以為你付出一切。」她停下來,掩住聲音中的悲哀,轉輕快說:「你現在有一個正式的女朋友。」

  「哦!」他吐出的熱氣化在她的耳垂。

  「她聰明、美麗、能幹。可惜她並不適合你,因為她事業心太重了,也綁不住你。若你們結婚,會是一場大災難,你的感情仍會繼續飄泊。即使現在,你已經背叛她了。」她胡謅一遍,兩手微微顫抖。偌大的屋子,幾乎成了吉普賽女郎的小帳棚,旖旎曖昧。

  「你真的會算命?」他清清喉嚨說。

  她往地毯上一站,炫人的賬棚不見了,只說:「現代的女孩子哪個不玩些星座、紫微鬥數、手相或撲克牌算命這一套的?!你就信了?我只問你,你願不願意幫我這弱小女子一點忙呢?」

  「好是好,可是我常出差,大概沒什麼用處。」他答應得不太樂意。

  「這你就不必擔心了,我自有辦法。」她俏皮地說。心想,他不在,她才不會那麼「健忘」呢!

  她又替他添茶,並放了小提琴名曲「吉普賽之歌」,有天涯茫茫的流浪、夜深露重的低泣、對命運的控訴、無奈之後的盡情歡暢。

  柯靖宇靜靜聽著,她則看著他,毫不保留的。

  「你真是個美麗的雄性動物。」她發出一聲輕喟說。

  他突然嗆到,茶灑了一身都是。她忙拿出一條預藏的手帕,噴了迪奧的香水,會醉死人的,往他身上擦拭。

  「可以了!」他幾乎用命令式的口吻說。

  她回座時,瞥見自己敞開的胸部,一副誘人的畫面。但他的便宜僅只於此,她可做了防穿幫的措施,而且這些養眼鏡頭,都是要他付出代價的。

  「我這樣說不對嗎?」她嬌柔地說:「一定有很多女人說你英俊瀟灑,別說你不知道,那就太虛偽了!」

  「英俊瀟灑只是皮相,皮相最不可靠。我寧可別人看的是我的才幹能力,這才最重要。」他認真說。

  宛芸開始笑了,而且笑彎了腰,如串串風鈴響著。

  「你笑什麼?」他不解地問。

  「我沒想到這些話會由你口中說出來。」她忍著笑說:「以前只有女孩子說,別看我外表,請看我的頭腦。呃,再沒想到會輪到男人說!」

  他也笑了,換了稍微輕鬆的姿態說:「不過我還是喜歡看女人的外表,賞心悅目。我可不可以說,你是個美麗的雌性動物呢?」

  來了!食色的真面目。她又發出了一連串笑聲,笑彎了眼,動人如新月,來掩飾內心的不安。

  「你又笑什麼呢?」他沒有進一步行動,只問。

  「哦!我接受……接受你的讚美。」她強迫自己不要歇斯底里。

  「你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子。」他凝視她說。

  「我有什麼奇怪呢?」她機警地問。

  「說不上來的。」他放下茶杯,站起來說:「我該走了,再留就太晚了。」

  「並不晚呀!也不過十點半而已。」她挽留說。

  「我明天還要上班呢!你不必嗎?」他走到門口問。

  「我還在休息中呀!暫時還可以逍遙一陣子。」她回答說。

  「哦?」他抬起眉毛,一臉疑問。

  「要走就快走吧!不敢耽誤你的睡眠。」她推他出去,決心結束今天,不再演下去。

  「很高興認識你,小霜。」他在門外說。

  「我也是。」她擺出最後的笑容,關上鐵門和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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