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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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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她盯著他,上帝不可能創造兩個完全一樣的人,包括姓名!「你這樣的男孩竟會沒有女朋友嗎?」 「肯給我機會證明嗎?」他眼中的光芒有絲奇異的火花。「我會讓你知道!」 「怎麼證明?」她心頭躍動,有初戀時第一個約會的感覺。 「明天一起吃中飯,我帶你看我的家,我將所有的事說給你聽!」他單刀直入。 她不能拒絕,卻又,怎能接受?她一直在證明自己是個好太太,豈能因他而破壞?當然不能,可是,他是立品,怎麼同呢?她本該是他的太太! 「叫我怎麼回答?」她明顯地表示自己的矛盾。「我怕被人誤會,大家都知道我是盛夫人!」 「誰規定盛夫人不能與其他男孩子吃午餐?」他叫起來。「這是最普通的社交!」 「我明白,可是,我不同!」她認真地。 「為什麼?你想比其他官紳名流夫人更虛偽些?情願在暗中做事?」他明顯的諷刺。 「不,因為在結婚前,我是個舞女!」她坦然地望著他。 或許,是她的坦率感助了他,他突然捉住了她的手。 「為什麼要告訴我?你可以不說實話的!」他有些激動。 「對真正的朋友我從不說謊!」她任由他捉著她的手,鼻子酸酸的,她想哭。 「貝妮!」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突然之間,他覺得自己愛上了這個「盛夫人」! 「我雖然做了兩年半舞女,可是我清白,」她又說。眼波清澈透剔。「你信嗎?」 「我信。當然信!」他又快又肯定地。 「你信,就好了!」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一滴淚珠忍不住滴下來,落在他手臂上。 「貝妮,怎麼這樣說?」他心靈震動,這個年青的盛夫人看來對自己滿有情意。「我信與不信對你很重要?」 「是的,很重要!」她低喃。「比誰相信都更重要!」 「為什麼?」他完全不明白。就算是一見鍾情,也不可能這樣! 「原因我不能說,」她輕輕抹去淚水,那神情美得令人生憐。「但是,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如果你要我等那一天。我會等!」他堅定地、摯誠地。 「李,」她驚喜得連聲音也在抖,立品不是變心,只為了其他原因。 「立品!」他溫柔地拍拍她。「叫我立品!」 「立品!」她溫柔而滿足的。她叫了許多年這名字,也盼望了許多年這名字,如今,真的盼到了! 他凝視著她,臉色好溫柔、好溫柔。 「我有一個感覺,我來香港是為了尋找你,」他輕輕地說:「這是緣分嗎?」 她說不出,上天要她失而復得? 世上的事真奇妙! 「明天一起吃午餐好嗎?我知道有一家很安靜別致的小餐廳!」他說:「暫時忘掉你是盛夫人,嗯?」她點點頭。她怎能不點頭,他是立品啊! 狂熱的夢貝妮陪著之安吃早餐。 之安看來神色清朗、精神愉快,胃口十分好。一個好家庭、好太太對男人是最重要的。 貝妮偷偷打量他,她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對他說中午要出去。其實,之安從來不管束貝妮的行動,他絕對信任她。 他說過,夫婦間互相信任,才能有真正的幸福,想來是很有道理的。 「之安,」貝妮終於開口了。「我中午想出去逛逛!」 「去吧!」之安毫不猶疑。「你也該出去走走,悶在家裡精神好不了!」 「我,」貝妮忍不住慚愧,她在說謊話啊!「可能逛得久一點,不回來吃午飯!」 「想買東西吧?」之安微笑一下,放下牛奶杯,從西裝袋裡摸出支票簿,很快地簽一張。「帶著,要用多少自己填上去!」 「不、不用,我還有!」她不肯要,她愈來愈不安了,她的確是善良的女孩。 「夫婦倆還客氣什麼?」之安把支票放在桌上。「那麼,我們晚上再見了!」 「我會儘快趕回來!」她感激地。 「不必趕,難得出去一次,逛個盡與吧!」他愛惜地拍拍她。「小心駕車!」 他走了,絲毫不懷疑地走了。 貝妮連忙換衣服、梳頭,她努力排出那一絲自疚的慚愧感覺,她只是去吃一頓午餐,不是犯罪! 才十一點鐘,距離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小時,這是最難捱的一小時了。貝妮又緊張又著急,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 她穿一條瘦長的喇叭褲,穿一件T恤,很簡單的打扮,街上許多女孩子也是這副普通打扮,但她看起來卻十分不同,她勝在氣質,她美得自然,她完全不需要借助化妝品! 十一點半,電話響起來。 「喂!我是盛,」她接電話。 「貝妮,是我,立品!」愉快、開朗的聲音。「現在來好嗎?我已經出來了!」 「你在哪裡?」她心中的焦急、緊張一掃而空。 「文華酒店咖啡廳,快點來!」他說。 「我還沒,」她故意說。 「沒換衣服嗎?」他行斷她的話。「我要見你,不是你的衣服。十五分鐘下山,好吧?別遲到!」 「好!」她說。 他讓她暫時忘掉自己是盛之安夫人,那麼,她也該忘掉那些矛盾、那些不安,是嗎? 放下電話,她拿起手袋、車匙匆匆下樓。她記得立品討厭不守時的人,她不能遲到! 她加快車速,十分鐘落到山下,泊車,然後半跑著走進文華咖啡廳,一眼就看見了他。 他穿著西裝,因上班的緣故吧!他穩重地站起來歡迎她。他那態度,即使有人見到,也不會以為是情人約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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