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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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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貝妮說不出話。和她那款一模一樣的訂婚指環是母親給他的紀念品?怎麼可能? “我有一隻和你完全一樣的,”她裝作很自然地看看他的指環。“很巧,是吧!” “這種指環很普通,我相信珠寶店還有相同的出售!”他毫不為奇地說:“不過,我這只是有紀念性的!” “是嗎?”她失望了,立品是故意的嗎?“有機會我願聽你的紀念性故事!” 他沒說話,沉默地望著山下夜景。 “盛夫人一直住在香港?”他突然問。 “我覺得,我們似曾相識,”他猶豫了一會。“除了昨天在王醫生那兒,我們見過面嗎?” “是的,為什麼問?”她的心在“撲撲”地跳動看。 “這,可能見過吧!”她不敢直說。她知道這件事牽連重大,不能衝動。“我也覺得你臉熟!” “盛夫人的名字是,貝妮?”他再問。 “名字都好熟!”他搖頭苦笑。“我的記憶力一向很好,可是就想不出在哪兒見過你!” “是的,文貝妮!”她力持自然。 “也許,街上吧!”她畏縮了,說不出為了什麼。 “這是最大的可能!”他聳聳肩。 她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凝視他。 “李先生以前來過香港嗎?” “沒有!”他肯定地。“我在美國長大!” “哦,”她拖長了聲音,他不是故意這麼說的吧?“你看來不像土生華僑!” “很多人都這麼說,”他笑。“尤其我的英文帶有廣東音!” “你是哪間大學畢業的?”她問。 “威斯康辛大學拿碩士!”他淡淡的。“我學的是,”“微電子!”她搶著說。 “你怎麼知道?”他滿臉詫異。 “我,我猜的!”她立刻否認,心跳得好凶。“王醫生說你是電子工程師!” “聯想力很豐富!”他指指頭。 “再去參觀房子嗎?”她警覺著站起來。雖然他們只是聊聊,被人看見仍是不好,她曾是舞女啊! “我寧願在這兒坐坐!”他不動。 “那麼,再坐一會兒吧!”她又坐下來。 他若有所思地凝視她,過了很久,才說:“我真的一定見過你,我有個感覺,我們似乎是很熟的朋友似的,”他說得認真。“文貝妮、文貝妮,多熟悉的名字,文貝妮,”“別亂猜了,我的名字又普通又俗氣,一定好多人叫貝妮,是嗎?”她岔開話題。 突然之間,她又怕被他認出來了。 “俗氣?”他大搖其頭。“那麼阿花、阿珠、阿美、阿萍的該算什麼?” “不講名字,”它的臉又紅了。“你,打算在香港長住?” “不一定,”他說:“那只是很可笑、也很突然的決定。我本來在美國總公司做事,上司徵求我同意,問我願不願來香港,我在香港沒親沒故,竟然一口答應了。你知道一定會笑,我竟有來香港找尋什麼失落的東西般的感覺!” “是嗎?你在香港失落過什麼?”她的心又再跳了。 “沒有!我根本沒來過!”他說。 她暗暗歎一口氣。真是那麼老套的失憶症? “不過,我倒希望曾經來過,”他十分突然地說:“十年前若遇到像你這麼美的女孩,一定死追!” “噢!”她有些不知所措。他是真心?假意?這句話怎麼這樣離譜?“你說笑話!” “真話!”他做一個輕鬆的表情。“十年前你還是個小女孩吧!” “十四歲!還在孤兒院!”她直率地說。 “孤兒院?”他臉上出現了奇異的因惑,但很快地,他又克服了那困惑。“我以為你是大戶人家的嬌嬌女!” “不是!離開孤兒院我做過兩年半的事,”她搖搖頭。心中好矛盾,到底要不要對他直說當年事?“然後遇到之安,我們才結婚!” “很難令人置信,”他認真地。“你的氣質那麼好!” “氣質是一樣很抽象的東西!”她淡淡地說,心中不停翻湧,面對著的是她犧牲一切所幫助、所愛的男孩啊!他怎能不認得她呢?“以前我的未婚夫也這麼說過我!” “未婚夫?不是盛之安?”他更驚訝。 “不是!”她垂下頭。不講的又忍不住漏一點出來。“我十九歲訂過婚,那時剛高中畢業!” “他呢?我是指你的未婚夫!”他興致好高地追問。 “到美國留學!”她皺皺眉,愈說愈多,怎麼收口。 “他,變了心?”他的聲音有點猶豫。 “失了蹤!”她直視他。“五年了!” “有這樣的事嗎?”他那驚異的神色絕非作偽。“他叫什麼名字?在哪一家大學念書?或者我能幫你忙!” 她再歎息。 他是可以幫她忙,因為他就是那個失蹤的人。可是叫她怎麼說?他看來像根本不認識她! “過去的事不提也罷!”她說:“我已經結了婚,五年中的變化很大,我不想再添麻煩!” “那個男孩是傻瓜,”他竟也歎一口氣。“若我是他,即使迷失在深山野嶺,我也要拼命爬回來找你,你這樣的女孩!” “你,”她吃了一驚,他真大膽,他怎能說這話?他忘了她是盛之安夫人? “抱歉,冒犯了你!”他展顏一笑。“我是情不自禁!” “你結婚了嗎?”她轉開話題,心裡好緊張,若他結婚!表示他,變心?誰知道! “沒有!”他坦然攤開雙手。“女朋友都沒有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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