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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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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得煞有其事,氣氛一流,結果——”她聳聳肩,沒再說下去。 “你比以前輕鬆多了。”他欣賞的。 “以前見到你會緊張,”她半開玩笑的。“你甚至沒有一絲笑容。” “我想把自己管束嚴些,”他考慮一下。”我的感情能放不能收,我怕氾濫。” “現在不怕?”她反問。 “不知道,”他皺起眉頭。“我現在正在訓練自己,我不知道會怎樣。” 家裡面,思奕思朗好象有仇似的,你不理我,我也不睬你,勸解也沒有用。兩個大人了,固執起來腦袋比小孩子更不能轉彎。 公司裡,傅堯還是“有禮貌”的約思曼,中午她偶爾會跟他吃餐飯,談話內容只限公事,她把自己把握得很穩。傅堯呢?一直在表現出無比的耐性,仿佛思曼從來不曾拒絕過他。 思曼的日子過得平穩而悠閒,唯一令她覺得遺憾的是思朗。她知道思朗喜歡子樵不是開玩笑的,她看見過幾張思朗畫的子樵速寫,神韻居然神似。 思朗非常掛念子樵,這大概是真的。 這天思奕回來,神神秘秘的把思曼拉到一邊。 “有一個消息,但不能肯定,”他說:“美國的消息是子樵回到了東方。” 思曼不敢出聲。她猶豫著,該不該把子樵的事說出來?不可能瞞多久的,思奕總有一天會查出來。 “可是東方這麼大,他會在那一個城市呢?”思奕說:“那邊的同事答應繼續給我消息。”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一定要查子樵的下落?只因為和思朗的賭約?” “當然不是,我才不陪小丫頭發瘋。”思奕搖頭。“我不想和他失去聯絡,他是個朋友。” “是朋友?或兄弟?”她想起子樵很堅持用的“兄弟”兩個字。 “都一樣。”思奕皺皺眉。“很奇怪的一件事,起初他離開時我並不覺得,現在卻越來越掛念他,好象自己親人一樣。我和他大概有點緣分。” “誰說他回到東方的?”她問。 “美國總公司裡的同事啦!”思奕聳聳肩。『我懷疑他躲在日本某一個小鎮上。” “日本?他說過喜歡日本嗎?” “他喜歡沿海小村、小鎮的風情,他說過,在那種環境裡他可以完全放鬆自己。” “可不可能——他已回來香港?”突然之間她就說了。然後心口一松,舒坦好多。 “我也想過,因為有同事說在西貢的馬路上見到很象他的人,”思奕搖搖頭。“但是不可能。回來香港他至少給我一個電話才像話,他又不是來避世的。” “同事肯定見到的是他?”思曼問。她當然知道是真的,子樵提過這件事。 “就是不能肯定。留了大鬍子的人樣子都差不多,”思奕笑。“而且我懷疑的事也不一定正確。” “你懷疑什麼?” “子樵的離開是因為你。”思奕正色說。 思曼想了一下,笑起來。 “會嗎?會嗎?”她半開玩笑的說:“我有那麼大的影響力?能使他離開?” “你低估了自己思曼,”思奕一本正經的。『你年紀不大,卻有成熟女人的風韻,最吸引人的是你那抹淡漠中的自信,很少女人象你。” “或是你高估了我?”思曼笑。“哥哥眼中的妹妹是否特別出色些?” “錯了,錯了,這幾句話是子樵說的,”思奕怪叫。“他是這麼對我說。” “子樵?”她皺眉。“他是說這種話的人嗎?” “現在找不到他,你可以說死無對證。但總有一天他會出現,會見人,我會當面問他。” “不必問,這很重要嗎?我覺得對我無影響。” “你的心腸太硬了,”思奕歎口氣。“眼光又高,我懷疑怎樣的男人才能打動你的心?” “我等天外來客。”她笑。 思朗推大門進來,她沉著一張黑壓壓的臉,也不看他們,逕自回臥室,用力關上門。 “連我也被怪上了。”思曼笑。 “她的脾氣不改,總有一天吃大虧,”思奕誇張的。“目前這時代,天地之間容不下她這麼直爽坦率的人。” “然而這是優點哦!” “優點值錢嗎?它能令人飛黃騰達?”思奕說。 “怎麼藝術家也說這種話?” “我是有感而發,倒不是為了我自己。”他歎口氣。“很多成功人士都不走正途。” “捷徑自然是快些,不過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她說。 “不談這麼大的題目,這年頭已不是天下人管天下事了,我們只能獨善其身。”思奕說。 思朗打開房門,砰砰碰碰的去廚房倒了杯水,又砰砰碰碰的走回臥室。 “她吃了火藥?”思奕不滿。 “不要再惹她,她是硬脾氣。”思曼小聲說。 “難道我們就該怕她?” “她是妹妹,讓讓她也不行?”思曼搖頭。 “她太過分,若再讓下去,她可能騎到我頭上。” “別再說了。”思曼示意他別說,因為思朗又走出來,坐在沙發的另一邊,並打開電視。 “噪音。”思奕還是說了一句。 “思奕——”思曼阻止已來不及。 “不聽的人可以走開。”思朗極不友善。 思曼極力壓制住思奕,不許他再出聲。 “今天工作太忙?”思曼柔聲問思朗。 思朗把頭轉向一邊,不理不睬。 “思朗,我在問你。”思曼耐著性子。 “我聽不見。”思朗的態度非常惡劣。 “不要得寸進尺,你知道你在對誰說話?”思奕忍不住。 “我的事不要任何人管。”思朗過去把電視聲浪開得好響,扳著臉又坐回沙發。 母親從房裡出來,她驚訝於發生了什麼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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