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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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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主人思嘉還沒出現,他似等得不耐煩了呢? 「潘烈,再喝一杯,」許培元沖到他面前,「祝我們老友倆一起得勝!」 潘烈舉一舉杯,仰頭一飲而盡。 「好!」培元叫,「希望四年後我們再有機會一起出戰!」 潘烈拿著空杯再舉一舉。 他沒有想過四年後再一次參加世運的事,完全的,一絲一毫都沒想過。不是他沒雄心壯志,而是——這樣的榮譽一次也夠了,世界上還有那麼多運動員,機會該讓給更多的努力者。 他想,四年後他是不會參加了,只是他沒說出來。 裡面傳出一陣掌聲,他迅速回身,一抹黑色影子閃電般地掠過他眼睛,思嘉出來了! 龐逸牽著她的手,夫婦倆都穿著黑色禮服。思嘉仍是卷而長的頭髮披肩,低胸的晚裝襯得她分外修長,胸前的鑽石項鍊和手鏈、鑽戒是一套的。她和所有客人打招呼,又是那副懶洋洋、毫不經意的樣子。濃妝之下,她透著十分性感——一種單純的、健康的性感。 潘烈的興奮加了一倍,不自覺的越眾而出——蘇哲及時一把抓住他。 「喂!你不必急,等會兒她自然會過來和我們招呼的。」她小聲說。 「是——」他呆楞一下,為自己的忘形而難為情,「我第一次看見她時也是這樣子。」 「這是思嘉的一貫形象!」她偷笑,「是展示在眾人前的,平日她根本不是這樣。」 「她說她是戲子。」他下意識地說出來。 「她自己告訴你的?」她大為驚奇,「為什麼說戲子?這不是恭維的名詞。」 「她——??她——來了。」他根本沒聽見她的話,因為思嘉和龐逸已朝他們走來。 他興奮得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嗨!恭喜你。」思嘉站在他面前,淡淡地伸出右手。 他也伸出冒汗的雙手,緊緊地握住她。 「謝謝,這——這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她已抽出右手,遞給了另一人。 他呆在那兒,龐逸卻及時握住了他的。 「你是東方的光榮!」他正色說,「我們為你而驕傲。」 他竟忘了稱謝,只傻傻地望著他們夫婦離開。 蘇哲在旁邊推一推他,輕輕笑著。 「喂!還說不是失魂落魄?」她說。 「她今夜真漂亮,是不是?」他歎口氣。 「離譜。你不是開玩笑吧?」她說,「再下去我怕你鬧出笑話。」 「啊——笑話。」他振作一下,「怎麼會?今夜是慶功宴,我要多喝幾杯。」 「潘烈,」蘇哲瞭解地歎口氣,「這些日子我一直冷眼旁觀,這樣下去——我怕會出事。」 潘烈有點變色,卻強自鎮定。 「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會出什麼事呢?」 「你不承認也罷,潘烈,這是不可能的事,你不要弄壞了自己聲譽。」她說。 「聲譽?!」他極不以為然。 「你現在是最出色的運動員,所有的人眼光都在你身上,你難道不知道?」她再說。 「看著我又怎麼樣?從此我不必生活了?」 「潘烈,你今夜十分不對勁。」她皺著眉。 「是我不對勁或是你?」他很不客氣地說完就走開。 身邊的一些人看到,聽到他們的談話,又不知他們發生了什麼事,都呆呆地望住蘇哲。 蘇哲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咬咬唇說:「對不起。」大步朝潘烈追上去。她不能令自己在大家面前失面子,「潘烈——」 他回頭望一望,突然加快腳步沖到角落,拿起一樣布包的東西,迅速又沖出大門。 「潘烈——」蘇哲是硬脾氣,不顧一切地沖上去。 在花園處,她終於追到他,並一把捉住他。 「你在做什麼?慶功宴為你而開,你就這樣離開?」她忍不住責備他。 「你不必理我的!」他黑著臉,把心中所有委屈,所有的氣都發在她身上,「這是我的事。」 「沒有理由你要發這麼大的脾氣,思嘉對每一個人都是這麼冷淡的。」她直率地說。 「不許提她!」他怪叫。 「不提就不提。你拿的是什麼?」她指一指他手上布袋。他看一眼,抓緊了,一聲不出。 「是什麼?仿佛很重要似的!」她再問。這件事引起她最大的興趣。 「金杯。除金牌之外的那個獎品。」他終於說。 「你帶來做什麼?」她問。突然之間心中靈光一閃,她明白了,臉色也變了,「原來你想在今夜送給她?原來你已經——已經——」 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潘烈!」她大聲喝住他,「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這麼做會有什麼後果?」 「沒有想過。」 「會是明天報紙上的頭條花邊新聞。」她嚴肅地說,「這決不是我誇張,真的。」 他吸了一口氣。 他真是沒想到這些,只不過他一腔熱誠,一股衝動,以表示自己的真誠愛慕,他完全沒想到其他! 「世運剛出爐的金牌得主,和世界聞名的大製片家太太的花邊新聞,誰受得了?」她搖搖頭,「潘烈,你太衝動了。」 「現在——我什麼也沒有做!」他負氣地說。 「是。你雖然沒有把金杯送給思嘉,但今夜你是主角,你在眾目睽睽下這麼沖出來,人家是否懷疑?」她說。 「懷疑什麼?」他硬硬地說,「誰叫你氣急敗壞地追出來?事情是你引起的!」 她呆楞一下,是啊!她怎麼也完全不經大腦地就沖出來,這不是她的作風啊! 「對不起,可能——我也太激動了!」她笑起來,「算了,忘了它吧!我們進去。」 「不!」他是絕對固執的,「我回宿舍。」 「潘烈,你要給主人面子!」她叫。 「你自己去給!」說完大步消失在黑暗中。 她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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