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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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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鏡頭變化,沒有賣弄特技,只用行動,用黑白分明的彩色刻畫了人性,實在得精采! 羅拔開了燈,興致好高的問: 「怎麼樣?沒有一點意見嗎?」 「『舞』拍得美,『戰爭』拍得更好,」以淩拍拍額頭。「羅拔,是你在賣瓜吧?」 羅拔哈哈大笑,笑得得意極了。 「你辦了所學校,做得有聲有色,我不弄點成績出來,豈不被你比下去了?」他說。 「什麼意思?以哲!」之穎悄悄的問。 「兩部短片都是羅拔的傑作,他是南加大學影劇的!」以哲說。 「羅拔,你是天才!」之穎真心的嚷起來。「你要表現什麼?天堂與地獄?人性的善惡?弱肉強食的世界?是嗎?我全看懂了!」 羅拔望住她笑,以淩望住她笑,以哲也望住她笑,笑得她羞紅了臉,怎麼?她說錯了? 「對不起,我說錯了!」她立刻說,一點也不掩飾自己。 「不但沒說錯,說到羅拔的心裡去了!」以淩挽住之穎,好親熱的,「你說得那麼好,來,上樓去我請你吃水果沙拉!」 「吃!」之穎睜大了眼睛,消化片剛發生效力,肚子略微舒服些,還敢吃?「我吃不下,可不可以留在下一次?」 「隨你吧!小之穎!」以淩大方的拖羅拔走。「讓以哲帶你在周圍參觀,我們互不打擾!」 眨眨眼,他們去了。好坦白的愛,好不做作的感情: 「以淩和羅拔很好!」之穎若有所思的。她又想起韋皓和愛蓮的欺騙! 「我呢?好不好?」他輕撫她的發梢。 「馬馬虎虎!」她甜甜的笑著站起來。「以淩叫你帶我周圍去參觀!」 「黑黝黝的,有什麼好看?」他說:「明天早晨你陪慧玲來時再參觀不好?」 「那——要我坐在這兒?」她皺起鼻子,不滿意了。 「跟我來!」他拖住她的手,帶她上樓。 他讓她坐在辦公室的大沙發上,扔給她一個大枕頭,他又在壁櫃裡抽出一個唱機和一個大唱片架。 「聽誰唱的,說吧!」他說。 「嗨!你的壁櫃不掛衣服,用來做唱機、唱片架的殼子,好棒!」她叫起來。「是誰發明的?」 「辦公室裡放唱機不像話,寢室又太小,只好設計成這樣,」他聳聳肩。「說吧!聽誰唱的!」 「有沒有法蘭基連的HIGHNOON?」她問。 他不聲不響的抽出一張,放上去。 「還有呢?我們可以連聽十張!」他說。 「好啊!」她豪興大發,高興起來。「一張卜狄倫的《隨風而逝》,一張鐘拜亞絲的《百明罕早晨》,一張金瑞夫的《紅絲帶》,一張巴克歐文的《露絲鐘》,一張湯姆瓊斯的《綠草菌苗的家鄉》;另外一張尊尼凱斯,一張彼得·保羅和瑪麗,一張貓王的《藍色夏威夷》,再一張——」 「你選了九張,剩一張讓我選,怎樣?」他望住她。 「好吧!免得你說我太霸道!」她抱著枕頭盤膝坐在沙發上——當然,她早脫了鞋子。 他放好唱片,把唱機推回去,關上櫃門,然後走過來。他弄了兩杯果汁放在茶几上,一矮身坐在地毯上,就在之穎的旁邊。 音樂早已開始,他們並沒有專心去聽。他雙手支著下顎,那麼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她。她心胸坦然,大方極了,望著他笑一笑,又扮個鬼臉什麼的。 「你選的是哪首歌?誰唱的?」她問。 「暫時保密,等會兒你就知道!」他眨眨眼,說:「怎麼你選的曲子都是我喜歡的?」 「英雄所見嘛!」她咭咭咕咕的笑,她又忘了韋皓。 「欣賞法蘭基連的人並不多,你很特別!」他說。 「誰說欣賞他的人不多?」她不服氣的。「他那種粗獷、滿 感情的聲音,那種純男性的唱法,嗨!不欣賞他的人是白癡!」 「他是純男性,誰又不是『純男性』了?」他故意問。 「潘定邦!」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很男性化的名字,十足娘娘腔的外表!」 「施薇亞是你的朋友,你這樣批評她的丈夫?」以哲故意大搖其頭。「何況潘定邦只是斯文,只是謙謙君子!」 「哎——」她的臉一下子漲紅了,好像被抓住尾巴的小狐狸,再也逃不了。「我不說了,下次一定不說!」 他拍拍她,他真喜歡她那股清純、稚氣。 「別擔心,我不告密!」他說:「潘定邦是斯文過了分!」 她做一個滿意的表情,唱片換了第二張。 「我沒有問——韋皓!」她忽然說。臉色陰沉下來。 「你是指他和愛蓮的事?」他反問。 「恩!」她點點頭。「但是我看得出他神色不對!」 「他心裡對你歉然,他一定相當難受!」他說。 她再點點頭。 「我是不是該——表示些什麼?」她問。像問大哥哥。 「你想表示什麼?」他反問。 她聳聳肩,皺皺鼻子又摸摸頭髮,小動作全出齊了。 「我不知道,」她說:「我很想罵他一頓,然後,再告訴他我原諒了他們了!」 「真心話?」他眼光閃一閃。「不生氣,不忌妒了?」 「當然真心,何況生氣、忌妒也沒有用!」她說。 「那麼,你又何必罵他——頓,令他不安呢?」他說。 她想一想,很有道理啊! 「那——我該怎樣?」她問。她在以哲面前特別稚氣,依賴心特別大,因為他是醫生? 「我不能說你該怎樣,」他沉思著。「既然你肯原諒了,我相信你會明白怎麼做才最完美!」 「這件事好——氣人,怎麼說完美?」她嘟起嘴唇。 「說老實話,你愛——韋皓嗎?」他目光炯炯。 「不知道!」她搖搖頭。「我跟他在一起好久!」 「好久不是愛!」他肯定的說:「愛是一種感覺,韋皓和愛蓮在一起,你傷心嗎?」 「我好生氣!」她答得稚氣。「他們欺騙我!」 「只是這樣?」他不放鬆的! 「只是這樣!」她肯定的點點頭,她不會說謊話。 他沉思一陣,唱片又換過了三張,他們都沒注意。 「我不替你下結論,等你自己明白比較好!」他說。對所有事,他都能冷靜分析,理智處理。 「你的意思是我暫時不必對他們表示什麼?」她問。黑眼睛閃啊閃的,好可愛! 「好嗎?」他反問。「你寬大一點,他們若真相愛,他們一定會感激你!」 「但是——」她欲言又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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