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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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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詢問處小姐要的。」小周笑。做這種小事,他一向周到又很有辦法。 杜非接過來翻開看了看,冷哼一聲,把報紙扔在旁邊。 「離譜!」他罵著。「自抬身價,往自己臉上貼金,我為陪她而去泰國?當我杜非是豬頭三?」 「這小妞兒是二分顏色上大紅。」小周順看他的口氣。「別理她就成了!」 杜非再哼一聲。穿得花枝招展,春風滿面的珠兒像蝴蝶似的撲了過來。 「杜非,怎麼不跟大夥兒一起呢?剛才記者照了好多相。」小珠兒是興奮的,帶著絲初出茅廬的無知。 杜非瞄了瞄報紙,冷淡的一笑。 「報上那些話是你講的?」他問。沒有不滿,卻是非常的冷,非常的硬。 「啊——我只隨便講了兩句,誰知道他們就胡說八道了那麼多,」珠兒的臉紅了。「杜非,你不會怪我吧?」 「你可以講自已的事,但不要涉及第三者,否則就變成是非。」杜非說:「我不喜歡有是非。」 「是非?!」珠兒呆怔一下。實際上她講的是事實,杜非的確對那兩個娛樂商這麼說的,有導演可作證,可是——她不能跟杜非爭論,她很清楚。「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下次你對記者只宣傳自己,不要再把我拉進去。」杜非不留情的說。 「杜非,你——」珠兒完全不明白,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完全變了?莫非這是所謂電影界的友誼? 「我是我,你是你,你要分清楚,」杜非似乎說得冷酷無情。「我是杜非,你是珠兒,杜非是不喜歡被人利用的,誰也不行。」 珠兒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幾乎連呼吸都要停止了。她定定的望了杜非一陣,眼中掠過了恨意,然後咬咬牙,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 杜非聳聳肩,冷笑幾聲,安適的閉上眼睛。 「這小姐不敢再來麻煩你了!」小周輕笑。 「以後有任何小妞兒來,你替我打發。」杜非說。非常的狂妄自大。 小周想問「任倩予」呢?忍了半天總算沒出口,他知道問不得,否則會有麻煩。 「我們為什麼突然改乘日航班機?」小周問。 杜非睜開眼,沒有表情的拋一個白眼。 「白癡!」他罵。然後笑起來。 小周笑了,他怎會不明白杜非的心意呢?只是他不喜歡看見杜非沒表情、不開心的臉,他故意這麼說,是希望杜非忘了氣惱。 「任倩予跟這班機,是不是?」小周笑。「昨天我去買票時已經查過了!」 「你這人,吃了飯只長心眼兒不長肉,」杜非笑駡。「等會兒見了任倩予,少裝小丑相。」 「我不出聲,行了吧?」小周說:「那位任小姐有股威嚴,在她面前,我可真不敢放肆。」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杜非透一口氣。 「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小周悄聲問。 社非瞪他一眼,又狠狠的拍他一巴掌。 「你太愛管閒事。」他說。 娛樂商和他們這明星團的預隊匆匆跑過來,又意外又氣急敗壞的。 「杜非,怎麼突然不去了?不是答應得好好的?」娛樂商哭喪著臉。「我們的宣傳已經在做了,以你掛頭牌的,杜非,你——你——」 「是啊!杜非,到底怎麼回事?」領隊問。「你不去,我們這團就太失色了!」 「我說過不去嗎?」杜非沒好氣的。 「但是旅客名單上沒有你的名字。」娛樂商說。 「這樣的,杜非換了一班飛機,他想自己單獨去,」小周在一邊解釋。「放心好了,義演是一定參加的。」 「哦——」娛樂商放心一點。「可是在機場有一個盛大的記者招待會,我們希望你出席。」 「我沒答應過。」杜非翻翻眼睛。「只是義演,我又沒收你們的錢。」 「是,是,」娛樂商直冒汗。「但杜非,珠兒小姐不是和你一起嗎?」 杜非眼睛一瞪,寒光直閃。 「別提她,我是我,她是她,再把我們講在一起,小心我翻臉無情。」他低喝。 領隊和娛樂商互相交換懷疑的一瞥,今天報紙娛樂版的頭條新聞不是——看看杜非的表情,不再說下去。 「好——吧!」領隊吸一口氣。「你知道我們住的酒店,是吧?我們會替你留房間。」 「不是替我,是替我們,杜非和周信義。」杜非說。 「是,是,當然,當然。」娛樂商直冒汗,這杜非真難伺候,一會兒晴,一會兒雨,叫人摸不著頭腦。「我們——酒店見,酒店見。」 杜非情緒不好時賴得理人,那個小珠兒真莫名其妙,原本的一腔高興都被那娛樂版的頭修新聞給打散了!他現在只想早點上飛機。 「去問問可不可以登機了?」他沒好氣的。 「可以,已經可以了,」小周立刻回答。「剛才我已經聽見廣播。」 「走!我們進去。」杜非拎起旅行袋。 他只穿了牛仔褲、T恤,他才不理會什麼記者招待會,讓自己舒服最重要。 入閘時,他似乎看見珠兒正遠遠的瞪著他望,罷了,這個女孩子已是「過去式」,他不會再回頭一顧。 「我看珠兒不會如此罷休。」小周忽然說。 「我是說——我的意思是她沒那麼容易放手,她再也找不到一個比你更紅,更有利用價值的人。」小周說。 杜非冷笑一下,說:「下次見到她,我會問她到底姓啥名誰。」 小周搖搖頭。 「我們要不要跟著飛機直去新加坡?」他問。 「為什麼?你想變空中人球?」杜非說。 「跟著任倩予啊!」小周說。 「我答應過參加義演,就算做『人版』也得去,」杜非說:「牙齒當金,講話算數。」 「然後呢?」小周望著杜作笑。 「然後?」杜非用力給小週一拳。「你這小子比猴子還精,我什麼事你都知道,比我肚子裡的蛔蟲還清楚。」 「任倩予這次一定很意外,來回我們都跟著她。」小周笑。 「你查清楚了,她是後天經曼回臺灣?沒有錯吧?」杜非不放心。 「錯不了,錯了你殺我的頭。」小周擠擠眼。 「殺你的頭就行了嗎?」杜非大笑。「若是錯了,我把你碎屍萬段。」 辦好一道道的手續後,他們坐在空橋處的候機室,空橋的門已開,表示隨時可以上機。 「上去吧,杜非,可以早一點見到任倩予。」小周說。 杜非有絲猶豫,又有點擔心的模樣。 「她——不知道會怎麼樣?」他像自語。 「上了飛機就知道了,不是嗎?」小周推他走進空橋。「若需要勇氣,通知我。我給你。」 「你這小子。」杜非笑著搖頭。 走過長長空橋,走上飛機,站在機艙門邊的不是倩予,杜非有點失望,不會是倩予騙他吧?對著那笑得好溫柔的日籍空姐,他竟沒有反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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