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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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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能知道,那女人的下場如何?」他也聰明的轉開話題,不想弄僵。「我是指你丈夫——他迷戀的那女人?」 「聽說已過世,很年輕,」她笑了笑。「也許終於被他癡心感動。」 「會嗎?是這樣嗎?」 「她是車禍死的。」愷令又笑一笑。「生前我沒見過她,死後我去看她最後一面。她並不很美,尤其在臉上有塊紫紅色的胎記,有半個巴掌那麼大,要用瑕疵膏來遮掩。」 他莫名其妙的心中一動。 「她姓什麼?她丈夫還在嗎?」司烈問。 「應該在。很特別的姓,我記得好清楚,他丈夫叫冷若水。」 「她自己呢?」 「不清楚。只聽先夫常自言自語的念著阿愛。可能名字中有愛字。」 「我——回去,明天中午帶璞玉來。」 他當夜發了一些亂七八糟全無關連的夢。他夢到那個叫阿愛的女人,卻是面目模糊。又夢到愷令,愷令穿著婚紗站在那兒,身邊卻沒有新郎。他又夢到自己,夢到璞玉,他想去做什麼事,璞玉緊緊的拉著他,拖著他,說什麼也不肯放手。他在夢中聽到一聲聲歎息,悠長的、絕望的,就像以前那老夢中的歎息聲一樣,面目模糊的阿愛突然變得清晰,竟是——竟是——佳兒。秦佳兒。 整個人從床上彈起,驚醒了。 夢境中的一切真令他苦惱極了,他也許沒有精神分裂,肯定的,他神經衰弱。他被莫名的夢糾纏了十幾年。 他就這麼怔忡的呆坐著直到天亮。 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璞玉,約她中午一起到愷令家。 「抱歉,中午沒空。」她說:「昨夜阿尊約了我,不能推。」 「又是他,他好像專門跟我作對。」他的不高興立刻表現出來。 「我們有點事情討論。你怎麼一直對他有成見呢?他是好人。」 「會不會因為他是好人,有一天你不聲不響的就跟他走?」他叫起來。 「公平一點。」她停一下才說:「不能除你之處我再沒有一個其他朋友。」 他呆怔半晌。 「抱歉,是我不對。」立刻說。 「最多午餐後我到愷令家找你。」 「我會等。」停一停,猶豫半晌。「有一件事引起我好奇,我想跟你一起做。」 「什麼事?為什麼要我?」 「有你在我絕對有信心。」他是認真的。 「看來不能不答應。」她笑。「如果真有前世今生,我前世一定欠你很多。」 「那麼——有關愷令前夫。」他說得突然。 「又關你什麼事?查什麼?人都死了二十年,你發神經。」 「不不不,你不知道。那男人為迷戀一個有夫之婦抑鬱而終,那女人始終不理他,後來也車禍而死。她丈夫還在人間。」 「啊——」雖然意外,她卻不感興趣。「人家的是是非非情情愛愛,你為什麼查?愷令叫你去做的?」 「不——」他考慮一陣。「璞玉,有時候我覺得你像先知,許多事都能說中。」 「好。什麼事令我變先知?」 「你說過阿靈只不過是代替品,我現在覺得相當有道理。」 「你——肯承認?」她意外兼不置信。「你心裡那個女人是董愷令。」 「相信是。」 「這樣就好,放馬過去追啊!還要我幫忙查什麼幾十年前的事呢?」 「我想沒有希望,她對亡夫一往倩深。」 「她說的,是不是?」她笑。「沒有試過怎知沒希望?我支持你。」 「弄僵之後怕朋友都不能做。」 「追董靈的勇氣呢?怎麼面對董愷令你就自動矮半截,像話嗎?」她極不以為然。 「不。我要先查以前的事,」他固執得像條牛。「你不幫忙我也單獨做。」 「唉。好吧,從哪裡開始?」 「先找出那個叫冷若水的男人。」 「冷若水?冷若水教授?是他?你不知道他嗎?」璞玉叫。 「教授?很出名嗎?」 「經濟專家,深得海岸兩邊領導人重視,是重要顧問。」她吸一口氣。「你不看報紙的嗎?他一句話能使股市上下幾個價位。」 「這麼厲害?」 「你想見他?」璞玉問。 「她的太太就是那個女人。」司烈說。 「董愷令亡夫迷戀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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