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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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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私人恩怨?你和冬姨?」 「是。」 「你說私人恩怨?你和冬姨?」 「是。」 「你們認識並不久,哪來恩怨?」曼寧問。 「認識一刻也可結怨。」盧太搖頭,「算了,我有罪,我意圖謀殺,你們告我好了。」 江心月在一邊偷偷的透了一口氣。 傳宗見到了。她和盧太之間有甚麼不可告入之秘密?盧太現在分明一派胡言。 「你為私怨殺人,你不顧你的下半生?」 「我並沒有殺死人,我不擔心。」盧太看希仁和曼寧,「你們真蠢,引狼入室。」 「傳宗和冬姨不是狼,冬姨幾乎被你害死!」家儀大聲說,「前兩次——也是你害她的?」 「我不說,什麼都不說,你們能怎樣?告我也要有證據。」她說。 「人贓並獲,你還想怎樣?」警方人員說。 警方人員帶走盧太時,江心月自動的陪她前去。走出大門,她回頭望一望顧家大屋,心中充滿了怨恨。 「江心月顯然和盧太一夥的,盧太是內應。」希仁搖頭歎息,「二十多年了,我們甚麼都不知道,真可怕。」 「她們的目的是甚麼?」家儀問。 「等警方告訴我們。」曼寧十分疲乏,「我們的家——唉。」 「別擔心。」希仁握住她的手,「幸好這些事發生得早,我們每個人至少身體健康——」 說到這兒,他呆住了。曼甯長年身體不好,與盧太有關嗎? 「明天一早把你吃的各種藥物、補品送去化驗。」他不寒而慄,「我們—— 唉,真大意。」 家儀陪曼甯上樓休息,書房裡只剩下傳宗和希仁。 希仁也顯得疲借,但全無睡意。 「我只是不明白,冬姨哪兒來這麼大的力量捉住盧太?」他問。 「也許是——意志。」傳宗這麼回答。 第二天早晨,警方傳來一個驚人的消息,他們查出了盧太的真名叫江中月。江中月?她竟是江心月的姐妹? 這兩姐妹到底藏了甚麼居心? 希仁、曼寧、家儀、傳宗都趕到警署,傳宗把冬姨也帶了去。 警方用一個相當大的單獨房間接待他們。 然後,他們帶來了江心月和盧太。 「你們的管家盧太二十多年前是一間舞廳的伴舞小姐,與其妹江心月同一職業,她原名江中月,藝名玲玲,今日淩晨犯意識謀殺陳冬妹女士。」警方人員說。 「我並未謀殺人,只不過去看看她。」江中月(盧太)冷冷的說。 一夜之間她的神情、氣質、態度完全改變了,不再斯文、不再文雅、不再有禮,她變得更像江心月。她真是太出色的演員。 「黑衣蒙面半夜去看人?」警方人員冷叱,「你和陳冬妹是老朋友?」 「她兩次受傷都是我照顧她。」江中月強辯。 「你去看她,她為甚麼反手捉住你?」警方人員不放鬆。 「誰知道,你們該問她,有的人是這麼忘恩負義,這麼反骨。」 「你對她做了甚麼,令她高聲慘叫?」 「尖聲慘叫的是我,她一把捏住我的喉嚨,想捏死我。」江中月理直氣壯地說。 「事實上是你半夜意圖不軌的侵入別人臥室。門上了鎖,你怎麼進去的?」 「我當然無法通過上鎖的門,是她開門讓我進去的。」江中月冷笑,「不信問她自己。」 「你明知她是啞的。」警員臉有怒意,「你最好說真話,這對你自己有利。」 「我沒犯法,不需要有利。」江中月尖銳的,「我甚麼都不怕。」 「你遲早總要招認,何不說快些。」 「我要找律師,我要法律援助。」她叫起來。 「告訴我,你對陳冬妹做過甚麼?」 「甚麼都沒有,沒有。」她又叫起來。 「她說沒有就是沒有,她從來不說謊,」江心月在一邊叫道,「顧家上下連菲籍女傭、花王都可以證明她是斯文好人。」 「好,她算是好人,但告訴我黑天半夜為甚麼偷進別人臥室?」 「陳冬妹身體不好,她去看她。」江心月說。 「你們以前認識陳冬妹?」 「不,她的姐姐陳菊妹是我以前的傭人。」 「陳菊妹呢?」 「我怎麼知道?十多年前身體差,神經有點問題,回鄉下了。」江心月翻翻眼睛。 「據我們的調查,她死在香港,車禍受傷不治而死。」 「關我甚麼事?」江心月拍案而起,很沉不住氣,「你們該問她的家人。」 「陳菊妹死于車禍,我們警方有很詳細的資料,」警員微微一笑,「闖禍的司機很年輕,剛拿到車牌,他叫魏孝安。」 這名字一出,大家都呆怔在那兒,這魏孝安與江心月的同居男人魏孝全有甚麼關係? 「不知是天意或是巧合,失蹤十多年的魏孝安是三個綁架顧家傑又自動投案者之一,今天也在我們這兒。」 江心月臉色大變,奸半天才勉強說: 「我不知你們在說甚麼,我甚麼都不知道,完全不關我事。」 原本安坐椅子上的冬姨霍然而起,激動得臉也變紅,身體顫抖。 「別急別擔心。」傳宗擁著她瘦削的肩,「警方會查清楚所有事的。」 冬姨深深的呼吸幾次,慢慢坐下。 「魏孝安是你同居男友魏孝全的哥哥,事情是否太巧合?太戲劇化?」警員笑。 「我怎麼知道?」江心月臉色劇變,「我不認識魏孝安,阿全從來沒說過有個哥哥,你們不能生安白造。」 「人全在我們這兒,要不要對質?」 「現在你們要審的人是我,關江心月甚麼事?她沒犯法。」江中月十分狡猾。 「是啊!我又沒犯法,不是犯人。」江心月仰高了頭。 「那麼你告訴我們真相。」警方人員軟硬兼施,「反正你們是自己人,說不定陳冬妹和顧家不告你。」 江中月把視線轉向沒有表情的希仁臉上,又轉向傳宗、冬姨,最後回到警員。 「沒有真相,該說的我已說完,沒有甚麼好說。我強調,我無罪。」 「很好。」警員站起來,走到希仁身邊向他耳語一會,希仁點點頭,然後那警員退出房間。 屋子裡一下子沉悶起來,誰都沒說話,江心月、江中月兩姐妹互相對望,似在交換意見。 很快的,警員又回來,向希仁點頭。 「他們已經出發。」他說。 大家不知他們弄甚麼玄虛,江心月很緊張,凝望著警員半晌。 「你們到底把阿全怎樣?為甚麼不讓我見他,綁架的人不是他,是那三個人冤枉他。」她尖著嗓子叫。 「別擔心,他們兄弟敘舊,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他。」 「我的律師要保釋他。」江心月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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