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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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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這樣,我負荷不起。」她抗拒。 「不要這麼殘酷,對我溫柔些。」他喃喃說。 「我們只是好朋友。」她逕自上車。「很感激你送我一程。」 車在晨曦中慢慢駛著,他看來並不疲倦。 「為什麼不回去拍戲。」 「我打電話回去,導演取消那場戲。」 「該回家休息。」 「我站在那兒很好,起碼我心裡舒服。」 「你被影迷歌迷寵壞,這麼任性。」 「我可以不任性,但要心裡有把握。」 「一夜沒睡,你得體諒我今天要整天工作。」她無可奈何。 「能不能一天不跟我講工作?」他望著她。 「你是真是假?玩笑開得太大了。」她叫。 「你要怎麼才相信我的真誠。」他反問。 她呆怔一下。她早知他是真心,只是她——不不,不能越纏越莫名其妙。 「給我一段時間冷靜考慮,至少一星期,我要完全不受打擾。」她說。 「給你三天。三天之後我再出現。」 載信息: 織夢方舟http://dreamark.cndomain.net/掃描:netslacker校正:冰嵐、則柔 sam 整理製作 第五章 她望著他,他眼中柔情如海,一浪又一浪的襲向她。她的心輕顫,她的確心動,只是…… 三天之後,可若回到家裡,看見平靜安詳的於立奧。他在等她。 「你回來了?」她驚喜之外還擔心。 擔心什麼?她說不出。 「我等你。」他淡淡的說:「我有些話對你說。」 可若拿罐啤酒,聽話的坐在他對面。 「這幾天在曼我想了很多,很多,我覺得——我還是搬出去好。」立奧開門見山。 可若不驚訝也不意外,仿佛這話全在她想像中。她也平靜。 「這些日子我發覺我們距離越來越遠,感覺和以前完全不同,」他吸一口氣。眼眸深處仿佛有一絲歉疚。「我不想這樣拖下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點頭。他既然這麼說她無意反對,雖然她心中並不那麼想。 重要的是她看見他眼眸深處的歉疚,這樣的男人已經很不容易了。 「很奇怪,越來越覺得,我像你哥哥多些。」他失笑。「對著你像對著妹妹。」 她也笑。怎能不笑呢? 他在宣判他們之間的一切,她要做的只是接受。 難道還能像以前的女人一般又哭又鬧的?時代不同了。 「明天一早我搬出去,好嗎?」他溫柔一如以前,感覺,真的完全不同了。 「如果你不方便,我搬也行。」她說。 「不不,我搬。」他搶著說。仿佛仁慈。「你——可有什麼意見?」 「我尊重你的決定。」她只這麼說。 「你的確是個太好的女人,」他搖搖頭。「我曾想過,你可能會為難我。」 她搖搖頭,逕自回房。 立奧留在客廳,再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幾年的關係和感情,就這麼算了?很而嬉、很無聊也很無奈、無辜,然現代人的感情就是這樣,沒什麼可講的。 可若床頭電話突然響起來。 「三天到了,林可若。」 令剛的聲音。 可若覺得好疲倦,什麼都不想說,不想講。 「他在上面,是不是?」 令剛加重聲音問。 可若輕輕歎口氣,放柔了聲音。 「我很累很倦,我不想講話,讓我休息,可以嗎?」 「明天我再找你。」他理解的收線。 大家都是年輕人,沒婆婆媽媽,嚕哩嚕嗉,各人把持著自己的一切,感情、煩惱、生活、盈虧自負。 一切看來仿佛理智。 可若吃一粒安眠藥。她沒有吃藥的習慣,上次愛咪買給一個廣告演員吃剩的,隨手放進她的大皮包。 吃藥只為要安靜睡覺。她要工作,她要有精力,她要冷靜理智。 早晨依時起床,輕手輕腳出門。 她看見立奧蜷伏在沙發上睡得很熟,很坦然的一副煩惱盡除狀。 原來她是他的煩惱,真想不到。 人們不會為某件事停下來駐足而望,同事們如常工作,愛咪接進來的電話一個接一個,可若的工作沒有一分鐘停過。 「太忙。今天不接聽有私人電話。」她說。 「那是什麼意思?私人電話?」愛咪問。 「即是說——除了客戶,我不聽任何人電話。」可若沒有表情。 「包括於立奧,方令剛?」 可若埋頭於工作中。 愛咪聳肩離開。 廣告工作瑣碎繁忙,有時為一個字而開半天會。 每個人分分鐘在動腦筋,沒有半絲時間空閒下來。 黃昏時,同事陸續離開,辦公室裡又留下可若,不,還有愛咪。 「還不走?」 可若看見靜坐寫字枱的她。 「還有點事沒敝完。」 「不必找理由陪我,我會做到很晚。」 「何事需要很晚?」 愛咪慢慢走進來。「我陪你出去晚飯?喝酒?」 「不,謝謝。」可若頭也不抬。 「不需要折磨自己,是不是?」 愛咪彷佛知悉一切。「你不該是這種人。」 「我為什麼要折磨自己?」可若說:「我只是不想回家。」 「他回來了,報上說的。」愛咪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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