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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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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的朋友?這是個多重性恪不快的人,好,有空餘的時間幫他一把,恩惠一樣。你可用心對過我?」 「令剛——」 她難堪了。 他們相交並不深,雖然相處融冷愉快,她還有屬於自己私人的一切,怎能全心全意用「心」來對待他? 這是否過份?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又說『強人所難』。」 「真話,除了愛咪,你是我最接近的朋友,有時見面比見立奧更多——」 「你愛於立奧嗎?」他唐突的。 「這——」她皺眉。心中莫名的就矛盾起來。「我們或者是感情,不是你說的愛情。」 「這是你自己說的,請勿忘記。」 「別這麼孩子氣。」她失笑,「這是你休息時間,不是來跟我爭論的。」 他望著她一陣,笑意從眉梢眼角,從唇邊漾開了,帶來一時星輝。 「我要一杯咖啡。」他說。 「要不要吃點東西?我煮榨菜肉絲麪給你呢?或三文治?」 「你會煮榨菜肉絲麪?」他驚喜。 「在美國念書的人誰不會?買一罐現成的榨菜絲,買肉絲炒好,放在一起加水煮,再加麪就成了。味道還保證好。」 「有現成的料嗎?」他孩子氣的興奮。 「它原是我今夜的晚餐。」她跳起來。 她為他預備咖啡,就立刻去廚房做麪,十五鐘,又香又熱的榨菜肉絲麪來了。 「天大的引誘,雖然我節食。」他漂亮英俊的臉上全是滿足。「對榨菜我有偏愛,它蒸魚,炒牛肉,煮湯,煮鈣,配任何其他食物都好吃,它是我的最愛。」 「最便宜方便的東西就這麼滿足。」她笑。 「從來沒有奢望魚翅撈飯,任何東西都及不上我的榨菜。」他開始吃麪。 可若靜靜坐在一邊,她開始好奇。 這個雄霸歌影壇的超級天皇巨星背後,到底是些什麼?一碗榨菜肉絲麪就可令他興奮滿足至此,為什麼還不眠不休的在名利圈搏命?這不矛盾嗎? 但剛才一利那的興奮滿足的確發自內心,他臉上那種快樂,不是他拿一千萬片酬便能出現的。 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令剛從全心全意的食欲中抬起頭,碰到可若黑若星辰般溫柔的眸子,她這麼定定的凝注他一定很久了,溫柔已擴至嘴角,她第一次這麼凝視他,卻是他夢中出現千百次的影像,一刹那間,他快樂得呆住了。 兩個人就那麼溫柔、滿足地凝眸相望。 「啊——」她突然醒覺,猛然站起。「我把碗收回去。」 「等一等。」他按著她桌上的手。「你剛才在想什麼?」 「我在想——」她像被人突然揭穿謊言一般慌亂。「我其實什麼都沒想。」 「不是真話。」他捉緊了她的手。「焉什麼不肯告訴我?」 「真的沒有,你弄痛了我的手。」她用力抽回手。「我只是看著你吃麪。」 「第一次有女人煮麪給我吃。」 「你母親呢?她也不煮?」她胡亂說。 他的臉突然就變了,變得很奇怪,很難看也很尷尬。 「我該走了,」他站起來。「謝謝你的麪。」 「謝謝你的午夜探班。」她笑著說:「間中一次好了,我不能犧牲太多睡眠。」 「你會去探我班嗎?」他轉身問。 「有時間、有心情又正好你在拍戲時。」 「不要再以遊戲的方式對我。」拉開大門,他大步而去。 可若收拾了一切,想休息,心中卻是莫名其妙的興奮著。剛才令剛來到的的確確的影響了她。 既然睡不著就不必勉強,拿一罐冷啤酒坐在窗臺上看夜景。夜是神秘又多幻想的,誰知道對方那黑暗的窗戶中發生什麼事呢?溫馨的?恐怖的?或是什麼都沒有?喝一口啤酒無意識地住街道上看,令剛的吉普車還停在那兒。 她的心砰砰劇眺起來。這個全身看得矛盾重重,心事多多的天皇巨星又怎麼了? 有個下樓問他的衝動,可若努力抑止住。不要再惹起更大的誤會,她負不起這個擔子,感情擔子。他們是兩個王國的人。 啤酒喝完,吉普車仍停在那兒,令剛在車上做什麼?睡著了?他四點鐘要回去拍戲,不是嗎?為什麼仍坐在車上?太任性了。 可若回到床上,熄了燈。 沒辦法,令剛在樓下,她沒辦法入睡。 這天皇巨星到底要怎樣呢? 是不是演戲的人真的已分不清臺上台下,戲裡戲外? 他這麼做到底想怎樣? 重重地翻個身,勉強自己閉上眼睛,令剛不關她的事,立奧就要回家—— 更清醒,清醒得幾乎痛苦。立奧回來,她將面對什麼?不由得她不想,想下去竟有說不出的心驚肉跳。 就此和立奧分手? 跳起來撲到窗臺,令剛的車還在。 天已漸漸吐出魚肚白。 還睡什麼?早些回公司吧。 梳冼更夾,喝一杯濃咖啡。這方令剛令她日夜顛倒起來。 下樓,令剛的吉普車是空的,裡面沒有人。啊,她失笑。大概車壞了,他早已坐的士離開。沒有理由莫名其妙的守一夜。 剛想邁步,背後仿佛有人注視她,她是敏感的人,轉身,看見令剛瀟灑的斜倚在檣上,兩隻手放在褲袋裡。 「早。」太陽尚未出來,他眼中卻有陽光。 「我不明白。」她攤開雙手,尷尬地笑。 「我只想送你上班。」他慢慢走過來,用雙手圈著她的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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