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嚴沁 > 寒柏點點翠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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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看她,即使沒有他,也不會是孝威。他吐出心中壓積的氣,一把把她擁入懷中。 “你愛的是我?”他會笑的眼睛凝望著那燃燒的青春,玩火嗎?試一次吧!他吻了她,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子、吻她的臉、吻她的脖子、吻她—— 好久、好久,車廂中只聞愈來愈粗重的呼吸聲,車廂中彌漫著即將氾濫的情欲,車廂中——突然間,他放開了她,坐直了起來。 “小東西,你幾乎燃化了我。”他掠一掠淩亂的頭髮,“你比她們都熱情。” 嘉嘉雙頰緋紅,琥珀色的眸子光芒灼人,唇邊帶著一抹滿足的笑靨。 “你該知道我不容輕視。”她說。 “誰教你的?”他好奇的望住她,“你幾乎咬斷我的舌頭。” “天生的,像你和我。”她笑得又野又媚。她完全不再像孝威身邊那十七歲的女孩。 “天生的什麼?”他故意打趣。 “風流,羅曼蒂克。”她倚在他肩上,“孝威就完全像個木頭。” 提起孝威,他仍是下意識的心中一顫。 “嘉嘉,如果你只是好奇試試我,明天我們可以忘掉一切——”他說。 “你已經是我的了,你逃不了。”她抱住他的腰,“而且——我比你所有女朋友都好,你忘得了我?” “嘉嘉,我們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提出要求,我會答應你。”她肯定的說:“知道嗎?從十五歲開始我就喜歡你,兩年了,我幾乎發狂。” “嘉嘉——”他不能置信。十五歲的女孩會喜歡一個中年人? “別不信,我愛得你發狂。”她眼中是火焰,全身是火焰,她情不自禁的吻他。“你和王曼佳結婚那天——我真恨不得殺了她,她搶去了你。” “別忘了你的年紀哦。”他被她的熱情所動,但仍努力抓住最後的理智。 他風流,但絕不下流,他分得很清楚,可以愛的、愛不得的,他從來沒出過岔子,嘉嘉——他猶豫了,除了她太年輕,她還是被看成是兒子女朋友的女孩。 “年齡算什麼?只要我愛,我願嫁一個八十歲的人。”她毫不在乎的,“荊士柏,你可愛我?” “太突然了,我說不出。”他很坦白。 “給你一點時間,相信你會愛我。”她好有把握,“而且——放心,我絕不會給你找麻煩。” “麻煩?”他不明白。 “不會敲詐你,不會破壞你的家庭,也不會諸多要求。”她再吻他,“你明白嗎?我只是愛你。” 他環住了她的腰,他迎接著她的吻。 這一次和剛才不同,他已決定了,他已放鬆了,拒絕女孩子不是英雄行為,何況是愛——他吻著,吻著,他的手開始在她身上移動,他接觸的是堅實、富彈性的肌肉,對他,這是新奇的、是神秘的,他開始不能自製—— “嘉嘉,嘉嘉——”他夢囈的在她耳邊低呼。 “士柏——”她叫。她是興奮的,這是她夢中幻想的情景,她以為仍是夢,她不能相信幸運來得這麼快、這麼順利。她忘了年齡、忘了界限、忘了曼佳、忘了孝威,這一刻,她只知道自己是女人,而對方是男人—— 對士柏來說,那是奇妙而荒唐的,他從來不曾和任何女孩子在車廂中、在僻靜的馬路上——做愛,是這兩個字吧!以他的豐富經驗,剛才竟會迷惑和忘我,他自己也不能置信。他和嘉嘉——是超越了友誼,冷靜下來後,他開始有了悔意。今夜怎麼回事?一切經過——都那樣如夢般的不真實,他竟和嘉嘉? 他怕麻煩,真的!他的地位和名聲不容他這般荒唐,平時的女孩子都是用金錢可以買到的交易,嘉嘉——十七歲的嘉嘉的確是第一次,他感覺得到,雖然她保證過不會有麻煩、有要求——他有良心,他自疚。 怎麼會迷惑得那麼深?怎麼會——這般荒唐? “嘉嘉,你是——處女?”他點燃香煙,“你不後悔?” “得到你是我今生唯一願望,我永不後悔。”她肯定說。臉上野性的光輝褪去,她在一剎那間成熟,她的神情是恬適、滿足的。 “嘉嘉——”他拍著她的手,不知該說些什麼。 “為了愛你、接近你、得到你,我利用了孝威。”她坦率的說:“我對孝威抱歉,我只是利用他,希望——不會帶給他傷害。” “他——愛你嗎?”士柏仍是不放心。說不出為什麼,心中就是有那麼一絲彆扭。 “誰知道?”她搖搖頭,“他沒說過,沒表示過——” “你們——他吻過你嗎?”他問。 “吻不能代表什麼,”她滿足的歎一口氣,“他吻我和你吻我完全不同,他像水,你像酒。” “嘉嘉——”他忍不住難堪了,怎麼拿他們父子比較呢? “以後擔保不再提孝威,”她稚氣的伸手發誓。十七歲,她該椎氣,剛才的一切她太成熟老練了。“我要抓住你能屬於我的每一秒鐘。” 他不響,沉思了一陣,發動汽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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