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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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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雨濃呢?” 一提起雨濃雪凝就笑了,冰雪皆融。 “很好。感覺很好,我們很有默契!” “什麼叫有默契!” “我們心中都明白對方心意。”雪凝喜滋滋地。 “真難得,羡慕死人了。” “你一定會遇到一個能和你水乳交融的。” “希望如此。”曉晴並沒有信心。 冷敖沒有回來,但雨濃來了。 “這麼早下班?”雪凝凝望著他。 “出來九龍開會,不回公司了。”他也凝望雪凝。兩人視線裡只有對方,完全忘了還有第三者。 曉晴本來想促狹的怪叫,突然間就被這鏡頭感動了,呆呆怔怔地望著他們,眼淚簌簌地流下來。 雪凝偶然轉回頭,看見了她的眼淚,大驚。 “曉晴,曉晴,你怎麼了?”她一把抱住曉晴。 “沒有事,完全沒有事,”曉晴一邊笑一邊還流淚:“我不知道怎麼講,我——好感動。” 雪凝看雨濃一眼,瞭解的微笑起來。 “我們聊天等哥哥。”她說。 “不打擾你們嗎?”曉晴抹幹眼淚。 “我們都喜歡朋友。”雨濃說。 他說“我們”說得極自然,聽了非常舒服。 “其實——我是冷敖下圍棋的學生。”曉晴說。 “來。我暫代冷敖教你。”雨濃興致勃勃。 “不,你陪雪凝。”曉晴不好意思。 “我看你們下棋。”雪凝自動搬出了棋子。 雨濃看雪凝的眼光溫柔動人,幾乎又令曉晴呆了。 於是他們開始下棋。 “你讓我五子,我也未必會贏。”曉晴說。 “那麼讓你六子如何?”雨濃說。 曉晴的確是學生,讓了六子她也是輸了,正好這個時候冷敖回來了。 “趁我不在欺負我學生?”冷敖愉快地:“讓師父出馬來領教你高招。” “不,你還是教徒為要,”雨濃站起來:“我寧願去聽雪凝彈鋼琴。” “很快地雨濃眼中就再無朋友。”冷敖打趣。 “你現在不冷也不傲了,不是嗎?”雨濃也說。 雪凝和雨濃走到琴室。 “真不想下棋?”她問。 “給曉晴一點機會。你看不出嗎?一見冷敖她眼睛就發光,換了一個人似的。”他說。 “你以為她有沒有希望?”她問。 “我不知道,但冷敖和溫若男很談得來。” “談得來並不表示是愛情。”她說。 “也對。最大的問題是,冷敖認識她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對她產生感情。” “以前我和她都太小。” “是。所以現在有機會都讓給她,或者有望。” “你知不知道溫若男對哥哥怎樣?” “很喜歡。她原是個驕傲的女人,第一次我看到她對男人這麼好。”雨濃坦白地。 “哥哥對她呢?” “不知道,冷敖一向高深莫測。”雨濃笑了:“他從不展示心中感情。” “我只希望,曉晴不要傷心失望!”她說。 “別擔心,上帝自有旨意去安排。”他說。 “那麼我彈琴。”她坐到琴前。 一陣充滿感情、流暢清脆的琴聲流瀉而出,雪凝的鋼琴造詣真是不凡,即使一首平凡的曲子,她也有本事化腐朽為神奇。 一曲既終,雨濃的掌聲不停。 “你彈得愈來愈好,完全投入。”他稱讚著說。 “以前不好的原因是心亂,感情不定。”她溫柔地望他:“現在自然不同。” “為什麼?” “因為你。”她坦然深情地:“你令我一切穩定。” 他情不自禁地握住她的手,輕吻一下。 “你令我心中充滿了幸福,”他說:“我生平只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又是“第一次”,他以前那段婚姻呢? 她感到懷疑,卻又不敢問。她不想破壞氣氛。 她於是只是微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吃晚飯的時候曉晴來叫他們,看見她滿臉興奮的紅暈,雪凝暗暗為她高興。有進展吧! “曉晴進步神速,表示她很用功。”冷敖說。 “我有空時也擺棋譜。”曉晴笑。 “孺子可教。”冷敖點頭。 冷家父母也都在家,看見年輕的兩對,下意識地會心微笑。這不是佳兒佳婿好媳婦嗎? “等會兒我們出去游車河。”雨濃說。 “我們繼續下棋。”冷敖眼中有特殊的光芒。 “好!”曉晴立刻答應。 於是,父母的笑容更滿意、更安詳了。 於是,他們很自然地被分成兩對。 在走廊上遇到匆匆而過的溫若風,曉晴、雪凝跟他打招呼,他點點頭,臉色一下子變得好古怪,什麼也不說的一陣風般卷走。 “他做什麼?”曉晴問:“這麼古怪!” “不要研究他,與我們又無關。”雪凝繼續往前走。 “你不覺得他最近變得好古怪嗎?” “沒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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