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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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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見他那鬼樣子就無名火起三千丈。」 「你做了件好事,知道嗎?」 「我並不在意。」 「你只在意哥哥如何,是不是?」 「你這小鬼,笑我!」曉晴叫。 的士一直駛過海,回到根德道冷家。 本來興致勃勃的曉晴一進門就冷了一大截,因為她看見溫若男和溫若風都在。 「曉晴,你來了?」若男誇張地招呼:「冷敖正在等你下圍棋。」 曉晴的臉色不好,笑容都不見了。 「對不起,今天我和雪凝有事;而且圍棋我是新手,只是學的份兒。」 「冷敖說你極有天分。」 曉晴看冷敖一眼,他也正在看她,她轉身推推雪凝。 「我們上樓吧」 雪凝當然明白為什麼,她也想避開若風,於是無言地隨她上樓。 「這樣不嫌太小氣嗎?」雪凝問。 「我沒法做到心中討厭一個人,但面上還有笑容,我真做不到。」曉晴恨恨地。 「別這樣,她又不是每天來。」 「早知道不去陳蔭那兒就好了。」曉晴抱怨。 「這是兩件事,不要混為一談。」 早晨曉晴和雪凝去學校上第二堂課時,看見陳蔭已站在她教室門口。 「我已經上了一堂課。」他說。 「神經!誰要你來告訴我的?」曉晴氣紅了臉:「還不快回去。」 「我答應你來就一定來,」陳蔭喃喃地說:「我來報到。」 「快走,快走。你這樣子——像什麼?我不要看見你。」跺一跺腳,她奔進教室。 雪凝搖搖頭,同情地對陳蔭說:「不要在這個時候惹她,回教室吧!下午——我們或者一起回九龍吧。」 陳蔭十分感激地點頭,轉身走了。 本來,他是個爽朗,有點魯莽的快樂男孩兒,愛情使他變成這麼婆婆媽媽,真不可思議。 曉晴還是氣鼓鼓地坐在那兒。 「有什麼好生氣的呢?」雪凝說。 「我後悔昨天去勸他。」 「心平氣和一點。」雪凝望著她:「我約他放學一起回家。」 「你怎能——」 「曉晴,你不是這麼鐵石心腸的人,對吧!」雪凝正色:「你總不能眼看陳蔭就這麼毀了。」 「沒有這麼嚴重,是不是?他可能沮喪一陣,但很快會復原。」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雪凝說:「你也不想一輩子心中有個陰影吧?」 曉晴無言以對。 「而且,你從來不是這麼自私的人。」雪凝望著她。 「唉!我好煩,我怕我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了!」 「怎麼會呢?哪兒來的」劫「?」 「不知道。可能是陳蔭。」曉晴搖頭。 「那就換另一種態度和方法,讓他知難而退不是更好?」 曉晴思索一陣,終於點頭。 「或者該換另一種方法。」她說。 上課下課,一下子就到放學了,陳蔭已等在門口。 雪凝看曉晴一眼。 「記得你的態度。」她提醒。 曉晴遲疑一陣,終於大方地迎上去:「走吧!」她勉強擠出笑容。 陳蔭臉上的陰翳立刻消散開來,興奮得很。 「去看電影,好不好?」他說。 「抱歉,」搶著說的是雪凝:「明天有測驗。」 「那麼下次再看。」陳蔭依然高興。 因為拒絕的是雪凝,不是曉晴。 「你快畢業了,還是多溫書比較好。」曉晴淡淡地:「你功課一向好。」 「是,是,我會加油。」他如奉聖旨。 「我只是建議,不是命令。」曉晴皺著眉。 「任何好的建議我都會接受,雪凝說的我也聽。」 「這種態度才對。」曉晴松一口氣。 陳蔭被這一贊,更加開心,心情好得不得了。 九龍塘站。她們先下車,他獨自坐車回香港,他的神情和昨天完全不同。 「看,現在不是很好嗎?」雪凝微笑。 「我想——我和他都各走極端,各人鑽進牛角尖。」曉晴搖頭:「你是旁觀者清。」 「去我家等哥哥下圍棋?」 「溫若男會不會來?」曉晴很沒有信心地說。 「理她來不來,你總不能見到她就退避,這絕對不是好辦法。」 「但是見到她面對面的又難受。」 「如果她每天來,你就不去我家?」雪凝說。 曉晴思索一下,歎一口氣。 「天下沒有一帆風順的愛情。」 「哥哥已愛上你嗎?」 「沒有,感覺不出來。」曉晴再歎息。 「那就更加要去我們家了,加深印象嘛!」 「只怕加深了壞印象。」曉晴笑。 「做人要有信心一點,你又不比溫若男差。」 「喂,溫若風對你如何?」曉晴問。 「沒什麼。反正我對他沒有一點感覺就是。」 「這男人還算有點風度,沒有像陳蔭那般無聊。」曉晴很讚賞。 「一開始我就沒理過他,他還能怎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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