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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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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這時若男和冷敖回來了。 “怎麼不說話?”若男問。 三個人都沒出聲,若男看冷敖。 “是不是怪我們跳得太久?”她開玩笑。 冷敖看得出雪凝的樣子有點不高興。 “不如切蛋糕吧!”他說。 “不好。”雪凝居然反對:“我覺得這氣氛不適宜切蛋糕。, “那——該怎樣?”若男意外。 “回家。”雪凝說。 “算了,就這兒,我又不講究這些。”冷敖說。招侍者送蛋糕過來。 樂隊也為他們奏出生日歌,剛才那陣小小的怪異和不高興,就這麼蓋住了。 吃完蛋糕沒有人再跳舞。冷敖的生日會並不如預期那麼愉快。 主要是雪凝,她板起臉,再無一絲的笑容。 於是,大家的話就少了,只有若男在打圓場。 回家的時候,若風姊弟一部車,冷敖兄妹坐另一部。雨濃說:“我自己叫車。” “我們送你過海。”冷敖說。 雨濃沉思一陣,終於上車。 雪凝的神色緩和些。 “剛才怎麼回事?”冷敖問。 雪凝半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我不覺得有事。”雨濃淡淡地。 “氣氛明明十分不好,若風很不開心——” “他莫名其妙。”雪凝冷哼一聲。 “我跟他不相熟,他脾氣古怪?”)令敖問。 “不覺得。他給我的印象是溫暖如風。”雨濃說。 “是嗎?”冷敖忍不住笑。 “並不瞭解他,”雨濃想一想:“我和若男熟些。若風是在美國才認識,在留學生的聚會上。” “他教你功課,是不是?”冷敖在倒後鏡望雪凝。 “嗯。” “很熟?” “不。只搭過他一次車,因為曉晴——正好在門口遇到他,”雪凝指指雨濃繼續說:“就跟他到我們家。” “我跟他不熟,我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開心。”冷敖搖頭。 是他的生日啊!竟弄得不歡而散。 “也許沒有不開心,大家走到彆扭的地方去,”雨濃說:“冷敖,抱歉。” “無所謂。”冷敖笑一笑:“如果方曉晴在,說不定好一點,有人陪他。” 方曉晴? 很快雨濃就到家。下車時,他凝望後面的雪凝。 “謝謝你陪我跳舞。”轉身步入黑暗。 雪凝換位到前面,兄妹倆沉默地朝回家路上駛去。 “那溫若風——追你?”冷敖問。 “不。” 冷敖看她一眼,感覺到她的肯定。於是不再問下去,他絕對相信雪凝。 “以前你從來沒有跳過舞。”他說第二件事。 “是,每件事情都總有個開始。”她說。 他又看她一眼。 一直到回家,他們沒再說話。泊好車,穿過花園走進客廳時。 “雨濃是我極好的朋友。”他說。 “我知道。”她點點頭,仿佛能懂他的話。 “你知道就好。你是我惟一的,也是最可愛的妹妹。” 她的黑眸定定地停在他臉上好久。 “我只相信感覺,他令我有……”她坦率地。 “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能有意見,”他考慮半晌又說:“我喜歡雨濃,一開始他就把自己的一切表明。” “目前——我只是感覺。”她說。 “有感覺是非常美好的事。”他坐下來:“人的緣分很奇怪,是不是?” “你喜歡若男。”她望著他。 “不知道,但感覺愉快。” “看得出來。”她笑起來:“在她面前,你有很多笑容,話也多起來。” “自己全然不知。”他透一口氣:“剛才若風在吃醋?” “我要求不回座位,我不和若風跳舞。”她坦然。 “我們兄妹都極端,我們極相像。” “哥哥——我可以喜歡雨濃嗎?”她猶豫著。和剛才的肯定完全不同。 “你不是告訴了我嗎?”他意外:“事情總有開始。” “剛才溫若風令雨濃難堪,我很生氣。”她終於說。 “雨濃何等人?他會生氣?”他極有把握。 “但是——”她眨眨眼,濃黑的睫毛掀上去又蓋下來:“我並不知他心意。” “你有的是時間,是不是?”冷敖變得溫暖。 她咬著唇,展開一個好美好動人的微笑,然後欣然而起,走上樓去。 冷敖望著她的背影,雪凝也長大了。 並不如預期的如意,一切沒有進展。 雨濃沒有來“約會”雪凝。甚至週末他來冷家,並沒有對雪凝特別些。 或者——雪凝的感覺錯誤? 又是週末,她不再急急趕回家。 冷敖和他們有固定的週末約會,雨濃是少不了的。上星期,溫若風沒來,他知難而退? “我們去逛街。”雪凝提議。 “不想動。”曉晴神情一點也不開朗,這不是平日的她:“我們去尖沙咀或中環找家好些的咖啡座消磨一個下午。” “什麼時候學到的習慣?” “你不明白。心情不好的時候往那兒一坐,看四面八方的人什麼都不想,那會是件不錯的事。” “你心情不好?”雪凝問。 “那天早晨上學,看見冷敖在車站接溫若男。”她坦率地:“真的有些不舒服。” 雪凝搖搖頭,她一直不敢把這事告訴曉晴。 “我們找家情調最好的咖啡座去喝茶。”她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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