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我就是賴你,怎樣?! | 上頁 下頁 |
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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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衍澤自認是個軟硬都不吃的頑石,也有著充足的大男人主義。但這些原則居然在她的哭泣怒罵中輕易動搖。 原來,他目空一切的心中,容忍不了一絲絲常夕汐鄙棄他、討厭他的可能性。為了這一點,他甚至不惜摒棄他手上擁有的一切。 法律道德之於他是屁也不值,然而她卻是他的重心;而她,則死守著法律道德——像食物鏈,互相牽制。所以他退出了可以大展身手的黑社會,退出了他經營四年人脈的校園。 那個小道姑似的女人原來在他心中地位那麼的重要。他不要全世界,只要她。 所以一切得重新來過。沒關係,他不在乎。 這是個人吃人的叢林世界,常夕汐不會明白;謹守在法律許可的正當工作環境,演的爾虞我詐也是相同的一齣,只差沒有刀槍血腥的畫面出現而已。 提早入伍當了二年兵出來,壓抑了馬上去探望常夕汐的想望,首先決定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再去找她。那個蠢女人一定會為他的「腳踏實地」、「流汗努力」的工作而高興得淚流滿面。 嘖!她的腦袋一向與正常人不太一樣。 首先找到的是一份工地建築工人的工作。沒學歷、沒背景、沒工作經驗,理所當然只有賣努力賺錢。豆大的汗一顆顆和入沙土中,換取區區數百元的報償。幸好他貪玩電動的年紀早已褪去,否則這種薪水連度日都成問題。 出人頭地一向是他秉持的信念。不想被人看輕,更不願讓妻子(也就是常夕汐,沒其他人選)吃苦,他是很大男人主義的,所以他必須趁此好好思考未來。 二十二歲是他人生的起步,他有的是時間與精力在叢林中搏鬥,遲早將那些庸才卻位居要津的人給踩在腳下。 奮力將最後一包水泥甩入推車中,抓著濕透的毛巾抹上汗與塵密布的臉。天氣太熱,早把上衣脫掉了,精健的上身不僅肌肉糾結,更因紋了一條眼鏡蛇盤踞在左肩頭,而令所有人員退避三舍。連之前不斷挑釁他的工頭也閉上了他呱呱叫的鳥嘴。 他們都戒懼他,那很好。這些草食性的小角色不入他眼,連動動拳頭都顯浪費。 「李主任,他是誰呀?」營建部門經理的愛女隨父出巡,一來工地便目不轉睛的「吞食」著遠方男子的好體魄。尤其隱約可見的刺青更滿足了她對黑社會人物的幻想。 隨侍的李主任搧了搧燠熱的臉,遞上汽水時回道: 「哦,他叫紀衍澤,臨時工,剛退伍。臉色一向不好,倒是工作挺認真。我猜他一定有混過黑道。」回答時不忘奉送自己與同仁交流過後的小道消息。 「真的?好酷!」她吹了聲口哨。 「艾春,別忘了妳是有未婚夫的人了,別貪玩。」李經理低聲警告著。 「知道啦。」她風情萬種的向紀衍澤扭了過去,手上那瓶汽水正是要借花獻佛來吸引他注意。這種體格的男子,長相應該不會太差吧? 果然,她看到了一張並不英俊,卻酷味十足的臉,眉眼間幾分邪氣更令崇拜黑道的她心蕩神馳。 「來,喝汽水。我是你上司的女兒。」 他甩也不甩,受夠了老是吸引這種花癡似的女人上門。難道沒有層次高一點的女人嗎?據說他長著一張「大哥」臉,聽起來挺爽,不過他可不需要什麼幻想當大哥女人的花癡來煩心。她們看上的並不是他,他早已明白,畢竟他只有一張嚇人的臉。 會真正因為他是他,並且源源不絕付出關愛的,世上只有一個人。 「我允許你叫我的名字,艾春。」 他看是「叫春」!臭女人,狐臭味重得連香水也掩不住,雙重的惡臭讓他想打噴嚏,更想吐。 「滾開。」他走到放涼水的地方,舀起一杓水往頭上淋下,許久沒修飾的頭髮猛力甩動,濺了身後的女人一頭一臉。 「喂!你好壞!」也好酷!她口中嬌嗔不已。 「喂!你怎麼敢對李小姐無敬!」狗腿工頭立即見機跑了過來叫囂,一逞自己的英雄氣概。「李小姐,妳不要怕,有小的在,這個流氓不敢對妳怎麼樣的,憑我柔道一段的功夫,他絕對不敢亂來,我——哇嗚!」慘叫聲終止了他的自吹自擂。 一塊磚頭「不小心」的由紀衍澤推動的推車內滾下,好巧不巧的正好砸中工頭的腳丫子,當場K出慘絕人寰的大叫聲。 「哦,不好意思。」他聳肩,將推車推向砌牆的師父那邊。沒有意外,又聽到第二聲慘叫,車輪輾過了工頭的另一隻腳,並且使他昏厥了過去。 太意外了,連續兩次的不幸。 如果工頭了解紀衍澤,那麼他絕對會慶幸他從未真正惹火這麼一個人。加上當兵二年,戾氣斂息不少,不屑與蝦兵蟹將鬥氣,否則呀,以往挑釁他的人,從沒一個可以全身而退的,不死也剩半條命。 *** 畢業之後的常夕汐,並沒有依順父母所安排的進入親戚服務的大公司,以求有更多躍上枝頭的機會,不然也至少可以在眾多才俊中釣到一名如意郎君。她進入一家私人經營的未婚媽媽之家服務,肩負行政工作以及紓解未婚有妊少女們的心結與怨恨。薪水不多,工作幾乎是全日無休,因為她與這些少女們住在一起。 很巧的,二個月前退伍的洪俊城在考上研究所後,也成了「未婚媽媽之家」的義工。二人復又重逢,初見時她不是不尷尬;當年拒絕了人家,一直於心有愧,難得他好風度的仍以朋友方式相待,至今相逢仍是一貫的溫文儒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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