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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第四章

  事實證明,朱水戀大起大落的悲慘心情只是一場自尋的煩惱,無謂且多餘。

  此刻她瞠大眼瞪著正對她叫囂的小笨狼,火氣也逐漸上燃中,由得牠不知死活的暢快發言,而她已準備好生飲狼血、活剝狼皮以消心頭之恨!

  「妳居然把他送走了!?眼睜睜看他走掉!?妳難道沒有一點點感應力去分辦來人的好壞嗎?虧妳體內流有我金狼族的血!我的天呀!我根本不該指望妳的,基本上妳的老祖宗朱追闊、范小餘這對活寶夫妻本來就不可靠,遺傳真是太可怕了。天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再回來這邊,他恐怕去中國大陸從頭找起了。真是太失算了——」小金狼拼命碎碎唸,還不時丟白眼給朱水戀,萬分的懊惱。

  「自作孽,不可活。」朱水戀冷言冷語的嗤道:「要不是你這死小子沒事弄個印子在我頭上卻不肯說明,硬要故作神秘,寧願被我追殺,豈會錯過他?再玩嘛,反正玩掉小命也是你自找的。」

  「妳太不了解我的苦心了!如果妳不隨時隨地發火,那麼他就感應不到咒印的氣息,怎麼來找我?要不是我現在太虛弱,驅動不了咒氣,哪需借助妳的火氣呀?」小金狼毫無悔意的繼續抱怨。

  朱水戀從齒縫擠出聲音:「好偉大的苦心呢,把我當白癡耍很爽對吧?」

  「我哪——有——」金影驚覺的一閃,準備逃向管于悠安全的懷抱。

  「叩!」這是一顆青芒果K中金狼頭的清響,當場中鏢的小金狼由半空中跌下地,頭暈腦脹的哀號,當然,也引來于悠心疼不已的抱摟入懷。

  「水戀,別欺負小動物。」于悠嗔道。

  「那也得要小動物先別欺到我頭上。」朱水戀睨著那隻三分叫疼、七分作戲的笨狼一副很幸福的色狼樣直往于悠發育中的柔軟胸脯廝磨著。簡直是色膽包天,哪有被欺負的受虐兒樣子?

  「都是牠的錯!」愈說愈氣。「如果牠不是玩心太重,早該說明原委,讓我們心裡有個底,不致敵我不分的把好不容易巴望來的人當敵人看待!要不是謹記著老祖宗的交代,我幹嘛小心成這樣?死色狼!你除了偷香還會做什麼?于悠,妳也算是個小姐了,別平白讓人吃豆腐而不自知好不好?」

  「祐祐只是個小孩子嘛,妳想太多了。」于悠輕笑,眉眼間盡是對寵物的縱容與溺愛。「別忘了牠重生不到兩個月呢。」

  「牠至少有五百歲了好不好!就算不把五百年算進去,妳別忘了,從妳六歲接任伺令主的位置以來,小金狼就跟妳共生共存了;妳現在十六歲,那小子也一定是。別被牠幼稚的外表騙了。」

  于悠笑而不應,仍然拍撫懷中的小金狼,轉回正題道:「讓我們來想想怎麼讓『月』再尋來吧。」

  「旭日派得上用場嗎?」韓璿問著。日、月、星曾是同僚伙伴,該有些感應吧?

  「不行的。」于悠搖頭。「元先生雖回復『日』的功夫與些許法力,但他仍是凡人,沒有召喚的能力。」

  「這不是很奇怪嗎?為什麼敵人都知道我們在哪裡,而可以幫助我們的人卻來不了?」季曼曼好生疑惑。

  小金狼說明道:「因為五百年以來,想得到狼王令的人一直都在追蹤你們四個家族,隨時伺機而動,但日、月、星三人在那一戰中傷亡慘重。你們已經知道啦,『日』死掉投胎為人,『月』——也就是白逢朗,被毀去形體,差點死去。就我所知,受那麼重的傷,至少要苦修二、三百年才能復元的,當然無力追查你們的下落了。要不是『月』

  及時對我下了銀鈴咒,恐怕再過五百年他也找不到我。事實上,『月』還是我比較樂觀可以找得到的人。」

  「那『星』呢?」季曼曼很是好奇。

  「我聞不到他的氣息,這是最糟糕的。」小金狼哀怨的再把狼頭棲回于悠的胸脯上。

  「所以說,『月』應該會去找那些野心份子了?」韓璿猜測著。

  「或者從我們的老祖先找起?到大陸那邊查族譜?」朱水戀也猜著。

  「都怪妳啦!為什麼不直接讓他找到我?原本我都算得好好的,朗舅舅好厲害的,不僅可以送來狼王令,還可以幫我們對付黑威,我們把牠兒子打成凡胎,他不會放過我們的——」好哀怨、好命苦的小金狼——「誰是你朗舅舅?」朱水戀問。

  「誰是黑威?」韓璿問。

  「元旭日不行嗎?」季曼曼也問。

  小金狼忙著自憐,懶得開口,于悠代牠回答:「『月』是祐祐的表舅,也就是白逢朗。這也是白逢朗出仕聯邦國宰的原因:迫於姻親壓力。黑威則是黑狼族的首領,首號野心份子,一個月前我們打敗的那匹黑狼是黑威的兒子。最後,元先生有功夫,卻法力不足,恐怕應付不了法力高強的黑威,他可是擁有千年以上道行的黑狼王,所以祐祐才殷切期待『月』的到來。」

  「還是一句話:玩死自己,怨不得人。有事交辦不好好說明,自作聰明的笨蛋,居然還是個狼王子哩!我看你八成是被豬媽媽遺棄的小笨豬,硬塞在狼后的巢穴裡。好個蠢豬換狼太子,還不速速打回原形認罪。」朱水戀再度苛薄起來,一把把的怒火免費大放送。

  哦——想到就心痛,害她少看了白逢朗幾百眼,搥心肝扼腕呀!居然眼睜睜看絕世美男子盟友跑掉了。

  「汪汪——嗚——汪汪!」殷祐發出「狼」子漢的嗷叫,證明自己的貨真價實。

  「NO、NO、NO!不是學狗叫,是學豬叫,應該怎麼叫來著?呱呱呱是嗎?」

  朱水戀搓著額角深思。

  「笨蛋!又不是醜小鴨。豬叫應該是嘓嘓叫才對。」小金狼不屑的糾正。

  「才不是!一點也不像,你再叫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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