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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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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思堯笑: 「你是仍學不會泅水沒錯呀!殺不死你,也只能嚇嚇你了。全臨安城還有人不知道你畏水嗎?」 「這我是不知道。不過今日過後,我相信全臨安城的人將會知道貝鎮平父子的水性如何了。噁——好好一條清澈的臨安河,即將浮著一層肥油,真是罪過。」 由於仇巖掌舵得準確,也交代船工加速划動,使得原本該在拱橋正下方交會的船隻,硬是超出半個船身,造成自家畫舫已過了一半橋身,而來方的貝家畫舫只能眼巴巴等候過橋的時機。這座拱橋若同時要過兩隻船,必會有嚴重的擦撞;不耐撞的木材,怕要被撞得進水翻覆了。而當一隻船先占去過橋先機後,另一隻船是硬塞不了的。 「久違了,貝大爺,貝小爺。」坐在木凳上好悠閒的招呼對方甲板上的父子。傅岩逍懶懶道:「今日晴光大好,使得臨安人莫不呼朋引伴遊河賞荷,船擠得緊,大家小心些,可別發生去年的憾事了。」 貝鎮平抖著肥垂的臉皮冷笑: 「是呀,聽說你仍然不諳水性,是要小心了。」 「對呀,別以為你從柳州買來新船就了不起——」 「志尚!」貝鎮平喝住兒子。 傅岩逍斜睨趙思堯: 「奇怪,我這畫舫前幾日才運到,怎麼臨安人都知曉了?」 「想必是貝老爺比別人乖覺些。至少我是今日才知道你買了艘新船。」趙思堯一搭一和著。 「是呀!街坊鄰居還沒傳開,貝大爺就知道了,簡直教人佩服,莫怪承接下了華陀堂的生意,使小弟臉上無光哩。」傅岩逍極盡奚落之能事的同時,也讓貝氏父子知道他們昨日才與劉若謙簽下的合同,早已不是什麼機密了。 貝氏父子心下暗自一驚。在雙方保密的情況下,他們想不出誰會傳出這個消息。 貝志尚怒道: 「我們家裏有你的內應?!」 「那不是浪費人才了?我何必?」 「一定有!你這小人還有什麼不敢做的?!當年你就放火燒了我們家——」 「嘿!口說無憑的事別亂栽。刺史大人的公子在此,有冤情儘可上呈。但若沒有證據,在下可得告你誣告了,請自行斟酌。」傅岩逍涼涼道。 貝志尚不顧父親阻止,叫道: 「誰不知你們是一夥的!」 「咦?這可是在污蔑家父徇私枉法了?」趙思堯俊眉一挑,聲音冰冷。 傅岩逍故作正經道: 「謗官可是要判刑的,貝小爺,你犯罪了!」 貝鎮平甩了兒子一個耳光,連忙告罪: 「小兒無知,還請趙公子海涵。」 「算了。」趙思堯揮手,在傅岩逍的暗示下,步入船內。 「話不投機半句多,咱們就此別過,您倆路上好走。」傅岩逍向後方的仇巖揮了個手勢,船身緩緩移動。 貝鎮平皮笑肉不笑道: 「你不會得意太久的。儘管與那些賤婢與小雜種自鳴得意吧,我看你們得意到幾時!」 傅岩逍看到貝志尚向船夫指示完後,與其父抓緊梁柱,順便露出惡意的冷笑,心中為他們嘆息。在坐穩了身軀後,他回應道: 「我可以得意到幾時我是不知道。但你們會落水——」 碰——鐺! 二船必然的劇烈擦撞後,各自擺動起伏了良久,傅家畫舫因已出拱橋,船隻受撞後往岸邊盪去;而貝家船隻的方向是拱橋那邊,好不容易快穩住的船身卻不由自主的狠狠撞上石橋,使得原本只是船舷破了個小洞的畫舫在連續巨創下當場支解成片片。 慘嚎聲四起,聲聲像受宰的豬叫,以致於蓋住了傅岩逍接著說完的句子: 「卻是現下便可看到的樂趣。」 仇巖穩住船後,將舵交給船伕,走了過來。確定擦撞的地方並無大礙後,才對主子點頭。 「好了,你們可以出來了。」傅岩逍沒好氣的對艙門口那數顆探望的腦袋解除禁令。 封崖一馬當先的奔到船舷前,眨巴著眼看熱鬧。 「阿爹,他們的船怎麼散開了?」 「他們太重了,所以船板主動散開以逃命。」 「好可憐。」還在暈船中的妍兒小聲道。 傅岩逍哈哈大笑,抱起妍兒親了又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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