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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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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事。請接下去說。」她甩了甩頭,不好意思她笑了一下,乖乖在他懷中聽著。 「我想成立『萬能』公司,就是那種什麼樣的工作都可以接的公司,舉凡清掃、消毒、托兒——種種皆可以。讓那些人都以勞務來入股,我出錢組公司與統籌規畫,等於是把所有臨時工納入公司型態,這樣一來他們有固定工作,也有健勞保,這樣的安排對大家都很好。而且我已算準了一年以後必有營利,對大家都很好,也不違背我對不同工作的需求。」 「喔。那好呀,但客戶來源呢?」 「去年開始建築業已呈復甦狀態,有一些案子正要推動,已開始在陸橋下找工人,這一些就是基本客源。至於其它的,可以慢慢來。」 看來他是全盤考量過了。這個男人做事向來深思熟慮,沒什麼好擔心的,反正她懂的不見得比他多,倒也不必再叨絮些什麼了。但有件事不得不擔心: 「喂,當初在你只是個三餐不濟的工人時,就引來了三名愛慕者,那日後開了公司當老闆,我是不是得擔更多的心?」 「反而不會。」他搖頭。 「為什麼?」她從他懷中坐正,與他對視。 「那是一個很好笑的情況,妳不以為嗎?一個看中我的學歷,當我是白馬,單純得只是想當碩士夫人;一個看中我的錢,呃——至少是有良心的人,肯承擔下養一家子的責任;最後一個,則是想找從良的男人罷了,看透了小白臉的本質,怕掙了一輩子的錢被淘光,於是看中了我這型老實平凡的男人,也認為花錢助我開公司,付出金錢心血,就不怕我跑掉。她們都清楚本身的條件相當的差,怕是不會有正常男子看上眼了,於是我便成了炙手可熱的人選,比其他的工人好上了一些,不嫖不賭不煙不酒,努力工作又不亂花錢,相形之下,她們便把期望放在我身上。因我看來不是好人家出身,住在違章地段,但潔身自愛,她們便依附了過來。我不認為那是真正的傾心,而只是不得已中的選擇而已。也許我是人浪漫了些,認為婚姻的構成在種種條件的考量外,必然要有一分真心相許,否則不會幸福。」他忍不住吻了下她唇:「而我認為我的執著是對的。」 「但——但——我也是有目的才——才接近你的呢!」她羞愧地自首。 「哦?」她能有什麼目的? 「我很愛錢,你知道的。」見他點頭才又道:「其實我第一次向你搭訕——是因為你看起來很像我看到錢的感覺,讓我熱血沸騰、心跳紊亂不止,所以一直想認識你呢!」她垂下頭,不敢直視他。 像錢?康恕餘苦笑了出來,難怪有時候會聽到她喃喃叫著「鈔票男」,原來如此。是不是該感到無比榮幸呢? 嗯——確實是的,人人都知道她愛錢愛到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否則他們何必一邊談情說愛,一邊做著塑膠花?如果她愛他如愛錢,確實是他的榮幸。 「妳會永遠像愛錢一般的愛我嗎?」他問。 「會。」不假思索,她迅速點頭。 他笑,摟她入懷,給她深長的一吻。 門鈴聲穿破了濃情蜜意的氣氛,棒打了花前月下的美景,使他們倆匆匆分開。 會是誰呀?晚上十一點了還上門叨擾?她起身打開大門。 鐵門外站的是她新妹夫,不待她開口,陳善茗已問: 「我老婆呢?」口氣不善得很。 她打開鐵門,讓他進來! 「她沒有過來呀。中午你不是出去找她了?找到現在還沒找到嗎?」 「找到了,又給她溜了。」他進門掃視小小的房間,對康恕餘打了招呼又道:「如果她沒來這邊,大概回妳彰化的家了。有沒有電話?」 富蕷打量著他凌亂的頭髮,以及似乎剛睡醒的面孔,不得不懷疑某種可能性,但在上司兼妹夫迫人的眼光下,只得先找到妹妹再說,於是拎起電話打回家。 接電話的是她的小弟,她道: 「富豪呀,小薔有沒有回家?」 「不要連名帶姓地叫我!」二十歲的小男生依然未脫彆扭的青春期,連名字都敏感得不許人叫。 「廢話少說,她有沒有回去?」 「有啦!現在睡著了。她沒跟你說要回來嗎?」 「沒有。她有回去就好。爸媽也睡了嗎?」 「老爸還在算利息啦,他要算哪一家的銀行利息比較多,還有他所有的資產現值。每天晚上不這麼做他哪睡得著。」富豪咕噥著。 「好,那你告訴老爸,明天我要待男朋友回去,順便提親,叫他們穿好看一點,對了,乾脆把當年他們結婚的那一套衣服翻出來穿。要記得說哦,長途電話很貴,不與你扯了,我掛——」 「老姊!你要嫁人了!?」那頭傳來大吼! 死小孩,沒事吼那麼大聲做什麼? 「對啦!」她掛掉電話,然後把話筒拿起來,以免再遭受打擾,轉身對陳善茗道:「她回家了,不如明天與我們一同回去。你也該見見岳父岳母了,真是的,我還以為你們不會玩真的哩,這下子不玩真的也不行了。」她敢肯定老妹被他吃掉了。 「她是我老婆,我從不兒戲。」他冷聲說著。 「好好,隨你大爺高興。明天中午下班之後這邊集合,你最好準備承受丈人的氣,悄聲不響地把人娶走,我老爸不好對付的,你自己去說明原委。」 「我會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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