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絹 > 愛我不必太癡心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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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是早上十點,身為他的床伴,我有理所當然的遲到理由。他已先去公司了,允許我中午過後再去上班,我便回到公寓做第二次的沖洗。 老實說,我沒有得到太大的歡愉。也許是拼命要表現得性感老練,所以沒時間去沉迷在他調情的氣氛中,也就沒有所謂的享受了,不過,也還好啦,基本上我不曾期待過,只是以前看電影,都會看到上床的男女銷魂蝕骨的模樣,才會認為親身體驗大大不如。只是痛。 也許以後會好一些。樓公子的確很會調情挑逗,昨夜雖不若我想像的理想,但也有火熱的時候,至少他那一方面是歡愉的,即使我沒達到他的十分之一。 他一定是感覺到了,否則不會再第二次企圖喚起我的熱情;但我餘痛仍在,所有熱情反應只是配合他表演而已,不知有沒有騙過他,反正後來他沉睡了。那時,我才坐起身看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這種性愛並不怎麼美好,也許我該找第二個男人試試看,但短期間不了!我覺得失望比所得到的更多一些。但為什麼世間多的是為這種性愛不顧一切的人呢?一定是還有一些美好是我未曾領略的。 走出浴室,在全身鏡前看著我光裸的身體,有幾處瘀青與吻痕;一如以前與母親同住時,每當父親到來,就會在母親身上看到的模樣相同。這種行為其實是野蠻的,但大多數人都樂在其中,所以我不能否決性行為的愉悅性。 我想我複雜的心情依然沒有平復過來,否則我不會怔忡於悵惆的感覺中。處女膜對一個女人而言,依然有其意義的;即使它一點用處也沒有, 重新將自己打扮成花瓶應有的華麗性感扮相,我得赴我的戰場了。 描好胭脂,一通電話打破了我寧靜的世界。 「喂,任穎。」 「穎兒,我是爸爸。我現在在台北,來飯店陪我吃午餐吧!」 那頭傳來我父親威嚴又溺愛的聲音。我怔了怔: 「爸,您怎麼上來了?」 「來看妳呀!快過來,下午我還要去打高爾夫,我現在人在凱悅。」 「誰陪您來?」我刷著長髮。 「什麼意思?」父親的口氣不悅。 「那一個妻子陪您來台北?」 「沒有!老爸專程來看妳,要她們一同來做什麼?乖女兒,快點過來。」 我只好應允。他真的太閒了,才會沒事上台北看我,順便打球。 父親眾多孩子中,只有我是女兒,並且不入他的姓氏;原因是母親不肯。母親向來認為我是她的骨血、她生命的延續,所以堅持用她賺來的錢養我,拒絕父親的提供。母親的思想很奇怪。她的一生賣給了父親,便再也不會有其它想法,可是我的出生,她便有十足十的獨占性。認為父親不該插手管「她的」女兒任何事,因為她當初賣的只是她的身體,卻沒賣女兒。 我父親想花錢養女兒還得以偷塞錢的方式。他有七個孩子,六個兒子莫不是拼命向他拿好處,理所當然地用他的錢養得白胖成人,乃至開公司做事業;就只有我可以說一毛錢也沒拿。 母親用她的錢養我,買房子給我,然後調教我成長;父親給我的金卡我從未刷過,所以父親對我們母女兩可以說是又愛又恨。如果我乖乖地入他的姓、用他的錢,也許他還不會注意到我,因為老時代的男人,尤其在南部更是重男輕女。可是我沒有依從他的安排,便讓他老人家特別關注我了, 很奇怪的情形,這也是人性的一種。 面對鏡子做最後一次審視,我輕快地出門了。 *** 我的父親鍾紹正,今年正好六十歲,他的大壽兩個月前在台南歡度,不過我沒參加。我不想看到一票爭妍鬥艷的情況,也不想與我那些異母兄弟們相見;並不是他們不好,其實有一些人還算不錯,只是身分上而言都不光采,索性不出現,反正我又不圖老人家什麼東西。我姓任,我是任穎,不必出現在鍾氏宗親的場合。 雖然六十歲了,但我父親卻依然有著十足的老男人魅力!他高瘦的身體沒有走樣,兩鬢灰白的髮與灰白的肩有著一種霸氣;他是個很好看的老人,氣色紅潤,很善於保養自己。 「我的孩子中,就妳最不乖。」 父親伸手撫摸我的髮,抱怨著。 「穎兒,別再作踐自己了,回南部相親吧!有一些不錯的男人可以任妳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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