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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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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武少主楚持庸和寒武城主寒君策雖然表面上看似互無牽涉,實則相當交好,我們必須請他斡旋,讓寒君策出面幫助我們。”玄膺在一旁答腔。 “為什麼非找那個病鬼不可?” 之前就是因為聽說他有宿疾纏身,所以才會丟了親事,未婚妻被揚威鏢局給搶了去,所以兩鏢局人馬一向互看兩相厭,只要狹路相逢必定引發衝突,她之前在隆興樓內就曾親眼目睹過那種水火不容的“盛況”。 “寧香,持庸也是我和玄膺的朋友。”嚴擎烈側面提醒她用詞上的不當。 “啊?我為方才的失言道歉。” “無妨。” “可是……真的非寒武城不可嗎?”她皺直彎彎柳眉,朝玄膺問道:“你難道不行?” “只怕沒那份薄面。”很無奈地聳肩。 “但是聽說寒君策也不算什麼好人,我還聽過他以前曾經幫助過西蜀邪敦的傳言……”感覺到自己夫婿霎時緊繃的身軀,她驀地收言住口。 “無論如何,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辦法了。”嚴擎烈沉聲開口。“所有人立即下去安排,在最短時間內打通所有環節。還有,玄膺,徹查寒君策底細。” 對方都已經送了如此大的請帖,他又怎麼能拒絕邀約呢? “遵命。”大夥兒迅速回答,轉眼之間,廳內已經只剩下他與她兩人。 “擎烈……”她靠著他,心底難受。 無法不去思索,這樣一個性格剛強的男子,這個擁有使人服膺魅力的天生領導者,為了與她的婚姻,究竟做了多少退讓? “不用想太多。”他輕拍她的肩,扶抱著她站起。 “我能幫你什麼?”她環住他的腰,想就這麼一直膩著他,還不想讓他走。 “專心當我的妻,為我織就天倫,如何?”他輕笑,為著她這樣孩子氣的舉動。 “好啊,只要你以後別像我爹一樣娶妾讓妻子傷心,我什麼都答應你。” “什麼都答應?”他挑眉,顯然很不相信的樣子。 “呵……呵呵,我是說,無論如何,絕對不會讓你為難的……” 她乾笑著,很有自知之明地修正自己的話,也許下了承諾。 第九章 時序入冬,各地都已經吹起寒風,而北部邊境那風刀霜劍般的刺骨冷意猶勝中原各處。 位於邊地的寒武城,以礦業和林產起家,擁有傲人的財富以及固若金湯的守備,要不是每年繳納豐渥的稅貢給朝廷,還真會讓人懷疑其已自立一朝,也算是國內相當特殊的存在。 八年前,寒君策接受讓位,繼任為城主,寒武城在他的帶領之下更加富庶,也贏得所有城民的信賴。 根據江湖上的傳言,寒武城之內藏有驚世秘笈,但覷覦者卻從來無法越雷池一步。而且據說寒君策身邊的刀劍雙衛都是驚世高手,也是絕對效忠的死士,當然這一點,因為寒君策行事低調,也少有人能親自證明。 “想不到寒城主在百忙之中仍願意撥冗親自一見,嚴某實在受寵若驚。”寒武城的百鳴廳內,嚴擎烈對坐在高位上的寒君策抱拳為揖,眼光掃過前方三人,神色自若,不憂不懼。 坐在主位上,身形高瘦,氣質看來自信疏狂的男子便是寒君策,而他的後方兩側則有一男一女默默站立,想必是刀劍雙衛了。看兩人那穩立不動的沉定姿態,顯見傳言無誤,兩人俱是難得的高手。 嚴擎烈面無表情,心底暗暗估量著。 “哪兒的話,本城主素來仰慕嚴幫主威名,今日有緣得見,才是吾人之幸。”寒君策曳開摺扇輕搖,一派公子哥兒的倜儻模樣,而後,突然觀察起自己手中的藍色扇子,開口讚歎:“這扇子也是用蒼龍幫旗下作坊所織的緙絲製成,瞧這經緯的複雜細密,色彩的勻稱特殊,實是令我愛不釋手呀!” “蒙寒城主看得起。”豐唇微微上揚,勉強扯出一抹笑意,寒君策的矯情與故意令他頗不以為然,於是決定不再客套,直接切入主題。“嚴某今日前來,是想請寒城主……” “欸,寒武城和蒼龍幫在我朝南北境相對並立,我與你向來只能互相聞名,卻無緣見上一面,今日有幸相會,殺風景的事先放一邊,寒某有事情想請問嚴幫主,還望嚴幫主不吝賜教。”寒君策打斷他的話。 “賜教不敢,請城主開口。” 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寒武城和蒼龍幫有滿大的相似性,同樣以商業起家,同樣富可敵國,同樣不喜涉足武林事務,卻同樣在江湖上享有威名。 而最大的不同,在於雙方的主事者。 蒼龍幫幫主的武功被尊為當今江湖第一,氣勢狂霸冷魅,只是靜靜站立就會帶給他人無盡壓迫感。但即使如此,在江湖上的聲名仍是褒多於貶:寒武城主則是一派玉樹臨風、氣度翩翩的模樣,然其性格自信高傲且喜怒難測,行事任性且正邪莫辨,所以縱使沒人見過他插手江湖之事,在江湖上的名聲卻是貶多於褒。 更有傳言說他武功不濟,所以才需要刀劍雙衛隨身保護。 但依他所見,他對這項傳言的真實性相當懷疑,依寒君策那內隱深藏的氣勢看來,只怕不是容易對付的人物。 出於一種高手相見的直覺,相較於對刀劍雙衛的肯定,他對寒君策這個人則起了濃濃的防備意識。 寒君策手微揚,身旁刀衛會意,步下臺階,走到擺置於一旁的虎爪雷紋茶几前,將覆蓋某物的黃色絹巾掀起,絹巾下,正是為嚴府招禍的傳家之寶…… “據說此物名喚九轉騰龍璧,嚴幫主對此物應該不陌生吧?” “正是嚴家失物。”他沉聲說道,在心下揣度寒君策的用意。 “嚴幫主快人快語,那本城主也不跟你迂回藏巧。”寒君策一個躍身,人就落在嚴擎烈身旁三步之距處,落地無聲而輕巧,仿佛他本來就站在那裡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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