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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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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娘最疼甯香了!”她雀躍地沖上前抱住美婦,而後像一陣風似地卷出大廳。 “小姐……”無雙欲哭無淚。 又跑那麼快,也不想想身邊的人有多可憐啊! “不用追了。”舉世拉住想要跟著跑出廳堂的人,雙眼直盯著那陣風消失的方向。“你再怎麼樣也追不上的。” 好輕功!真不知道小姐打那兒學的? “舉世、無雙,你們先下去吧。”美婦輕聲吩咐,鳳眼仍直直凝望著女兒消失的方向,表情頗有感歎。“年輕人,真是活力十足得令人羡慕啊!” “安人也還是芳華正盛呀。”福滿趕忙在旁邊開口。 “是嗎?看到寧香這樣子,總讓我有些感慨,如果自己當年也能有像她這樣的倔性與堅持就好了。” “安人……” “有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掩嘴又打了個呵欠,眯著眼看站在另一旁的兩個人。“算了,真的想睡了……” 春滿和福滿對看一眼,只能默默幫漸漸入睡的人兒蓋好錦被。 “為今之計,只能請持庸從中斡旋,讓寒武城出面幫忙了。” “沒有其它辦法了嗎?”如果可能,他並不想和寒武城打交道。 “皇太后把持當今朝政,滿朝文武幾乎都是沈家人馬。這樁婚事起源于太后對謝侍郎影響力的忌憚,想退親實在太困難,除非由皇上親自出面轉派親事才有可能。” 嚴擎烈坐在主位上,臉色沉重,斂眉思索著玄膺的建議。 這也是他之前覺得棘手的原因。 先皇廢立太子不到半年就晏駕崩殂,二皇子邢煉原本素有孝名,即位後卻沉迷逸樂,朝政盡落于外戚之手。朝廷官員為求自保,許多只能投靠外戚一派,然而暗地裡擁護大皇子邢晏的人依舊不少。許多靖節之士不願意屈膝,有些選擇繼續待在朝中試圖力挽狂瀾,有些則為了保持風骨而辭官,謝孟宗即屬於後者。 可是謝孟宗雖然辭去官銜,在朝中仍具有一定的正面評價和影響力,太后不敢輕怱,所以親自指派這門婚事,企圖藉此作為牽制,讓支持邢晏的人馬少去一份力量。 原以為甯香與沈家婚約只是兩方尊長合議,所以大家都認為不算太難解決,怎料背後會牽扯出如此深的爭端,且在他得到消息的同時,國舅府也已經下聘,讓他與寧香的親事變得更是困難重重。 “如果必定要請皇上出面,無法由你去說服嗎?” “我?”玄膺指著自己的的鼻子,眉眼挑高。“我只是曾受皇上施恩,面子還不夠大到能請動聖顏,所以這種丟臉的事就別提了。更何況……前不久我才得到一件消息,不知道老大有無興趣?” “想說就說,不必故布疑陣,吊人胃口。”嚴擎烈冷哼。 “是!”趕忙危襟正坐。“聽說九轉騰龍璧……目前在寒武城內。” 玄膺話音方落,議事廳內頓時陷入一陣靜默,所有人都看著嚴擎烈手上茶杯化為灰粉灑落飄散,沒人有膽子出聲。 “擎烈!”在氣氛如此逼人窒息的時刻,一道嫩黃色的身影突然奔入,打散沉寂,讓眾人放心地籲了一口氣。 以幫主對這樁親事的重視程度而言,很顯然的,也只有這新夫人才能緩和現場緊繃的氣氛了。 “娘說聘禮是太后親選,退不得的。來此路上我一直在想,我們能不能叫玄膺那渾蛋請皇上出面,又或者乾脆直接暗算那個沈雲算了?”謝寧香速度飛快,目不斜視,眼中只見得主位上那個魁梧的身影,便這麼直直沖入嚴擎烈懷裡,摟著他的脖子問道。 嚴擎烈一語不發,只是下巴微微抬起。 謝寧香順著他所暗指的方向望去,這才發現廳內除了她和嚴擎烈外,還有七個人,六站一坐,站著的人,其中兩位她曾見過,是蒼龍幫的分舵主,另外有四張是陌生面孔,六個人共同的特徵是身型壯碩,都是練家子。 而那除了嚴擎烈之外唯一坐著的人,當然就是玄膺了。 在幫內除了他沒人敢如此沒大沒小,在幫主面前還一副委靡不振的樣子,謝寧香直盯著他,雙眼眯起。 “原來我在嫂子心中的評價這麼差,枉我如此盡心盡力幫你……”玄膺一臉欲哭無淚。 “玄膺,你什麼時候被放出來的?”她記得他們那日回到蘇州後,還來不及歇息喘口氣便又立即啟程,走水路趕著回洛陽,她並沒有聽見擎烈怎麼處置玄膺,也不知道他何時獲得釋放的。 放出來……當他是狗還是犯人啊?! 玄膺臉色有些難看,瞪了廳中那些偷笑的漢子幾眼,直到每個人都垂眉斂目,面無表情後才開口:“托嫂子之福,我昨晚才到達洛陽分舵。” “是哦?”他們昨兒個下午到,他晚上就跟著來了,動作還真快嘛!“看副幫主你雙頰凹陷,面色憔悴,想必前數日讓你受了不少苦。在這樣的狀態下還如此勞碌奔波,你的忠心真是令我太感動了!” 怪了,擎烈特別吩咐任何人都不准動玄膺,纖纖是用什麼方法讓他變成這樣副淒慘模樣的? “別這麼說,能為大哥的事情奔波是小弟的榮幸。”話說得很有禮,面頰卻有青筋在抽動。 “別再為難他了。”嚴擎烈撫著謝寧香垂落背後的烏細髮絲開口,語氣雖然依舊淡漠,卻少了原先的冷冽。“寧香,我必須去耀武鏢局一趟。” “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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