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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對、對不起……”她想逃開,腰間的環臂卻用力收緊,另一隻手扯掉她的腰帶,外衣滑落地面。

  這身子,閻逸是怎麼碰的?她又是怎麼欲拒還迎的?一思及此,陡然而升的憤怒摧毀他的自持,閻逍將她扔至榻上,然後開始脫除他身上的衣袍。

  堪稱粗魯的舉止讓朱履月摔得頭暈,她撐起身,光裸精壯的體魄立刻映入眼簾,她倒抽一口冷氣——

  他的胸膛、他的肩膀上頭,全佈滿深淺不一的疤痕!

  那些傷是怎麼來的?有多痛、有多重?他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她的心被不舍狠狠絞擰,臉色變得慘白,卻還來不及問,就被他跨上榻的舉止引走了心神。

  高大的體魄一上榻,幾乎把整個空間填滿,他修長的腿跨在她身子兩旁,上身俯低,逼得她躺下,肌肉糾結的手臂支在她的臉側。

  閻逍灼然的目光直視著她,似要將她焚毀。她的反應,說明了她看到什麼。她怕嗎?還是心虛?曾經歷過的事,仿彿再次加諸身上。他用力咬牙,早已痊癒的傷,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朱履月無法呼吸,那雙黑眸張狂迸射的陰寒狠戾,引起的不是她的恐懼,而是想掉淚的心悸。

  她好想能為他分擔點什麼,可她卻是這麼沒用……

  “相公……”她怯聲低喊,試著伸手去觸碰他繃得死緊的下顎。

  “別碰我。”閻逍從齒縫迸出低咆,大手一把將她的單衣扯開,同時也擋住了她的碰觸。

  雪白的肌膚在紅豔肚兜的掩映下,更顯撩人。朱履月本能想遮,卻被他拽住手腕壓制身側,他俯下身子,從她的頸項開始吮齧而下。

  他的唇是柔軟的,但烙在她肌膚上的吻卻有如他的人,霸道又強悍,張狂地留下他的痕跡。

  朱履月眉間輕蹙,說不出體內流竄的那種奇異感覺是什麼。

  她覺得痛,他微生的短髭和過猛的力道都弄痛了她,然而,在他火熱體溫的熨貼下,她的血脈卻又因他熾烈焚燒。

  閻逍松了對她的握持,手探進她的肚兜,任由掌心攫取那柔嫩細緻的觸感,他的身體疼痛著,想要她的欲望在體內狂猛喧囂。

  得回自由的柔荑猶豫著不知該擺哪兒,突然探入身下的掌指,讓她嬌軀一僵,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肩膊,那因欲望而繃緊的肌理線條在她的掌下鼓動著,連帶激烈了她的心跳。

  她身上的衣物已被全數除去,兩人之間再沒有阻隔,他的精實,他的炙熱,緊緊貼覆住她,感覺他勾起她的腿彎,她慌亂地閉起了眼,長睫因緊張和害羞而不住輕顫。

  ……

  粗重紊亂的喘息在耳邊回蕩,朱履月虛弱地睜開眼,他的臉就近在咫尺,被垂眸覆住光芒的面容,沒那麼銳氣逼人,反而顯得有些沉痛和無助,像是失去了所有。

  她心疼地看著他,不自覺想伸手拂開他額上汗濕的發,此時他卻突然張開眸子。

  當那眸光重現,防備和冷然又全然築起,仿彿剛剛只是一場錯覺。閻逍翻身下榻,拾起衣物上,對榻上的她視若無睹。

  看到他連外袍都套上,朱履月驚訝撐坐起身,這一動,身下強烈的不適讓她幾乎痛逸出聲,她連忙咬唇忍住。

  雖沒看向她,從那輕微的窸窣聲,閻逍可以察覺到她正對他的舉止感到疑惑。碰她已是他的極限,他沒辦法和她同榻共枕。他不想解釋,逕自轉身就要離開。

  他要走了……朱履月心一急,叫喚脫口而出:“相公……”

  閻逍腳步一頓。

  “叔父只要我傳宗接代,並未要求我必須睡在這兒。”他冷言道,說完,即頭也不回地邁步離開。

  朱履月望著他的背影,直至被房門阻隔,她還是收不回目光。那不帶任何感情的冷淡言語,凍得她發顫。

  她將錦被拉起,環住赤裸的軀體,依然無法緩和發冷的感覺。為什麼他的臂彎那麼溫暖,他給她的態度,卻是那麼冷淡?

  想起他身上的傷疤,想起他剛剛瞬間失防的表情,像有人握緊了她的心一般,好疼好疼……

  隔日。

  傍晚時分,閻逍抱著一疊賬冊踏進家門。

  “爺,您回來了。”經過的僕人見了,趕緊過來接手。

  “嗯。”閻逍輕應一聲,正要往內走,卻見僕人扭捏地站在原地,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

  自他回來,僕人都被他冷肅的神態嚇得避之唯恐不及,除了分內的工作外,根本不敢靠近他。要是平常,早就抱著賬冊逃之夭夭,哪還會杵在這兒不走?

  “府裡有事?”閻逍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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