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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昨晚體驗的痛楚轉成了甜美,她好慶倖她受過那樣的痛,在自己身上烙下了他的痕跡。

  “喲,你開竅啦?看上哪個姑娘?”她故意問。他很少對她提起小綠的事,更不提他們之間的進展,她剛好可以趁此機會探探他對她的觀感。

  “……小綠,你應該也認識。”聶安懷實在不想說,怕班羽知道後會揶揄小綠,但有求於人,隱瞞不說又說不過去。“你千萬別跟她說些風言風語,她是個純真的好姑娘,別讓她為難。”放心不下,他還是補上了告誡。

  純真的好姑娘?班羽瞠目結舌。昨晚主動吃了他的行徑,對他而言還算小意思嗎?他真這麼喜歡她?這個護短未免也護得太過火了。

  “……哦。”又喜又錯愕,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隨便應聲。

  然後,兩人陷入沉默。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須臾,聶安懷沒臉再重複一次問題,只說得出這句話。

  “首先呢,你要先讓她快活,親親小嘴,摸摸她的身子——”班羽很努力想要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結果還是忍不住連耳根子都紅了,越說越小聲。

  碧紅說,把他教得技巧純熟些,她也會越快得到歡愉,要她把羞恥擺一旁,逮著機會就將她傳授給她的看家本領全轉授給他。

  說得倒容易!班羽暗暗咬牙。這等於是將她自己赤裸裸地擺在他面前、拉著他的手撫過自己的身子。

  要是她也像碧紅一樣身經百戰倒也就算了,問題是她也只不過是顆初經人事的生澀小果子呀!

  聶安懷聽得很專注,由於她的聲音轉小,也就越朝她靠近,隨著她的形容,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鮮明的畫面,看到她在他的再次嘗試下,被情欲氤氳了水眸,發出令人難耐的呻吟聲——

  心神蕩漾間,他聞到了昨晚在小綠身上環繞的少女幽香,讓他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忘了身旁的人是誰,只有那雙眼,和那張赧著紅豔的面容,誘引著他靠近,魅惑著他一親芳澤……

  從自己口中吐出的那些話,也讓班羽撩動了情潮,感覺他俊傲的容顏越來越近,她本能地垂下眼簾,正要迎上他的唇,卻突然意識到不對——

  該死!現在的她是班羽啊!

  “聶安懷,你瘋了啊?!”她倏地一把將他推開,跳離他三尺遠。“我好心教你,你還這樣對我?王八蛋!恩將仇報!呸呸呸呸!”

  一方面是作戲,一方面是為了掩飾心虛,即使沒真的吻上,班羽還是不住用袖抹唇,邊拚命跳腳怒吼。

  迷眩的心神瞬間回籠,聶安懷面紅耳赤,不敢相信自己竟做出這種事。

  “對不起對不起,因為你太像小綠了,我不是故意的……”像到讓他起了錯覺,以為自己真聞到她那甜美的氣息。老天,小綠到底迷惑他多深?讓他深戀掛心到這種地步。

  “說我像女人?不要命了你!”怕他將他們兩人聯想在一起,班羽的反應更激烈。“什麼嘛,還說當我是兄弟,結果卻是藏著這種齷齪心思,滾開!別以為我會跟你搞斷袖之癖!”她忿忿地往外走。

  “班羽,你誤會了,我喜歡的是女人、是小綠,我只把你當弟弟,真的沒其它邪念,班羽、班羽——”聶安懷趕緊追上,慌到都快語無倫次,渾然不知自己已大聲喊出對她的愛意。

  呆子,捨不得凶她,註定要被她吃得死死的。班羽仍頭也不回,卻抑不住漾滿唇畔的欣喜笑意。

  “真的?你喜歡小綠哪一點?”說吧,再多說一些,逗得她心花怒放的,她就不會作弄他了。

  “她很像你……別誤會,這一點只是讓我跟她比較快熟悉,其實吸引我的是她的大方和直率,這一點也有點像你……呃、不是……”

  只見向來沉穩內斂的聶安懷手足無措地跟在後頭,忙著撓額、擰眉思索要怎麼說出能夠說服她的話語。

  他卻不知領在前頭的她早已笑得開懷,凝神傾聽,一字字、一句句將他情急之下宣諸於口的愛意全然斂進心坎。

  他們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愜意、很甜蜜。

  窩在那間房間裡,門一關,仿佛與外面的世界隔絕,只有他們的濃情密意將彼此包圍。

  而“小綠”編織了謊言,說她是碧紅帶出來的花娘,所以要點她不用通知鴇母,透過碧紅會比較快。

  聶安懷當然不可能讓她接客,但她又堅持不肯讓他為她贖身,他只好包下她的每一天每一夜,將銀兩給了碧紅轉交鴇母——在班羽的堅持下,除了有用到房間的時候需要付錢給鴇母,其餘的錢全讓碧紅收下。

  有了碧紅裡應外合的竭力幫助,這個假像一直都天衣無縫,鴇母和其它人以為兩位小王爺成了樓裡的常客,一個專愛碧紅,另一個古怪老愛自個兒待在房裡獨處;而聶安懷以為自己完全地守護了她,即使他沒有過去“歡喜樓”的日子,仍不用擔心她會被逼去接客,她成了他專屬的花娘,最純潔的花娘。

  但時日一久,再嚴密的計劃也難免出現漏洞。

  聶安懷以往都是班羽約了才上“歡喜樓”,有次因為過於思念佳人,竟自己一個人跑去了。

  幸好那時班羽因內疚這段時間冷落了碧紅,私下跑去找她聊姊妹間的貼心話,這才來得及扮裝出現在他面前,有驚無險地掩飾了過去。

  這個小插曲嚇壞了她,於是班羽設了眼線,只要一得知聶安懷有意前往“歡喜樓”,她就趕緊出發從“歡喜樓”後門溜了進去,努力不讓秘密揭穿。

  然而,天地之大不只是那間房間,世上也不是只有他們兩人,日子一天天過去,當他們年紀越長,已到了應該成家生子的十七歲,父母與家庭所給的壓力造成了變化,以往不曾顧慮到的問題也開始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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