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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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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他身邊,薛仕愷和他對上視線,雖然只是短短一眼,但他們都感受到一些不需言明的情緒,包括信任、讚賞,奇異地發現彼此之間竟然有種多年好友才能培養出的默契感。 「薛大哥。」引頸越望的傅歆看見來人,高興地喊。 「嗨,歆歆。」走進房間的薛仕愷簡單打了個招呼,坐上床沿,打開公文包取出手提電腦。等待開機時,他瞥見鏡臺上的披薩盒,下巴朝那一抬。「還有嗎?」 「你還沒吃?我幫你叫。」不好意思讓他吃剩的東西,傅欹想叫客房服務。 「等送來就已經餓死了,他不在乎。」方易爵阻止她,把披薩盒遞過去。他知道薛仕愷肯定是桃園的事一結束立刻就趕過來,忙到沒時間吃飯,而且他這種人只重效率,吃飽最重要,冷的、難吃的都無所謂。 果然薛仕愷毫不在乎地拿起一塊冷掉的披薩大咬,視線專注在屏幕上,唇角因被看得透徹勾起了淡淡的笑。 「看看攻擊你們的人在不在這裡頭。」薛仕愷點開一個系統,說明操作萬式後,退開讓他們去看。 裡頭都是罪犯的檔案相片,方易爵和傅歆湊在屏幕前,一張一張辨認。 「聽說,方易爵目前還在警方手中,」薛仕愷猛嗑披薩,說話的時候頭也不抬。「因涉嫌重大,除了主辦此案的警察外沒有人可以跟他接觸。」 他的「聽說」代表的是再正確不過的內部消息。方易爵沉吟……這證明分局裡確實有內賊,刻意隱瞞他逃離的事,而且連自己人都瞞。 傅歆怔愕抬頭,見方易爵並沒說話,她也保持沉默,繼續點閱照片,一邊留意薛仕愷所透露的訊息。 「我同事手上正在辦的一個案子,關係人裡有黃可棠的名字。」薛仕愷已將披薩全部清空,盒子往垃圾桶一扔。「她一死,這條線索也就跟著斷了。」 方易爵正想提問,眼尖地瞥見一張熟悉的面孔,急忙喊停。「等一下,倒回去。」 傅歆依言回到上一頁,一個中年男子正面、側面各一的相片出現眼前,正是當初在警局攻擊他的人。 「就是他,用電線勒我脖子的人。」方易爵非常肯定。 薛仕愷靠過來,看到那個人,眼中閃過一抹光,然後又退回原位。「看能不能再找出昨天追你們的人,繼續。」 「黃可棠扯進什麼案子?」一邊盯著屏幕,方易爵繼續追問剛剛來不及問出口的問題。 「有個綽號「昌仔」的角頭大哥,他在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人脈也很廣,據密報他涉嫌走私毒品,手下藥頭深入各個領域,校園、舞廳、幫派……」他看了方易爵一眼,才又開口:「還有演藝圈,這案子他們已經追了兩年,但一直查不到實證,無法將他定罪。」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案情可能不單純,但方易爵沒想到竟然會和毒品有關。 「我不確定黃可棠有沒有吸毒。」他們各自的工作都忙,相聚的時間極少,他沒有辦法義正詞嚴地為她辯駁。 薛仕愷只是笑了笑,但意味深長的表情已明白透露出黃可棠不只吸毒,還有可能是供應其它藝人毒品的藥頭。 「你剛剛指認的那個人叫阿雄,是昌仔的左右手。」他補充說明。「道上傳聞他最擅長在殺了人之後,將被害者弄成自殺的樣子。」 方易爵閉眼,吐了口長氣。 一切疑點部通了,角頭大哥怕檢方透過黃可棠找到對自己不利的證據,於是殺了她切斷線索,還利用緋聞嫁禍給他。警局裡市有昌仔的人馬,要在搜索他家時拿出預藏的兇器栽贓是件很簡單的事。 也因此那時警局二樓才能淨空,知情的人將不知情的人調開,讓殺手可以輕鬆進到偵訊室,再利用隨手可以取得的東西結束他的性命——方易爵熬不過良心譴責,畏罪用電線上吊自殺——他可以想像如果對方得手,新聞媒體會下什麼標題。 「我活著對他是個威脅。」方易爵自嘲一笑。如果沒辦法將他定罪,整個環節就有了漏「沒關係。」薛仕愷做了注記,借了記憶卡將方易爵和白雪同車的照片複製到計算機,開始收東西。「歆歆,你要不要跟我回去?」他實然問。 那親昵的叫法讓方易爵覺得刺耳極了,加上他想把她帶回家的舉止,讓他不自覺地生出了捍衛欲。他知道薛仕愷沒其它意思,只是怕她跟在他身邊危險,但即使理智很清楚,情感那一面還是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傅歆悄悄看了方易爵一眼,搖搖頭。「我怕會把你們家拖下水,別擔心,我和他很謹慎,沒問題的。」她把話說得很婉轉,但實際上她是捨不得丟下他一個人孤軍奮戰。 「好,有消息我會再通知你們,保持聯絡,我手機二十四小時都開機。」薛仕愷很乾脆地告別離開。 方易爵心裡很複雜,明明對她選擇站在他這一邊的舉止大受感動,卻又怒她不懂得替自己著想。 「你應該跟他回去,他那裡很安全,你也不用跟著我東躲西藏。」想到他們要面對的是一個勢力龐大的黑道份子,方易爵就很想把她打包扔上出租車送到薛家。 「我當然要跟著你,不然你賴賬怎麼辦?」傅歆嗤哼,小裡小氣地在記事本寫上今天的花費。 呆。方易爵無聲地輕吐一句,望著她的眸中滿是溫柔。 他卻愛極了這麼呆、這麼惹人心疼的她。 很可能會牽扯出原本看似沒有關聯的案外案。 傅歆一直在旁邊安靜聽著,想到他平白無故竟遭遇到那麼多事,心裡好難過,伸手握住他的手,默默地幫他加油打氣。方易爵微笑,用力回握了下,表示他沒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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