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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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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是你把我壓住,你看,我胸口都被你的鬍子磨紅了,」她拉下領口左證,完全沒發現這反而讓他乘機大飽眼福。「胸罩被推開,衣服也被你弄濕,你還把手伸到……」她說不下去了,因為剛剛經歷過的感覺又一一浮現。 本來只是想引她發怒藉以破除彼此間的尷尬,但隨著她的補充細節,模糊的片段變得清晰,讓他記起自己做了什麼,也讓他記起她在他耳邊輕呢軟吟的嬌媚。 「衣服怎麼會弄濕?」對於原因他再清楚不過了,他卻故意問,嗓音因強烈的欲望帶著醉人欲融的沙啞磁性。 「因為……」迎上他那氤氳情欲轉為深沉的黑眸,她找不到自己的聲音,視線無法控制地落在他性感的唇上,腦中滿是他吻齧著她所撩起的快感。 她說不出口,這麼羞人的事她說不出口。 「你睡覺流口水啦!」她別過臉,狼狽地低啐。 方易爵先是愕了下,然後抱著肚子滾倒在床上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可惡,她就是有這種本事,明明接下來該上演惡狼引誘小羊的戲碼,卻成了適合合家觀看的爆笑劇。流口水?他就算要流,也是對著她讓人心癢的美色垂涎三尺才對。 傅歆窘惱地咬唇,不敢問他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唯一能做的就是別再和他繼續待在這張罪惡的床上,她逃進浴室,把他的朗笑聲關在門外。 等她梳洗完出來,方易爵坐在床邊,一旁擺著他從昨天戰利品中挑出的衣服,即使只是隨興地坐在那兒,頭髮因剛睡醒而淩亂,他仍是一個發光體,讓人很難不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幫你搭好了。」他下顎一點,示意她過來拿。 既然有人自願幫她打理造型,她也懶得費心。傅歆上前拿起衣物,正想著要怎麼換衣服時,他開口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預謀,只是……不小心就擦槍走火了。」這是實話,如果要碰她,他一定會光明正大地來,因為他想將她的每一分反應斂進眼裡,想給她最極致的歡愉。 傅歆沒說話,只是緊緊地把衣服抱在胸前。 躲進浴室讓她有足夠的時間定心細想,她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這很難去分辨誰對誰錯,兩個人都睡得迷迷糊糊的,會發生什麼事,實在是難以控制。 他也許把她誤認成某一任女友,不然怎麼可能會對她出手……心頭竄過一陣酸楚,她強自抑下,不斷說服自己這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方易爵以為她仍然覺得尷尬,想留給她一些空間,下床走向浴室。 「扯平?」身後傳來的輕語拉住他的腳步,他回頭,她正看著他。「昨天的事,還有早上踹你那一腳,扯平?」 紅潮未褪的麗容有殘存的羞窘,還帶著遲疑的試探,又有點擔慮害怕,全都融合在她努力擠出的笑容裡,交織成惹人憐愛的表情。 只頓了下,他明白了她指的是什麼!她以為他會棄她而去的那件事。她怕害傷到他,一直記掛著。 心口一暖,他眼中蘊上了笑意。那時會生氣是因為不滿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竟那麼差,怒氣過了就算,他已經不在意了。 儘管心裡繞的念頭是想重重吻她,他還是仰起下頜,倨傲地睨睇她好一會兒,然後才勉為其難地說道:「好吧,扯平。」 傅歆又打了電話跟公司請假,幸好她平常表現優異,不曾遲到、每個月都拿全勤獎金的良好形象深得人心,所以當她保留地說家中有事,需要請一個禮拜的事假時,上司不是跳腳,而是關心事情嚴不嚴重。 她含糊帶過,順利請好假,心裡卻在想一個禮拜不知道夠不夠。再過五天就是爸媽回國的日子,要是事情沒辦法在這之前解訣,那她就慘了。 換上他替她選的衣服,傅歆覺得有點不像自己了。 那是一件有著v字領及小公主袖的棉質上衣,剪裁合身而不貼身,襯托出她玲瓏的曲線,即使黑色素面沒有任何花樣,仍是很亮眼有型,再搭上一件小喇叭款的刷白牛仔褲,讓她的一雙腿修長得有如名模一般。 他沒刻意找女性化十足的衣服給她,卻用簡單的樣式成功地烘托出她中性帶柔的氣質。 「我一定要剪掉它。」方易爵對自己的神准眼光很滿意,但看到那頭礙眼的長髮,眉頭就皺了起來。 傅歆聽了一直笑,忍不住摸摸衣服、照照鏡子,除了小時候,她已經很久不曾體會這種因穿上新衣服而雀躍萬分的感覺了。 在規定的時間內退了房,無處可去的他們選擇進入二輪戲院。 裡面黑抹抹的,不用擔心會遇到警察或追捕他們的人,還可以待上一整天,又有不同的電影可以看,輕鬆愜意極了。 平日的戲院人不多,他們選擇坐在最後一排,遇到好看的電影就專注欣賞,遇到難看的就交頭接耳地聊了起來,左手捧著爆米花,右手拿著可樂,他們愉快得像在約會一樣。 直到傍晚他們才離開戲院,找了間商務旅館投宿。這次的房間正常多了,小歸小,但浴室正常、頻道正常、床頭沒有放保險套,最重要的是,房裡有兩張單人床。 萬易爵告訴薛仕愷旅館的地址及房號,留在旅館等候他的到來。 「我到了。」晚上九點多,薛仕愷先用手機通知,門上同時傳來輕敲。 方易爵去幫他開門,門一拉開,一名戴著金邊眼鏡的斯文男子站在那兒。雖然他們只有過數面之緣,而且已經一年多沒見面,但薛仕愷仍如他印象中的一樣,有著一雙銳利的眼,還有顯示堅毅個性的下顎線條。 方易爵側身一讓。「請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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