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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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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們的互動看在眼裡,薛仕愷並沒有說什麼,只繼續針對案情討論。「我需要你提供一些黃可棠來往的名單給我。」 「我儘量。」把認人的工作交給傅歆,方易爵坐到他旁邊,努力回想黃可棠有哪些朋友及工作上往來的對象。 他並沒有先入為主地刷掉他自認沒有嫌疑的人,只要想得到的他都說,因為黃可棠可能是藥頭的這件事已足以教會他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兩個男人在一旁促膝密談,傅歆則是專心地看照片,把所有照片全都看完後,只找到一個很像是拉她頭髮的男人。 不過照片裡的人是光頭,昨天看到的那個人是小電棒卷的髮型,加上那時狀況緊急,就算叫方易爵一起過來辨認,兩個人依然不是很確定。 第六章 在得知他們的敵手是角頭老大時,他們不敢再到處亂跑,整天關在旅館裡,看電視、叫外賣、玩撲克牌、偶爾再打個枕頭仗,倒也不無聊。 商務旅館多的是連續住上數日的客人,而且為了保險起見,昨天薛仕愷在臨走前將登記住宿的數據更換成他的名字,他們可以安心地繼續住下去。 薛仕愷一直跟他們保持聯絡,除了命案的相關進度外,對於毒品案並未透露太多,這是在保護他們,涉入越深,越有危險。 不過即使他沒有言明,方易爵也看得出來他們的搜查進度有些陷入膠著,對方太滑溜,檢方用盡心思依然無法取得關鍵性的證據。 就這麼過了兩天,一則突然的新聞造成了動盪…… 「現在插播一則最新消息,涉嫌殺害藝人黃可棠的嫌犯方易爵在稍早時聲稱身體不適,請求就醫,卻在送醫途中趁隙逃逸,請民眾多加留意,若有……」 在隱瞞了那麼多天后,對方怎麼會突然大動作發佈消息?他們都詫異不已,傅歆忙著觀看各家新聞台確認目前狀況,方易爵則是在第一時間打電話給薛仕愷。 「消息放出來了。」電話接通方易爵立刻開口,現在每家電視臺都以快報方式在報導這則新聞。 「我剛才得到通知,正要聯絡你們。」薛仕愷低聲回應,聽得出他正急步快走。「我們的搜查被對方察覺到了,他怕節外生枝,想把你逼出來儘快斷掉這條線索。」 「接下來該怎麼做?」方易爵口氣很平靜。他早就做好最壞的打算,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我過去。」薛仕愷結束通話。 一看他放下手機,傅歆立刻追問:「怎麼樣?薛大哥怎麼說?」 「他要過來。」看到她一臉愁容,方易爵揚笑安撫她。「幹麼苦著臉?我都逃了那麼多天,拖到現在才公佈,我算是賺到了。」 情況這麼危急,為什麼他還笑得出來?她都快擔心死了! 「你認真點好不好!」傅歆急到眼眶都紅了。這一公佈等於是對他發出通緝,增加他躲藏的困難,不管是被警方或是黑道逮住,下場都只有一種。「要是被抓到,他們一定會殺了你,你難道都不怕嗎?」 那著急不已的表情撼動了他的心,方易爵沒辦法再佯裝無所謂,笑意斂去,深情的眼光真摯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我當然怕,我怕會害你也陷入危險。」他撫過她的頭髮輕柔低語。「你離開好嗎?接下來讓我自己面對,有薛仕愷和他同事幫我,不會有問題的。」 為什麼要用那麼好聽的聲音叫她離開?為什麼到了這時候他才用這種眼神看她?傅歆的心狠狠絞擰,向來堅強的自我變得好脆弱。不,要是被他說服她就幫不了他了,她絕不讓步! 「既然沒問題幹麼不讓我留著?我不走!」她格開他的手,不讓他用擅長的魅力迷惑她。 她的執著惹惱了他,混和強大的擔慮轉變成讓他無法承受的情緒。他早該讓她離開的,卻因為自私,卻因為無法割捨,所以一天拖過一天,害她和他一起陷進了困境,更把他當成自己的責任不肯棄他而去。 只要一想到她可能會因為他的事危及性命,自責和懊悔就用力地啃蝕著他的心。他一開始應該直接拿了記憶卡就走,而不是拖她下水當證人,這樣對方甚至不會知道她的存在。 「我不准你留下來。」方易爵臉色一沉,「每天被你纏著有多煩你知道嗎?我已經受夠了,我不想再看到你那張臉,我要你離開。」為了逼她走,他故意說狠話,只要能讓她遠離危險,就算會害得她對他深惡痛絕他也不在乎。 那些話像一支支的箭刺進她的心,傅歆震住,咬唇忍著不讓難過湧出。 他說的話她一直都很清楚,她不夠好,不是男人想要的伴,他會這麼覺得她並不意外,是他太體貼,忍了那麼久才爆發。她不斷告訴自己,告訴自己從來不曾癡心妄想,但心還是好痛好痛,痛得讓她無法呼吸。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不會走的。」即使聲音都顫抖了,她依然堅持。 方易爵已經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了,從沒有一個女人能用哭泣影響他,但她只不過是紅了眼眶,甚至沒有落下淚,他的胸口就沉窒得像被砸了塊大石。就因為如此,他更沒辦法讓她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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