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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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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深雪吞吞吐吐的說不出來,一雙水眸不著痕跡的看著床畔的四個人,似乎在顧慮著什麼。 水眸一閃,印喜連忙揮手。「如意、滿意,麻煩你們到冰窖取些碎冰來,公主哭得眼睛都腫了,得好好冰敷一下;紅葉、知秋,麻煩你們到廚房準備碗熱粥,稍後伺候公主用膳。」 雖然擔心著深雪的情況,不過四人也不敢怠慢,才聽到命令,便迅速的離開辦事去了。 眼看整個掬蓮樓只剩彼此,印喜深吸了口氣,才又問:「說吧,他究竟說了什麼?」 深雪抖著唇,眼眶含淚,遲疑了一會兒,才小聲的吐實:「相爺說那件事可大可小,要是鬧開了,對誰都沒好處,一個弄不好,或許連他都不能保證——保證能不能妥善收尾。」 末了,她哽咽一聲,不禁又哭了。 印喜眯起水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那個王八蛋、混蛋、殺千刀的,真的對深雪出手了? 胸口底下,那早已酸澀不已的心兒無預警的絞疼了起來,喉間一緊,印喜忽然也好想哭,只是她卻咬緊朱唇,強逼自己咽下那份濃濃的苦澀和委屈。 「所以他要你閉嘴,誰也不許說?」 深雪難過的點頭。 印喜抽了口氣,臉上驀地變得蒼白,纖柔的身子也顯得有些搖搖欲墜。 是啊,她早就曉得他的本性了,如今她究竟還在期盼著什麼? 難不成因為他曾為她吹涼了粥,照顧生病的她,或是處處寵順著她、慷慨的關照她,她就以為他的溫柔只屬於她? 她真是愚蠢! 「喜兒?你怎麼了?」深雪揩去淚水,總算發現印喜的臉色有些不對勁。 印喜迅速搖頭,刻意忽略滿腔的惆悵和心疼,定下心神,設定先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問清楚,待她瞭解整樁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她馬上就帶著深雪到姐夫家去。 饒是姐夫和上官傾雲的關係再好,相信姐夫也會公事公辦,替深雪主持公道! 到時她管他是不是流年不利、是不是又要大難臨頭,她都再也不管他了! 「深雪,那個王八——我是說上官傾雲究竟對你做了什麼?」 深雪淚眼汪汪道:「相爺他抓了我的——我的——」 「抓了你的什麼?」印喜的一顆心,簡直是懸在半空中。 「相爺抓了我的好朋友。」一顆晶瑩的淚珠,又自眼眶滾出,「我真的不曉得虎哥會為了我去劫船,要是我早知道他會做那種事,我一定會阻止他的!」 「虎哥?」印喜實在一頭霧水,不懂這中間怎會又扯出另一個男人? 「虎哥是、是我的青梅竹馬,從小就非常照顧我,甚至為了救我贖身,還當起了海盜,嗚嗚……可、可是他說他只搶奸商,從來不殺人的。」深雪哭哭啼啼地說著。「後來相爺找到了我,還替我贖了身,我聯絡不到虎哥,所以……嗚嗚,虎哥一定是誤會了什麼,那日才會帶人去劫船。」 什麼?原來那日的那批盜匪,竟然是為了深雪而來? 摸清了他的底細,要是那些人將這秘密傳了出去,那他—— 心思一頓,印喜立刻在心裡斥責自己沒用。 才說好不管他,他這時候還替他擔心什麼! 抿緊朱唇,她懊惱的甩開心裡那多餘的擔憂,連忙又問:「你怎麼曉得那件事?」 「因、因為畫像。」深雪顫抖的繼續說著。「那日你染了風寒躺在床上,我去探望的時候,無意間在桌上看到了三幅畫像,我一眼就瞧出那三人是虎哥身邊的人,於是我連忙問了相爺,相爺卻說那三人與他人結夥,公然在湖上放火劫船,被捉拿之後,又不肯乖乖吐實,所以他才會繪了畫像,打算讓刑部的人依著畫像去調查那三人的出身來歷,好緝捕其他同夥……」深雪絕望的哭泣。 印喜一臉錯愕。 「所以今日在書房,你就是問上官傾雲這些事?」 深雪悲傷的點頭。「虎哥的性子我是曉得的,他向來重義氣,決不會丟下自己的兄弟不管,要是虎哥又做出傻事,那我、我……嗚嗚,所以我才會求相爺放了那三個人,可相爺卻說此事他自有定奪,要我別管這事,還交代我誰也不准說,否則事情只會越難辦。」 她曉得現在絕對不是開心的時候,但印喜發現自己就是無法控制。 沒想到從頭到尾都是她誤會了!事實上,上官傾雲壓根兒就不是披著羊皮的狼,更沒有對深雪伸出魔爪,一切都只是她的胡思亂想,只是話說回來。如果他真的沒對深雪胡來,那他怎麼可以對她……呃,對她「那樣」! 他該一視同仁才對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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