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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所以他真的沒對你——呃,對你——失禮?”輕咬著粉唇,印喜支支吾吾地問著,心裡頭像是突然闖進了一頭小鹿,撲通跳個不停。

  “怎麼會?相爺對人一向謙和有禮。”深雪一臉茫然,眼角還掛著淚珠。

  才不呢,他對她就不一樣啊。

  在她面前,他不只是謙和有禮而已,該霸道嚴厲的時候,他可是一點也不懂得謙和,有時候,他甚至還會無禮的對她“動手動腳”……

  噢!老天!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每次一想到他對她做的“好事”,她就覺得身子發熱,整個人飄飄然的?該不是她的病情又加重了?

  捂著發燙的小臉,印喜搖搖頭,決定將自己的事撇在一旁,先解決深雪的事要緊。

  “總而言之,你就去找上官傾雲問清楚,看他究竟是打算怎麼做,咱們再來個先發制人!”

  “啊?可、可相爺說要我別多問——”

  “管他說什麼,你是公主,你最大啊,你怕他做什麼!”真是的,這相爺府裡的人都被他洗腦了嗎?為什麼每個人總是以他為尊、唯他是從?就連皇上也被他的假面具騙得團團轉。

  “可是——”

  “別可是了。”印喜沒好氣的斷話,將深雪自床榻上拉了起來,“你也不想讓那個虎——虎——”

  “虎哥。”深雪小聲提醒。

  “對,那個姓虎的惹出麻煩吧?”

  深雪迅速搖頭,卻忍不住再次提醒:“呃,虎哥不姓虎的。”

  印喜忍下翻白眼的衝動,直接就拉著人往門外走。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救人要緊!”

  這一夜,皇甫韜難得的沒到掬蓮樓探視深雪,而是留在大廳裡,和上官傾雲詳談國事,當印喜和深雪到來時,兩人談話真好也告一段落,皇甫韜才瞧見兩人,便興高采烈的自黑檀太師椅上起身。

  “咱們兄妹是愈來愈有默契了,為兄的才想差人找你過來,你就來了。”

  “皇、皇兄。”深雪露出僵硬的微笑,怎樣也沒料到皇甫韜竟然也在場,要是皇兄知曉虎哥不但劫了畫舫,甚至還試圖傷害相爺,肯定不會輕饒虎哥的!

  皇甫韜接著看向印喜。“喜兒,你能下床走動,身子應該是好多了吧?”

  “是,謝皇上關心。”印喜嫻雅的福身,眼角余光正好譬見上官傾雲不悅的瞪著她看,仿佛是在不高興她沒乖乖待在屋裡似的。

  若是平常,她一定會不以為然的瞪回去,只是太多的羞怯堆在她心裡,讓她只能紅著臉立即撇開目光。

  “既然人都到了,那就一塊坐下吧,正巧朕也有件事想和你們商討商討,”皇甫韜沒注意到兩人的“眉來眼去”,笑呵呵的率先入座。

  “微臣不敢當。”上官傾雲恭敬作揖,待所有人都坐了下來,才跟著入座。

  在皇甫韜的招呼下,深雪只好乖乖的做到了他身邊,而身為丞相的他和客人的她,自然是面對面而坐,即使她已可以錯開目光,卻還是能敏銳的感覺到,他正不著痕跡地瞅著她看。

  屬於初秋的涼風自外頭徐徐吹來,大廳裡本應是涼爽宜人,可他的目光卻莫名地讓她的身子發熱發燙,唇腔也忽然乾澀了起來。

  天!若不是礙著有太多人在場,她真想沖到冰窖裡,刨些碎冰含在嘴裡,看看能不能消退體內那詭異的燥熱與乾澀——

  “在朕將事情說出來之前,朕想先問問深雪兩件事。你可喜歡待在相爺府?”

  “深雪自然是喜歡的。”深雪強壓下內心的混亂,擠出笑容應對。

  “那如果皇兄要你即刻入宮認祖歸宗呢?”

  “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深雪萬萬沒料到,皇甫韜會在這個時候又提起這事,不禁呆愣得說不出話來。

  一旁,印喜迅速的挪動小臀,估計將身子斜坐,盡可能的躲避著上官傾雲似會灼人的目光,接著才開口為深雪解圍。

  “自古聖賢皆寂寞,看來皇上近來似乎也犯了聖賢病,所以才會急著讓深雪進宮呢。”捂著朱唇,她打趣地說著,話語卻不是恭敬。

  皇甫韜忍不住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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