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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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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華堂的手裡握著彎弓,秀美的容貌帶著一抹戒備的神態,盯著方才刺客離去的方向,卻沒有向前追去。 衛央說得沒錯,這朝廷真有人欲置天女於死地,恐怕也是那些心懷不軌的皇子們,見承恩離宮才敢大膽行刺。 若不是自己伏在天女身邊已有多日,恐怕那枝黑箭早已沒入她的體內,絕對不是那只路過的無辜飛鳥。 “嘖,算她命大。”只差一點,她就要命在旦夕喪玉宮內了。符華堂哼了口氣,眼中沒有半點倦意,這樣連日夜守對他而言,壓根不怎麼費力。 比起遠在北境征戰的文、武雙判,符華堂很慶倖自己留守在宮內。儘管局勢變遷巨大,宮內勾心鬥角的情勢日益嚴重,可總歸還是在太平之地內。 符華堂躍下地,悄然無聲地走到方才飛鳥落下的位置,將玉階上的血痕一抹而去企圖掩蓋今夜發生的事。 月華,依舊高懸末沉…… 顛簸的馬車,讓素景的臉色其慘無比,甚至唇色都褪到失去以往的豔紅。 今晨,她做了個惡夢,隨後又遇刺客突擊,然而這些對素景而言,已經不是什麼大事,任何事都沒有那封從北境傳來戰事告捷的信讓人來得驚恐。 因得六神相助,天朝拿下許久不見的勝仗,可承恩也因此受了傷,差點命喪黃泉。這消息素景一聽聞,懼怕得只能渾身顫抖。 儘管她已經告訴自己多次,沙場上兵戎相對,任何慘事都可能發生,四哥若能在六神的相護下全身而退,這絕對是老天的庇佑,可素景的心願並未實現,承恩不但受傷,甚至危在旦夕。 北增終年天寒地凍,除了廣大的瀚海,就是貧瘠的土地。素景可以想見,在那兒求生不易,就算醫官的醫術高明,但在如此嚴苛的條件下,傷重要好更是困難重重。 有多少人在沙場上死裡逃生,卻挨不住傷重而病死於戰火中,儘管素景從小嬌生慣養,可不表示她什麼都不懂。 尤其四哥的處境,更令素景傷心。所有的皇子都在宮中安逸度日,就他一人要親赴烽火處,深陷絕境。 收到消息,再對照今晨的夢境,素景慌得六神無主,遂輕裝出宮,帶著貼身的宮女,到城外大佛寺替承恩上香祝禱,冀望天朝神靈能夠庇佑皇兄,歷劫歸來。 “這車走得太慢,請人趕快些吧。” “是。” 馬車在綠林中疾駛,不見暗處隱蔽的身影,只見幾道不以真面目示人的黑衣男子暗中動了些手腳,車頭駛到土坑時,車輪隨即既然如此入大坑中翻了車,震得馬兒驚慌不已,仰頭嘶鳴,拖著翻倒的馬車在林道中狂奔,驚險萬分。 車內兩個女人嚇得驚聲尖叫,但駛車的馬夫早已傷重昏劂,無暇顧及她們。 由於事出突然,再加上素景是秘密出宮,並沒帶侍衛護身,只怕這劫要過是難上加難,無路可逃。 幾個隱在暗處的人影見裝,嘴角揚起笑,極為惡毒。就在他們方要離開時,一枝白翎爭箭疾射而出,沒入狂奔的馬腳中,終於止住馬匹狂暴的行徑。 見事機敗露,正要閃身離去時,身後卻多了雙黑眸緊緊盯著他們。 “想去哪兒?”青鋼刀扛在肩頭上,勝罡問得平板無波。 頃刻間,豔紅的血濺飛上枯黃的葉面,成了怵目驚心的紅。 衛央彎下身,掀起車簾,見兩個女人嚇得花容失色,早已無法言語。 他一手將素景拉起,橫抱在手裡。“今日若天女命喪宮外,僅是一椿意外。” “衛……衛央……”素景有些茫然,見他身後出現其餘六神,才明白自己又再度受他相救。 “四爺離宮前,托六神照看您。” 素景見馬背上的符華堂手裡握著弓,馬腿上多枝白翎銀箭,才明白今晨那枝救命箭,原來是出自于符華堂手中。 “原來我的行蹤早落入六神眼裡。” “若不是如此,恐怕一國之柱早已命喪黃泉。”衛央將她抱上自己的坐騎後,再翻上馬背。 “這是你救我第二回。” “微臣來遲了。”衛央嘴角一掀,揚起笑。 素景有些累,靠在他的心口上。“父皇知道我出宮了?” “聖上不知。” “所以,你不是來押我回宮的?” “您想多了。”衛央手一揚,殷孤波將隨侍的宮女拉上馬。“往大佛寺去,對嗎?” “你若不嫌麻煩,陪我走一趟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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