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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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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去買熏香。” “他買什麼熏香?” “他買的便是這種梔子花的熏香。”女掌櫃答道。 “他是不是常上你那裡買熏香?”梁宛兒詢問, 女掌櫃點頭應道:“是。” 梁宛兒接著再問:“你可記得他在你鋪子裡,還買過哪幾種熏香?” “……記得。”女掌櫃遲疑了下點頭。 “那他還買過什麼?” “除了梔子花的熏香外,那位公子先前還買過兩種,用來驅滅蚊蟲和毒殺蛇鼠的熏香。” 梁宛兒最後再問道:“這兩種熏香,若是人久聞之後會如何?” 女掌櫃如實答道:“一種會致死,一種會讓人發狂。” 說到這裡,已無須再問下去,下毒之人已呼之欲出。 梁宛兒看向祈王妃,告知她這人的身分。 祈王妃又驚又怒,“日觀在哪裡?把他給我叫來!” 鐘日觀早已安排好一切,自認為天衣無縫,無論如何都不會牽扯到他身上,然而他卻漏算了兩件事。 一件是裴心憐在鬧出人命後,唯恐會追查到他身上,而出面替他頂罪;另一件事,他沒算到他今日去為裴心憐買熏香時,會被梁宛兒無意間給撞見,進而揭發了這件事。 那梔子花的熏香是他最鍾愛的味道,她因他的喜愛而改用了這種熏香,但自她進門後,怕招人懷疑,他已不再使用梔子花的熏香,卻仍時常為她買來這種熏香。 他不願假手下人,每回總是親自前去,因為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事,也因常去為她購買熏香,從而得知那兩種毒香之事。 他先前將這計劃全告訴於她,卻沒想到她會為了保全他,而出面認罪。 “王妃,那毒不是三少爺下的,是妾身下的,此事與三少爺無關,求王妃處死妾身,妾身甘願受死!” 須臾,看鐘日觀來到廳內,裴心憐為了替他脫罪,拚命以頭叩地。 見此情狀,祈王妃怒問:“你們倆究竟是什麼關係?你為何不惜一死,也要為日觀頂罪?” 鐘日觀上前扶起裴心憐,“別再說了。”他憐惜的抬袖替她拭去額頭上沁出的血絲,然後坦然的認罪,“下毒之事是我一人所為,與心憐無關。”他接著望向一旁的鐘円章,抬眉說道:“二哥是不是也很想知道,我與心憐究竟是什麼關係?” 鐘日章寒著一張臉瞪視著他,平日裡他雖與這個弟弟不親近,可他萬萬沒想到,下毒之事竟是自己的弟弟所為。 鐘日觀語帶怨憎的說:“我與心憐早在二哥認識她之前便相識,我與她情投意合,正想迎娶她進門時,她卻被二哥你給看上了,你堂堂祈王世子一句話,就讓裴家拱手將女兒給送上。” 他們兩人硬生生被他橫刀奪愛給拆散,一個成為小叔,一個成為兄嫂,共處在一屋簷下,相見卻不能相守,教兩人情何以堪。 鐘日章先是一愕,接著不忿的責道:“這事你當時為何不說?”若他說了,他便不會納裴心憐為妾,當時他是看上了她那一身我見猶憐的柔弱模樣沒錯,但也沒對她喜愛到非要她不可的地步。 鐘日觀冷眼嘲諷,“我曾為了這事去求你,可是你那時卻連聽也不願聽我說一句。” 鐘日章疑惑道:“我怎麼不記得你曾來求過我這事?”若有此事,他不可能還會強納裴心憐為妾。 “就在心憐進門的前兩日。”鐘日觀提醒他。 “我……”鐘日章回想了須臾,聲音突然窒住,他隱約想起,那時他似乎正要與那群酒肉朋友出去尋歡,這才無暇聽他說話。 見兒子啞口無言,祈王妃多少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她沉下臉瞪向鐘日觀,斥責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該對傲霜下毒!” “她生性嬌蠻,這些年來沒少欺負過心憐。”鐘日觀避重就輕說道,他之所以會對常傲霜下毒,真正想對付的人是鐘日章。 他暗中唆使常傲霜的貼身婢女去求鐘日章見常傲霜一面,再讓那婢女暗地裡在他的茶水裡下藥迷昏他,將他留在佈滿毒香的房裡,令他和常傲霜嗅聞那毒香,使兩人發狂。 待兩人發狂後,會鬧出什麼事來,他雖無法預知,但不管發生何事,都是他所樂見,只要能給這個二哥添堵,他就覺得快活。 他恨他當初既然橫刀奪愛,就該好好憐惜心憐,可他卻在納她為小妾之後,沒多久就冷落了她,尤其在常傲霜進門之後,還放任常傲霜欺辱心憐。 在他進來後,便沒再出聲的梁宛兒,忽然啟口問:“三叔,當初對我下毒之人,是你吧?” 鐘日觀看向她,靜默須臾,才頷首,“沒錯。” 梁宛兒質疑,“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我?” “我當初的本意只是想嫁禍常傲霜,並沒有料想到那毒香如此歹毒,令你差點死去。”望著她,鐘日觀臉上流露出些微的歉疚。 最後他望向祈王妃,面無表情的道:“兩樁下毒之事皆是我所為,母妃想怎麼處置我,我皆無異議,但此事與心憐無關,請您饒了她。” 裴心憐緊緊抓著他的手,向祈王妃乞求道:“不,這些事全因妾身而起,王妃若要責罰,就請罰妾身一人,妾身願以死抵罪,求您放過三少爺。” 看著眼前這兩人相爭著認罪,求死求活的模樣,祈王妃揉揉眉心,心煩的擺擺手,“把他們都給我帶下去,這事等王爺回來再作定奪。”鐘日觀雖是庶子,但也是王爺的兒子,她不好擅自處分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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