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收編逆臣當夫君 | 上頁 下頁
二十七


  此話一出,眾人驚愕譁然,連太后都愣住了,不敢置信的望向魏青晚。

  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魏青晚有些措手不及。

  晚太后一步趕到的三皇子魏青瓏,在聽完父皇遺詔後,登時變了臉,質疑道:“四皇叔,此遺詔定是假的,父皇素日裡常責備七弟生性貪懶庸儒,不堪大任,怎麼可能傳位給七弟?”在皇位面前,他再也顧不得什麼情面。

  “此詔書乃皇上生前命翰林院所擬,三皇子如若不信,不妨拿去看個清楚。”

  寶親王見他懷疑詔書的真假,索性命人將遺詔遞給魏青瓏。

  魏青瓏接過,仔細一看,詔書上頭確實蓋了玉璽,他面帶寒霜,他寧願相信父皇有可能重立二皇兄為太子,傳位給二皇兄,也不相信父皇竟會傳位給魏青晚。

  這些年來父皇對七弟的不喜,宮裡所有人都知曉,不可能無端傳位給七弟。

  “父皇這幾日為頭疾所困,本宮不相信父皇會立下此遺詔,定是有人假借父皇之命所矯造的假詔。”魏青瓏再看向太后,嚴正道:“請太后下旨徹查翰林院,調查此遺詔究竟是誰所偽造,此人居心叵測,意圖紊亂朝綱,不可饒恕!”

  太后一時之間驚疑不定,望向寶親王,“這遺詔真是假的嗎?”

  寶親王撚著下頷的鬍子,撇清責任,“此遺詔乃皇上預立,交由內侍總管看管,本王也是适才才拿到。”

  內侍總管當即跪在太后跟前,神色惶恐的道:“傳位遺詔確實是皇上先前召翰林院所擬,奴才絕不敢有所欺瞞,望太后明察。”

  晚魏青瓏一步趕來的韋殊寒,即刻表明態度,“既然如此,這遺詔定不可能是偽造的,還請七皇子遵從皇上詔命,繼皇上之位,登基為帝。”言畢,他朝著魏青晚躬身下拜。

  跟在他身後的那些侍衛也全都拜下,齊聲說道:“我等奉皇上遺詔,請七皇子繼皇帝位,以穩朝政,以安民心。”

  太后看向一臉驚呆的魏青晚,見她似是也對這樣的遺詔內容感到意外,她緩了緩心中的疑虎,出聲道:“皇上甫駕崩,此事待皇上出殯後再說。”她也不太相信兒子會將皇位傳給老七。兒子當年將老二圈禁時,便曾私下對她提過,將來等他將朝堂整肅完後,便會在適當的時機重立老二為太子,日後傳位給他,既然如此,又怎麼會忽然改變主意傳位給老七?

  然而瞧老七的神情,似乎對這事也全然不知,她不得不先按下遺詔之事,待查明後再說。

  韋殊寒當然看出太后的想法,義正辭嚴的道:“稟太后,皇上駕崩,舉國哀慟,然國不可一日無主,既然皇上的遺詔命七皇子繼承大統,臣等該遵從皇上的詔命,奉七皇子登基。”

  太后尚未出聲,魏青瓏便不滿的駁斥,“韋統領,如今這遺詔可能是有人矯飾偽造,在未查明清楚前,不可冒然讓七弟登基,朝政之事有丞相等諸位大人在,暫時無須擔憂。”

  韋殊寒沒理會魏青瓏,朝太后躬身再稟,“太后,新君不登基,便無法為皇上擬諡號,主持國喪事宜,還請太后遵從皇上的遺詔,請七皇子登基。”

  魏青瓏再出聲阻止,“太后,此事萬萬不可,在未查清遺詔真偽前,不可讓七皇弟登基。”

  太后左右為難,她甫遭喪子之痛,此時也無心多說什麼,擺手道:“這事讓哀家想一想,明日再說。”說完,她進去見兒子最後一面,片刻後,容色哀戚的出來,抿著唇不發一語,逕自回了寢宮。

  而其他的皇子、公主們,依宮中規矩,今晚須在宮前跪守一夜。

  魏青晚垂著臉,與其他的皇子、公主跪在宮門前,她能感受到不少投向她的目光充滿了懷疑,她心裡比誰都清楚那遺詔定是假的,但她不知道韋殊寒是怎麼辦到的,只曉得若是她真遵從假遺詔登基為帝,那麼她這輩子就再也不能離開皇宮。

  “七皇弟,為兄不知道你是怎麼辦到的,但我定會揭穿這假詔的陰謀,不讓你的鬼蜮技倆得逞,以慰父皇在天之靈。”魏青瓏神色森然的來到她面前,咬牙切齒的痛斥道。

  魏青晚抬眸瞥了他一眼,他這麼疾言厲色的指責她,無非就是想當皇帝,要是她能作主,她會讓他得償所願,可惜,她身不由已,只能聽命別人的擺佈,去做這她絲毫都不想做的皇帝。

  如今都到了這一步,韋殊寒是絕不可能放棄的,以三皇兄的手段也對付不了他,适才她發現整個禁軍都已被他掌控,就連父皇都……已拿命來償還他虧欠韋家的債,三皇兄若還不死心想再爭奪下去,只怕也不會有好下場。

  她憐憫的瞅了三皇兄一眼,便垂眸不語,接著無論他再如何斥駡她,她都不再多看他一眼。

  還未離開的韋殊寒眼神陰沉的瞥了眼魏青瓏,暗中朝手下吩咐了幾句話,再睇了魏青晚一眼,轉身離去。

  ***

  跪守了一夜,所有的皇子、公主和妃嬪們都又困又累,被扶起來時,兩條腿都忍不住打著顫。

  魏青晚拖著酸麻的雙腿剛回到自己的寢宮,得芫就拿了封書信過來給她,臉上流露著一絲藏不住的喜色,稟道:“七皇子,這信是韋統領派人送來給您的。”魏青晚頓了頓,這才接過信拆開來看,須臾後,便讓盛嬤嬤用燭火把信給燒了。

  “七皇子,韋統領在信裡說了什麼,可有提及要安排您登基繼位之事?”得芫忍不住探問,皇上遺詔,命七皇子繼位之事,已傳遍整個宮裡。

  魏青晚半晌都沒出聲,只是靜靜看著得芫。

  得芫被她那眼神看得不明所以,納悶的問道:“七皇子怎麼這樣看著奴婢?”

  “那日是你向韋統領通風報信的吧?”魏青晚只說了這麼一句。

  得芫先是一怔,接著想起什麼,心下一驚,急忙佯裝不知的回道:“奴婢不知七皇子在說什麼,這信是韋統領差人送來的,與奴婢無關。”

  站在一旁的盛嬤嬤也一臉不解的望向魏青晚。

  魏青晚一夜沒睡,疲憊的幽幽說道:“春日遊那日,是你把我想伺機逃離京城的事密告了韋統領,讓我出逃的計劃因此敗露。”她的語氣不是懷疑,而是肯定。得芫嚇得當即跪下喊冤,“冤枉,奴婢絕沒有出賣七皇子!”

  魏青晚垂下眼,“韋統領寫給我的信裡已明白告訴我你已被他收買了。”

  聞言,得芫登時嚇得臉色發白,辯解道:“奴婢、奴婢沒有要出賣七皇子,奴婢只是覺得七皇子就這麼逃出京去太冒險了,在宮裡雖然得時時提防著秘密洩露出去,可是至少能有個棲身之處,事事都有人伺候著,可是宮外就不一樣了,外頭不再有人服侍您,萬一出了事,您將孤立無援,求助無門,奴婢是不忍心看您受苦,這才告訴了韋統領,奴婢絕沒有想害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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