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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好不容易,她學會了快樂、學會了輕鬆生活,你又把她帶進你的世界,兒子,說話不算話的人是你啊!”

  “你憑什麼認定,在這些年當中,你的魔術在她身上生效?她或許早已恢復記憶,或許是想利用你創造出來的神話,演出下一場戲。”

  找魔術師來控制一個女人的心智?他不會天真的去相信,誰會因此而失去記憶。

  “毅爵,你怎麼存在那麼多偏見?你怎認為她是在演戲?”

  對!他就是認定她在演戲,否則天底下哪來那麼多巧合?

  他停車,她出現;她討好他,她和他在森林度過一夜,要是她分明無心,又或者她根本對他不復記憶,她的主動所為何來?

  她的目的不過是要他再一次將她帶進傅家,至於,她想重新贏得他的注意力,或是和江善薇團聚,他都不會讓她順心如意。

  “毅爵,你要弄清楚,她是談時芬,不是穆溱方。”傅易安說。

  “在我眼裡;談時芬、穆溱方都是同一個人,不管她多擅長演戲,被欺騙過的人,都能輕易識破詭計。”

  門外一陣淩亂敲門聲響起,他猜測她來了。

  拉開門,一個身影迫不及待投進他懷裡,她臉上佈滿驚恐,渾身顫抖,她緊緊鎖住他的身體,害怕……

  “毅爵,我看到一本日記本,看到一個生病婦人,對於這裡的一切一切我覺得熟悉,你可以告訴我原因嗎?我想它或許和我遺忘的那段有關,如果你知道些什麼,請你不要隱瞞我。”她在他懷裡說話。

  她退縮了?還是想親手布下結局?

  不!結局已有了入選版本,她想編撰的部分——被判出局。“有什麼事,等吃過晚飯再說,『我們』的家人在餐桌上等了。”毅爵詭譎地笑起。

  望著他的表情,思穎的心糾結成團。他對她的恐慌蠻不在意,甚至是在……欣賞她的焦慮?怎麼會……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想法、心情?

  退後兩步,頭痛欲裂,她想甩去腦中的紛紛亂亂,沒想到越甩越痛,千百個小人在她額間敲敲打打,她好難過。

  “不對,統統不對……到底是哪個環節出錯……”她捧住自己的頭,那裡快裂開了,誰來救救她?

  “時芬,你還好嗎?我找醫生來好嗎?”傅易安關心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困難抬頭,傅易安的臉在她眼前放大。

  “易安伯伯,你怎會在這邊?你認識毅爵嗎?”

  “要演戲、要敘舊,餐桌會是個好地方。”他殘忍地拉起她的手臂,施著她往樓下走。

  “毅爵,不要,你會後悔的。”傅易安追在後面說。

  “後悔?我從不做後悔的事。”除了愛上穆溱方之外。跨開大步,他挾持她,好戲上場,看倌仔細看了——

  當時芬被按坐在餐椅上時,全家人都震驚極了!

  江善薇挪著不方便的步履,走到她身旁位置,愛憐地撫著她的手背。“時芬,你還好嗎?”

  肯定是不好的吧,從她在毅爵身後出現那刻起,她就知道她不會好了。她多想光明正大護衛在女兒身前,為她擋去所有不利,為她曾做過的一切罪惡贖罪,可是她心有餘力不足。

  “時芬姐,你怎麼會在臺北?”沒注意到陡變的氣氛,思穎跳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脖子。

  思念啊思念……她想了姐姐好多年,在英國時想、在臺灣時想,想她過得好不好、想談家人會不會善待她,終於再見面了,沒想過會是在這個場景。

  “小穎、品幀、易安伯伯、薇姨,你們為什麼在這邊?是怎麼回事,有人能告訴我嗎?”

  時芬努力克制激昂的情緒,吸氣再吸氣,但願在幾次吸氣之後,她能弄通一切。

  “就是、就是……”思穎詞窮,她不曉得該怎麼向姐姐解釋眼前。“時芬,你先冷靜下來。”品幀說。

  “我不冷靜嗎?我並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吼叫、沒有發狂,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一群不該認識的人,會住在一起?”她不懂,品幀為什麼要求她冷靜?

  環顧家人,原來他們都知道她在哪裡,只有他一個人被矇騙。“你從來就不是歇斯底里的女人,你一向冷靜沉穩,為了目的你可以當蟄伏的蠍子,趁敵人不注意時,跳出來咬一口。”毅爵用冰冷的語調說話。

  “你很瞭解我?我們不過認識十五天。”時芬望著他冷冽的眸子,不明白他的態度、不明白他的轉變是為了什麼?

  “穆溱方,你還要多久時間才肯脫掉你的面具?”他的不屑很明顯。

  “你說我是穆溱方?為什麼?我長得很像她,像到讓你覺得我該負擔她所有的錯誤?”

  他沒聽見嗎?薇姨、易安伯伯、小穎、品幀,他們全喊她時芬啊!再不然,她還有一大群家人可以證明,她是談時芬,不是他提過好幾次的穆溱方。

  “好吧!你堅持的話,請你解釋背後那兩道舊疤。”

  “舊疤……”

  沒錯,她背上是有兩道舊疤,但她說過,她有一段不復記憶的過往,疤是屬於那段她不知道的過去啊!在歡愛過後,他問她,她據實回答了呀!為什麼他要在一群人面前提起,他想讓所有人都曉得他們關係匪淺嗎?

  他眼底的無情,在在說明一個事實——他根本就不相信她,他認定了她是穆溱方,而她從頭到尾都在對他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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