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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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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還好嗎?」她低頭看以瑄的雙腿。 「醫生說沒問題,但要上臺表演,有困難。」以瑄露出笑容,當不成舞者,她還可以當允淮稱職的妻子。 「身為舞者又不是只能跳舞,等身體復原,回舞團幫我好嗎?」 「有機會的話。」 談話間,允淮出關,遠遠看見父母親和以瑄,他推著行李快步朝前。 「爸、媽、以瑄,我回來了。」允淮揮動大手。 跑近親人,允淮不由分說,雙手大開,圈住母親和以瑄。「想不想我?」 「想,誰不想?」關母拉拉兒子,再拉拉以瑄,她看好這對儷人。 「以瑄,你的腿?」乍見以瑄腋下的拐杖,允淮錯愕得說不出話。 「我出車禍,很久了,復原的情況良好。」以瑄口氣平和,仿佛只是小事一樁,就像……吃壞東西鬧肚子一樣。 他彎腰,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的腿,接著,他直起身子,捧起她的臉,有疑問、不滿,還有很多說不出口的憤怒。 「為什麼不告訴我,我是不是你的男朋友!」他的口氣很……不善良。 她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有沒有想過他是可以同她分擔的男人?為什麼發生這麼重大的事,他竟然半點不知情?如果他不回來,她打算瞞他到幾時?允淮火氣熾烈。 他們不是最親密的情侶?他們不是說好要共度一生?為什麼這等大事要隱瞞他,難不成,她企圖同他生份? 怨懟、不平,加上發洩不出的怒焰,將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變成噴火龍。 「對不起。」以瑄小聲說。 他背過身,不面對她。 拉拉他的衣服,她再說一回對不起。 「說什麼對不起?錯的是我,反正我人在國外,又沒能力解決,說了也是白說,乾脆別告訴我。」他說反話。 「對不起。」她拄杖,繞到他身前,滿臉的Sorry。 「我有什麼資格要你道歉?男朋友?掛名的、假的,我什麼都不是。」又背過她,他欺足了她的行動不便。 歎氣,她沒力氣追逐他的臉,抓住他衣服下擺,額頭靠上他的背。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那段時間,我忙著應付自己的傷心、忙著認知自己再不可能站上舞臺,我很自卑,自卑到認為……也許我不該拖累你,所以我們失聯了一個月。 「只是,你的信呵……帶給我的誘惑太大,大到讓人無法拒絕,我像癮君子,一遍遍讀著你的信,無法自已。」 越說越小聲,自卑苦纏了她多少歲月,她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它們擺平呀! 他持續沉默。 以瑄雙臂環上他的腰。「這兩年,我一面和你在信件裡、電話中談戀愛,一面想像著,當你發現我再不是愛跳舞的小孔雀,會不會……」她的假設很自傷,傷得她淚水翻滾,濡濕他的背。 她的歎息平息他的怒氣、她的淚水牽引他的不舍,以瑄沒說錯,她總是忖度他的心情想法,而他在意的也只是自己的感覺,在他忿忿不平的同時,沒想過她的憂心焦慮。 轉身,允淮勾起她的下巴,問道:「在你眼中,我是那麼膚淺的男人?你會跳舞,我愛你,你不會走路,我便不喜歡你了?錯!我愛你,因為你是趙以瑄,不是別人,懂嗎?」 「懂。」拚命點頭,她趁勢縮進他懷問。 懂了,懂他的不膚淺,懂他愛她,不需要附加條件。 「我生氣,除了你騙我之外,更氣的是,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知道嗎?」 「知道。」她又哭又笑,頻頻點頭。 「我的脾氣不壞,但關心則亂,你必須給我這個權利,讓我關心你,隨時隨地。因為我不是別人,是將要成為你丈夫的男人,知道不?」他加重口氣。 「是我的錯,我壞、我笨,我沒顧慮到你的想法,只照管自己的憂心。」她連聲說。 「不許再有第二次,往後你發生任何事,大事也好、小事也罷,我要第一個知道。」 「嗯,第一個告訴你。」她舉手發誓。 「腳還痛嗎?」允淮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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