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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走出客廳,慕情把茶端上,小戚起身,她掹地後退,迅速把手臂藏在身後,這個動作太誇張,誇張得讓老皮蹙同。

  「你是慕情?」小威問。

  「是。」她乖乖作答;

  「有什麼可以證明?」

  「身分證、護照……畢業證書可不可以?」她想起剛到手的畢業證書。

  「你確定自己是慕情,並非冒名頂替?」

  「慕情這兩個字很特殊嗎?為什麼要冒名頂替?」她不懂,偏頭問小威。

  「是沒什麼特殊。」小威同意她的話。

  「我想……想請問,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慕情在廚房裡猜想許久,還是想不出原因。

  「上星期,我來美國出差,在新聞上看見發狂的歐陽清,於是找上他哈佛的教授,探聽之下,他給我這裡的地址。」

  哈佛?原來那日的話並非戲言,他果然是哈佛的高材生,突地,她發覺對於丈夫瞭解太少。

  「所以,你們找到這裡……」

  「很快的,他的父母和未婚妻也會找上門。」小威接口。

  未婚妻三個字直接敲上腦門正中央。他有未婚妻了……一個全家族認可的未婚妻……那麼她握在手裡的結婚證書,到底有幾分效用?如他所言,抵不過一句承諾,不過兒戲?

  見她慘白神色,老皮浮上同情,他走向前,安慰地拍舶她的肩膀,這一拍牽動了她的痛覺,低吟一聲,尚且不及反應,老皮迅速抓起她的手臂,將寬鬆夾袖往上推。

  贏弱的手臂,雪白紗布上的血跡已成墨褐色,紗布旁的肌膚又紅又腫,輕輕一碰,慕情便痛得齜牙咧嘴。

  「你的傷口發炎,應該馬上看醫生。」老皮皺ZC搖頭,這個女人不會照顧自己。

  「沒事,過幾天就會好了。」慕情想收回自己的手,老皮不讓。

  「不可能沒事,你有沒有聽過蜂窩性組織炎?那會要人命的、」小威恐嚇。

  「這個傷是怎麼弄來的?」老皮問。  「別誣賴是阿K打的,我不相信他會打女人,除非是女人太過分。」

  所以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算真是阿K打的,也是女人太壞,這就是男人問的「義氣」。

  「是我自己不小心。」搖頭,她一次次試圖縮回自己的手,但老皮力氣大得嚇人。

  「不管怎樣,你必須看醫生。」

  不由分說,老皮拉著慕情往外走,說不通感覺,就當作是……朋友妻不可不顧吧!

  慕情答應過他的,才幾天就不安於室?

  歐陽清氣得在客廳裡團團轉,明明是焦心,他偏表現出憤怒;明明對人對事,他都沉穩得一臉無關緊要,偏偏碰上慕情,他就慌了陣腳。

  當鑰匙插孔的聲音傳來,歐陽清壓下狂怒,冷冷地替自己倒一杯水,冰水自喉問滑下,嚴厲盡斂雙瞳。

  「你回來了?」

  慕情見到他,忙迅速進屋,想投入他懷抱的身子,卻在他面前硬生生停住。

  他……生氣了……他生氣她出門?剛剛她應該再堅持些,看不看醫生無所謂的。

  「你答應過我不出門的,為什麼出去?」

  慕情好怕他這種口吻。「對不起,我……」

  「你的對不起時效有多長?三天?五天?」

  冷峻眼神、肅然口吻,讓慕情下意識退後兩步,搖頭,她認識他的部分……真的不多。

  「你去哪裡?說!」他口氣咄咄逼人。

  「我們帶她到醫院換藥,她的傷口發炎得太厲害,再不看醫生,要準備截肢了,不曉得一隻手的女人還能不能彈鋼琴?」

  小威涼涼插話,打破尷尬,阿K很少發火,尤其是對女人,這一回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

  傷口?他向慕情投過一瞥。

  「我、我去幫你們泡茶。」低眉,沒有面具的小野貓,連話都說得特別小聲。

  「你的手不想要了?」老皮阻止她的動作。

  「那……我……」她要把自己塞在哪個縫縫裡,才能躲開他的怒氣?

  「你去休息,醫生說的。」小威把藥袋交到慕情手上,推她人房間,接下來的討論,她不適合當觀眾。

  房門關上,老皮率先開口。

  「你的事情在臺灣鬧翻天,兩個政商家族變成媒體的追逐焦點,尤其是新娘子何麗雲,還有那位沒人見過的慕情小姐。有人說慕情兩個字是化名,也有人說她是專門玩仙人跳的高手……眾說紛紜。」

  「促成豪門婚事的人不是我。」歐陽清推卸責任的能力不弱。

  「至少你沒反對,何況在沒碰上慕情之前,你打算乖乖受控的,不是嗎?」老皮點出重點。

  「那又如何,我後悔了。」

  這段日子,歐陽清想過很多,自己本就是痛恨被控制的性子,一次次他為「習慣」將就妥協,一次次他的真性情被填壓在家族形象裡面。

  也好,就由逃婚這件事情當開端,讓父母族親看清楚,他的年紀已經大到不接受安排。

  「先給你個心理準備,伯父母已經注銷你的結婚證書,你和慕情的婚姻不算數。」小威拍拍老友的肩膀說。

  「注銷?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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