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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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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反正所有臺灣同胞都知道你的婚姻不成立,這時候,如果你帶慕情回去,她躲不掉媒體。」小威說。 「你建議我不回臺灣?」 「就算你不回去也躲不掉,槍擊事件已經傳回臺灣,我想你的家人會在短期內找到你。」老皮實說。 「有更好的建議嗎?」 「有,讓慕情把傷養好,將她鍛鏈成神力女超人,因為接下來的日子,她絕對不會好過。」老皮說。 「她受傷?」這件事他全然不知。 「你不知道?你們不會是同床異夢吧,她只是你擺脫何麗雲的一顆棋子?」突然,他開始同情起慕情。 「把話說清楚,她幾時受的傷?」歐陽清急問。 「聽說是在槍擊事件當天,她受流彈波擊,當天受傷的民眾除了艾蕊絲,還有八個人。」老皮把話說明。 所以,她那天晚上留在醫院,並不是跟蹤他和艾蕊絲,而是受傷?他錯怪她了? 「哦!對了,這是她上次留在醫院忘記帶回去的東西,那個洋醫生對慕情有好感,眼巴巴特地為她保留下來,你都沒見到,當我告訴醫生慕情已婚時,他的表情有多精采!」這時候,小威還有精神說笑。 歐陽清打開紙袋,是幾件他尺寸的衣服。她果然是去替他買衣服!再——次,證明他對慕情的誤解,罪惡感迅速泛襤。 「好啦,我們先走,基於好朋友立場,我們會試著幫你勸勸伯父伯母,請他們先別到美國找你,讓你好好的把貪瀆弊案官司打贏,到時揚名國際,他們面上有光,你想談慕情的事情,起碼手上多上幾個籌碼。」老皮說完,揮揮手,和小威離去。 送走好友,歐陽清看著紙袋裡的衣服。當律師首重客觀,對慕情,他卻主觀得過了頭。他的客觀呢?他似乎總把不公平加諸在她身上,望望緊閉的房門,歐陽清歎氣。 第八章 歐陽清進屋,慕情正拿著粉餅,想替自己畫出大濃妝,她有許多話想對他說明白,可是沒有偽裝,乖巧依順的慕情,勇氣不多, 「小野貓,不要上妝,我喜歡乾乾淨淨的你。」歐陽清搶走她手上的粉餅盒。 一時間,四目相對,想對他說的幹言萬語,全化作一句對不起。 「你對不起我什麼?」 「我跑出去。」 「受傷為什麼不告訴我?」 拉起她的手,傷口讓紗布擋住了,但紗布掩得住傷口,卻掩不住他的心疼。 「我不要你生氣。」縮回手,這個傷老是提醒著,那日裡,他的怒氣。 「在你眼中,我常生氣?」 她點頭,複又搖頭。 他不常生氣,只是任何一次生氣都讓她產生極度恐慌,恐慌他要離開她身旁,她不想他走,不想兩人的關係消失太快。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不常生氣,我只是擔心。」 「擔心什麼?」 「擔心……」 還能說嗎?他告訴過她永遠不要相信愛情長久;他說,大家閨秀想法單純,往往跟了一個人,就決定自己一輩子;他說他是個需要自由的男人,害怕窒息感,無法留在同一個女人身邊太久…… 他的名言是歡則聚、厭則離呀!她怎能說她擔心分離?前車之監仍然印象深刻。 「清……你厭倦了嗎?」 「厭倦?」 「嗯,厭倦兩個——的生活,厭倦同一個女人的舊面孔,或者厭倦婚姻帶來的束縛感。」 「我是喜新厭舊,可是沒有你想的這麼嚴重,我們結婚多久?」 「到今天滿一個月。」她是魯賓遜,在他給她的山洞中,一道道刻下歲月痕跡,只不過她每道都刻在同一條線上,一天一回,那道痕跡順著她的愛情日積月累,深深地烙在她怕傷泊痛的心。 「滿一個月,要不要……去慶祝滿月紀念日?」歐陽清提議。 他的提議讓慕情訝然,半晌,她訥訥回話:「又不是生小孩。」 「只有生小孩才能慶祝滿月?我就愛慶祝結婚滿月,怎樣?有疑問嗎?」他痞痞地說。 「我以為結婚男女只過掃墓節。」 歐陽清聽得哈哈大笑,他的笑容是陽光的、燦爛的,帶著真心,去除淡淡戲謔。 「你說吧,人類是種多麼奇特的動物,眼巴巴的追求、示愛,好不容易熬到進禮堂,從此捨棄情人節,只重視清明。」 他的痞笑,鼓舞了她的勇氣,她又敢在他面前高談闊論,毋需面具。 「貪心是全體人類的共同特徵,婚前羡慕已婚者的幸福:婚後又懷念婚前的自由無束。」 「沒錯,你開始懷念婚前的自由了嗎?」 「我不是你,我是良家婦女。」 「瞭解,那種讓人噁心的做作女人。」他表情誇張,面露嫌惡。 「謝謝你的誇獎。」皺皺鼻子,慕情對他的話認真。 「我喜歡你當小野貓時的勇敢、直接。」 「是你不要我當野貓的。」她指指桌上的粉盒。 「我只要你當我一個人的野貓。」 這句話帶出佔有欲,歐陽清沒發現自己的想法開始轉變。 然慕情發覺,他說要她當他「一個人」的野貓。 「可不可以……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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