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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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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是夜,月柔風清。 “啟稟王。”身著黑色緊身夜行裝的男子拱手說道。 “說!”赫連比神色冷漠地瞅著眼下之人。 “您要我追蹤的那兩個年輕人有消息了。”男子又道。 “落腳何處?”他們膽敢與他赫連比為敵,就是與整個匈奴為敵! 從小到大,有誰不知他赫連比是匈奴國未來的單幹,哪個對他不是畢恭畢敬的,而那兩個年輕人不但插手管他的事,還打傷他的手下,這口氣,他實在香不下! “就在距離此十裡外的娃娃谷。”來人應道。 “很好!很好!”赫運比微微揚起一抹清冷的笑意,邪佞地令人心驚。 “王的意思是?”黑衣男子已約略猜出赫連比的意圖。 “阿蘇達,招集你的人馬,夜襲娃娃谷!”赫運比幽幽的喝令聲霎時傳出。 “是!”阿蘇達銜命退去。 鬥然間,月似乎蒙上一層黑雲…… 日偏西山,斜陽逸灑大地。 月牙兒與劉子安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娃娃谷,卻在途中遇見一列掌著悼旗的喪家,哀嗚泣咽之聲不絕於耳。 劉子安突然有感而發,“如果樓蘭國的月牙兒公主在此,或許喪家會好過些。” 一路與他同行的月牙兒當下怔住,“大哥何出此言?” “素聞樓蘭公主能以特別的藥草保存屍首不壞,死者雖已往生,但卻可見親人音容,對家屬而言,未嘗不是件值得安慰的事。” 劉子安望著夕陽,微微收住手中的馬轡,嘶地一聲,黑色駿馬蹄子一提,立時停下,他利落地跳下馬。 “籲——”月牙兒也輕拍著白色座騎,那馬兒似通人性地止住馬蹄,回應主人的指示,“大哥真是性情中人。” “應弟來自關外,可曾聽過樓蘭公主的事?”他頓時止住腳步。 “哦——”月牙兒自忖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劉子安卻又逕自說道:“聽說她不但貌似謫仙,武藝冠群,而且精通醫術,尤其是屍首的防腐做得最令人稱許!許多皇族在仙逝前,都指名她為其死後殮屍。” “大哥遠居中原,竟對關外之事如此瞭解,佩服。”月牙兒眼中逸泄著讚賞佩服,當然還有三分竊喜。 “小弟,雖說能知天下事,可掌天下人。但為兄我只怕讓應弟見笑了,知道樓蘭公主之事,實在是此女乃金釵之故。”言畢,朗朗笑聲放肆地盡泄在山谷之中。 月牙兒頓時哭笑不得。 身為女子,對他這種論調本該嗤之以鼻;但如今她卻喬裝為七尺之軀,對這“笑話”又不能反應太過。 睇著月牙兒那張比哭還慘的臉色,劉安輕蹙眉首,“應弟輕鬆點,男人本色嘛!”他一語雙關地繼續調侃道。 “那不是指小弟我。”她有些負氣,看他衣冠楚楚、氣宇不凡,怎麼說起這事就正經不起來! “再過兩年,應弟可就不這麼想了!”又是一陣朗笑。 “如果大哥只知樓蘭公主的外貌、武藝,甚至道聽塗說的醫術,那可就糟蹋你靈敏如豹的頭腦、清逸超凡的武藝,甚至你那不為小弟所知的出身。”她可不希望天下烏鴉一般黑。 “應弟言重了。我不但知其一,也知其二,甚至知其無限。”被她一激,劉子安登時露出深藏不露的笑容。 “大哥請指教。”天鵝絨似的磁嗓逸透出微微的不以為然。 “樓蘭公主郎珞映,又名月牙兒,師承天山雪人,據聞天山雪人一生只收過一個徒弟,將一生武學及醫術全傳給月牙兒一人,其中還包括殮屍防腐的醫術,並將他那從不離身的皮革藥袋交給月牙兒。 說起那藥袋還真神奇,延展開來長達近十尺、高有一尺,每尺之間各放了三隻藥瓶,每瓶藥劑相距半個拳頭大,一路延伸下去,少說有近百瓶大小不一的藥瓶,瓶身繽紛奪目,十分搶眼,若不是知道它內含藥劑,一般人還會以為它們全是一隻只的精緻古玩。” “大哥——”欽贊的波光終於回到月牙兒的秋水瞳眸中。 “對了,那藥袋的形狀與外觀很像你馬背上的那皮革!” 他驚異的發現月牙兒所乘坐的馬上的皮袋,還真像傳說中的藥袋呢! “應弟,你皮袋裡裝的該不會是天山雪人的藥瓶吧?!”促狹的澤光立即掩過先前的驚愕。 月牙兒怔了半秒,旋即以似假還真的回以顏色。 “它的確裝的是藥瓶,不過,卻是樓蘭公主的。”話落,那似芙蓉的笑揚溢在虛實之間。 此時此刻,當然沒有人會相信月牙兒說的是真話! 劉子安自然也不會“誤將”她視為樓蘭公主!對於她的話,立刻報以滿意的笑聲。 “應弟答得妙!答得妙啊!”幽默的駱應是比正經的應弟來得更令他愉悅啊。 笑聲背後,常有暗伏。一直尾隨他們的赫連比卻笑不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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