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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如果他沒有猜錯,眼下那個白衣勝雪的少年,合該就是西域人人知之甚詳、擅於醫術,並可將屍體保存不朽的樓蘭公主。

  因為她馬背上的皮革,正是以大漠罕見的獸皮裁制而成的!除了他父王赫達夫有一塊之外,就只有行蹤不定、生死成謎的天山雪人有此物!

  換言之,天山雪人若真的如那臭小子所推說,將其一生所學及藥袋交給了他的愛徒,那麼這個極可能是女扮男裝的美少年,就是月牙兒了!

  當下,一個冷酷無情的邪計在他腦際浮現了……

  月牙兒,你今生不僅註定將成為我赫連比的女人,蘭樓國也將成為你的陪嫁之物!

  殘燭如豆,更深露重。

  月牙兒與劉子安等人夜宿娃娃谷的一間客棧。濃稠黑暗中,突然傳來憲睾聲,驚醒疲憊不堪、方才就寢的月牙兒。

  “什麼人?”月牙兒倏地從床榻坐了起來,全身處在戰備狀態。

  “好耳力!”赫連比睇著一襲雪白褻衣的月牙兒,更加肯定自己先前的推測。

  幾乎在同時,月牙兒已將掛在床邊的外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身上一罩,並將腰帶系牢,根本不給眼前這自稱匈奴單于,私底下卻賊眉鼠眼的赫連比,再有瞥自己一眼的機會。

  “獐頭鼠目之輩,活該吃我這一記!”須臾間,月牙兒的衣袖中絕狠地飛射出連發的半月飛刀。“喝!”赫連比著實沒料到,她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反擊,儘管如此,他還是三兩下地架開那淩利封喉的飛刀,飛躍至月牙兒的身邊,“別讓我傷了你的細皮嫩肉。”怒笑之中還帶著三分猥瑣。

  “住嘴!”她的聲調和她的冷沉容顏一樣寒冽透骨,接著她一掌擊出。

  赫運比立時接住,“女人家不該這麼凶的,雖說大漠女兒個個英氣逼人,但女人終究是女人。”

  他宛如狐狸地笑著,也沒真的打算和她過招,因為他只想將她帶回自己的營帳,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月牙兒雖被對方看穿身份,卻仍以清冷的笑意應對。

  “怎麼,想報當日客棧之仇?”月牙兒不屑的說著。

  赫連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不過,現在我打算帶走你——蘭樓公主月牙兒。”

  月牙兒聞言心頭一驚,但旋即恢復鎮定,淡漠地說:“樓蘭公主此刻應遠在樓蘭國才對,怎會在此出現?更何況我駱應是如假包換的男兒身,你這話太侮辱我了。”

  不待月牙兒話音落定,赫連比即已大笑起來。

  “是嗎?想我赫連比竟也有看錯人的時候……”笑聲才停,他雙眼圓睜地直視著月牙兒說道:“我不管你是駱應;還是樓蘭公主月牙兒,總之,我今天是要定你了。”

  月牙兒並未被他的話攻破,一徑冷靜反唇相稽。

  “我不知大名鼎鼎的赫連比竟有斷袖之癖。再說,你三更半夜闖入他人臥房,非奸即盜,還不束手就擒!”奪目姿容,閃著冰寒。

  赫連比聞言,怔了幾秒,卻馬上回神,詭笑了起來。

  素聞月牙兒公主機智過人、冷靜如增,他可不能為她平靜的表相所誤導!

  “你這話對白天出手救你的那個傻瓜說吧!我赫連比可非泛泛之輩,在大漠誰不知有兩個人可謂聲名遠播,男的就是匈奴未來的單于——赫運比我,女的則是不染塵煙,貌似謫仙,精于醫術的樓蘭公主——月牙兒你呀,我怎麼會錯認!”他還打算自我吹捧地道出如何猜出她的身份時,就溢月牙兒所截話。

  “廢話少說,我是男是女無需你書喙,看招!”話甫落,就將腳邊的凳子朝他踢了過去……

  “砰!砰!”又為赫連比給架開。

  暗夜裡,這木頭撞地的聲音,立即引來鄰房的劉子安及他們的侍從,一下子這窄小的臥房擠滿了人。

  赫連比連忙吹了一聲口哨,他帶來的人馬也一窩蜂地沖進屋內。

  “阿蘇打,殺了他們!”

  赫連比不再心慈手軟,決定強行據走月牙兒!

  忽地他一躍而起,扣住她的肩頭,“走吧!月兒牙。”壓低的威脅聲,飽含不容更改的冷霸。

  “放開你的髒手!”怒火在月牙兒眼中燃燒,偏又奈何不了他。

  不待赫連比反應,劉子安的冷寂之聲劃空劈下,“你最好照他的話做!”

  “臭小子,你的命還真大,沒毒死你!”赫連比仗著人質在手,自然大放厥辭、無所顧忌。

  “上蒼有好生之德,也賴我義弟妙手回春,不過,這筆賬我得和你算個清楚。”他說得雲淡風輕,卻蓄著無與倫比的驚爆力。

  赫連比不禁為他與生俱來的王者之勢,動搖了堅持。

  他到底是什麼出身?

  端看他身邊訓練有術、出手不凡的侍從,及一把把價值不貲、打造精良的佩劍,不難看出他們若不是出身官宦之家,便是皇親國戚!

  “別管我,大哥,他奈何不了我的。”月牙兒不想劉安為她涉險。

  “啊哈,好個兄妹情深意重。”赫運比邪佞地嘲諷。

  “赫連比,你若再敢胡說八道,我絕不輕饒你!”月牙兒可慌了,生怕女兒身曝光,但威喝的口吻卻依舊鏗鏘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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